正文卷 第1149章 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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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咏将竹筐放在一棵树后,这里有几棵树围起来的一小片小平地,更好够他们放东西。

    傅咏让关二带两个人溜到前面去看看,“看是否有长亭和人?”

    关二应下,和两个好朋友一起顺着山势往上爬,在半山腰上翻过去,探头往下看,不多会儿就兴奋的跑回来道:“傅大哥,我没看到亭子,但我看到一个茶寮,有好多人在那里喝茶吃东西。”

    这么一说,众人肚子都咕噜噜叫起来,一个吸了吸鼻子道:“难怪我总觉得闻到了麦香味,他们一定是做馒头了。”

    傅咏想了想,叫来他们当中年纪最长,也最稳重的董舒,“董大哥,你带傅洪和关二去打听消息,我带他们在此等候。”

    董舒一听,有些紧张,连忙摇头道:“我不行,我留在这里看着他们,你带傅洪和关二去吧。”

    傅咏垂眸想了想,他的确有许多事情想打听,于是起身,“好,我去,再来两个人上山盯着我们,要是出事,我想办法给你们手势,你们立即就离开,直接回山中。”

    青年们一听骚动起来,问道:“那农具不买了?”

    傅咏:“要是收到手势,说明我们买不到农具,还会丧命,这时候保命要紧。”

    出山前老人们一再叮嘱,出来后要听傅咏的,所以青年们对视一眼,即便心中不甘,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傅咏就带四人翻过山,留下两个在半山腰,带着傅洪和关二下去。

    等下到山脚下才看到被树木遮盖了视线的一座亭子。

    亭子有点旧,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倒是路对面一片草地上撑起的茶寮坐着很多人,路边还停有牛车和骡车。

    傅咏刚才把钱袋子都留在队伍中了,只随身带了一串铜钱。

    他领着俩人走进茶寮,扫了一眼就走向一张桌子,抱拳问道:“兄台,可否容我们拼个座?”

    这一桌坐了两个人,一看就是一起的,他们袖子宽大,大热的天穿布鞋,一看就是有家底的人。

    坐着的客官抬头看傅咏,见他穿着窄袖小衫,胳膊肘的位置还打了补丁,脚上穿着草鞋,但气质温雅,不像一般的农人。

    这个时代,就是皇亲国戚都有可能落魄成乞丐,所以客人没有瞧不起傅咏,见他彬彬有礼,便点头应了下来。

    傅咏就看了傅洪和关二一眼,在一条长凳上坐下。

    傅洪和关二看了看那两个客人,就学着他们的样子端坐在一条长凳上,五个人坐了满满一桌。

    傅咏点了三个馒头、三张饼和三碗茶,等着吃。

    等茶上来,傅咏就笑问俩人,“兄台是要进城,还是才出城?”

    “这个时辰,自然是要进城。”

    傅咏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失笑道:“是我忙糊涂了,竟不觉时辰已晚。”

    两位客人表示认同,还反过来问他,“是在割麦子吗?”

    傅咏含糊的应了一声,他们山里不种春小麦,全是种的冬小麦,小麦早在四月份就全收了,收完小麦便开始插秧。

    这一片是汾水一带,按说也是种冬小麦的,此时才收麦子,看来是去年出了意外,所以改了开春时种春小麦。

    就不知这意外是天灾还是人祸了。

    傅咏:“我看两位是读书人,此次出行是求学吗?”

    俩人就相视一笑道:“我们拿到了州试的文书,要去洛阳参加招贤考。”

    傅咏闻言眼睛瞪大,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他知道招贤考,是豫州为取才举行的考试,当时张榜天下很是轰动,为此,朝中还有人说赵含章要广罗天下人才造反呢。

    招贤考在洛阳,那是……赵含章占了洛阳呢,还是匈奴借了她的法子?

    但他又不能直接问出口,只能心痒痒,正想旁敲侧击的问一下,伙计将他们的馒头和饼端上来,这一打岔,两位客人就自己扭头说话去了。

    傅咏只能按捺下激动,静等时机再提问,结果……

    “唉,听说今年去洛阳考试的人极多,我们也不知能不能考中,按说新的考试制度才颁布,不该这么多人才对啊。”

    “赵大将军在皇城门口立了两个信箱,一个谤木,一个肺石,那谤木就是为听天下谏言,天下所有人都可以议论朝政,山中隐居的隐士,只要对朝政有见解,都可以投谤木箱,如此广开言路,你说能引出来多少隐士?”

    伙伴一听,不由叹气,“国家欣欣向荣本应高兴,但我一想到这么多有才之士赶着这时候出来,我前途渺茫,就又高兴不起来了,听说这次还有江南那边的北归士族参加,那些大世家,底蕴可不是我们能比的。”

    另一人却不气馁,笑道:“当不得县令,难道连一主簿县丞也当不得吗?”

    “如今天下初定,各地都缺人,我们既能过了州试,我不信赵大将军会不用我们,”他意气风发的道:“我们应该感谢赵大将军,若没有她的招贤考,你我这样的身份还真难出仕。”

    傅咏压下心中的激动,眼睛明亮的问道:“我观两位兄台清逸飘然,应该是读书人,怎会有这样的感慨呢?”

    那人就笑着摆手道:“是读书人,但家中只是略有几亩薄田,侥幸在这乱世中存活罢了,我等这样的家世,若是定品,那是连定品宴都进不去的。”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祖父是县衙里的仵作,积累了一些钱财,侥幸买到了几本书,他爹后来跟人做生意,又稀里糊涂被人卷去当兵,还进了赵家军,做了一个队主。

    这样的家世,别说他了,再往下传三代都不一定能进定品宴。

    而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有学识,有本事,他们就可以去参加招贤考,国试不过就考到州试,州试不过就考到县试,总能有出头之日。

    而除了文考,他们还能武考。

    不过听说武考也很难,不仅要要考武艺骑射,还考兵法和算术,甚至听说,卷子上还会考几题医术,一点也不比文考简单。

    “而且招贤考的文考和武考时间错开了,我先去考文考,要是不过我就去考武考。”

    他的好朋友就笑问,“要是武考还不过呢?”

    “那我就去考太学,太学在明年正月考试,我这次州试最拿手的就是算学,进了太学我就想办法拜在傅尚书门下,若能做他的徒弟,不也可以青云直上吗?”

    他的好朋友忍不住道:“奸诈之徒啊,不过我要祝愿你心想事成,待他年功成名就,别忘了我呀。”

    “不会,不会,一定不忘。”

    傅咏连忙问道:“敢问傅尚书是哪位?莫不是北地傅祗?他不是中书吗?”

    “兄弟,你多久没进城看布告了?傅尚书自然是傅长容,傅中书是他祖父,不过他前不久亡故了,赵大将军和傅尚书亲自去雍州扶灵回京呢。”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