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克里斯托斯注视着琪可的尸体，“琪可只是这位‘舞女’伪装而成的身份吗？”

    克里斯托斯其实对琪可颇有好感，一是琪可本身的风评很好，二是因为琪可的歌声的确动人，他一直认为，歌声是心灵的窗户。

    这也是他一开始并不愿意相信琪可就是‘舞女’的原因。

    “不一定是伪装，”何奥此刻已然走到了那个精致的鸟笼前，笼中的小鸟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依旧自顾自的在鸟笼中啼鸣着。

    何奥顿了顿，缓缓补充道，“人是复杂的。”

    深渊中的鸟儿，有时也会抬头，向往碧蓝的天空。

    何奥一点点打开了笼门。

    笼中的金丝雀看着敞开的笼门，犹豫了一下，缓缓挑了出来，正好落在了何奥的指尖。

    何奥举着这只金丝雀，指向那个打开的通风窗，轻声道，“你自由了。”

    金丝雀并不能听懂何奥的话语，它抬头看了何奥一眼，扑闪着翅膀，沿着风儿的方向，飞向了那个通风窗。

    飞向了那个属于它的天空。

    何奥低下头，看向琪可的尸体。

    棕色的头发已经完全退回了闪耀的金色，性感的面容也回归了可爱。

    死死盯着鸟笼的眼眸已然闭拢，那张微微张开的小嘴也不知何时全然合上。

    只剩下轻轻挑起的嘴角。

    她似乎在笑。

    有时，死亡也是一种自由。

    ······

    何奥蹲下身子，看了一眼琪可脖颈上被他咬出来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又确认了一下琪可的鼻息和心跳。

    嗯，死透了。

    表情的变化应该是超凡能力对身体修改渐渐复原造成的结果。

    死了就不要乱变表情了。

    在某一个瞬间，何奥还以为她要诈尸了。

    “你知道她的天赋序列是什么吗？”

    何奥扭头看向克里斯托斯，缓声问道。

    “嗯？”克里斯托斯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解释道，“我了解的知识不多，但是从她的称号来看，可能是天赋序列61：舞者，舞者应该是‘天赋序列34：侍应生’的进阶序列，至于舞者之后，接下来的进阶序列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你想知道的话，或许可以去黑市找找答案。”

    “谢谢。”

    何奥轻声道谢，然后点开了属性面板。

    【何奥（罗伊）】

    【权限等级：普通玩家】

    【身体素质：80（90）】

    【技能：天赋序列272：超忆（灵魂绑定）（d级），基础枪械精通（灵魂部分）】

    【机械改造：无】

    【武道：炼精化气（e级）（不可使用）】

    【角色技能：天赋序列29：雇佣兵（e级）】

    超忆的等级从e级变成了d级，何奥的灵魂强度也获得了极大的增长，甚至于他刚刚受到的伤都在以一种可以被明显察觉到的速度恢复。

    这种状态何奥之前经历过一次。

    那就是服用‘侍应生’秘药的时候。

    所以，他刚刚咬住琪可脖颈的时候，流入他喉咙的不光有琪可的鲜血，还有琪可的天赋序列。

    他尝试着引爆了超忆，庞大的力量涌入了他的身躯。

    此刻他的身体素质从90提升到了227，增长了137，比之前侍应生带来的57点的增幅多了80点。

    这137点虽然没有达到d级150点的增幅，但是何奥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灵活性和柔韧性的提升要远高于力量，在这方面，超忆的增幅应该是超过了普通d级的幅度的。

    与此同时，超忆的能力本身也出现了一些改变。

    原本的超忆就只是能记住周围的环境和细节，在爆发状态可以模拟对手的战斗模式，而此刻的超忆似乎多了一些能力，他‘看’到的不再只是纯物理的环境，还有一些‘虚无缥缈’的影子。

    比如现在死去的莫妮卡身上，就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还在消散的影子，琪可身上也有一层这样的影子，只是已经消散殆尽，不过即使如此，琪可身上的影子要比莫妮卡的影子浓郁很多。

    何奥尝试着去‘触碰’这这些影子，在他脑海浮现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瞬间感觉到那些正在消散的影子被他扰动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一部分意识进入了一片死寂空白的区域，他尝试干扰这片区域，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是因为是死者？

    而随着他的干扰动作，超忆消耗的灵魂力量陡然增加。

    何奥迅速回收了意识，这股庞大的消耗也截然而止。

    这应该就是‘舞者’的‘魅惑’能力被超忆吞噬后的变异？

    不过与服用侍应生秘药不同的是，何奥在使用超忆的同时，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些极其轻微的‘呢喃’声。

    何奥思忖着，从两个死者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克里斯托斯。

    与他猜想的一样，克里斯托斯身上的影子并未消散，而且远比琪可和莫妮卡的影子浓郁，但是这个影子目前如同飘摇的烛光一样忽明忽灭。

    “怎么了？”

    克里斯托斯抬起头来，看向何奥。

    “没事，”何奥提着短剑，关闭了超忆，“我们出去吧。”

    “好，”

    克里斯托斯应了一声，跟在何奥身后。

    “罗伊，你说，”就在何奥向前走到那扇进来时的侧门的时候，克里斯托斯突然在身后轻声问道，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财团，没有魔女教会，或者魔女教会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而不是现在这样被财团当做黑手套庇佑着，像琪可这样的人，会不会真的成长为一个善良可爱的偶像歌手？”

    “我不知道，”何奥平静的回答到，“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试试看。”

    就在这时，外面的剧场传来剧烈的枪声。

    何奥猛地冲了出去。

    ——

    动感的音乐，热辣起舞的少女，整个剧场仿佛陷入了某种狂暴兴奋的海洋。

    观众们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无论男女，都涨红了脸颊，兴奋的嘶喊着。

    站在最前面领舞的性感女郎脸上挂着温柔妩媚的笑容，但是漂亮的柳眉却微微皱起。

    整个舞蹈已经持续了快十分钟。

    虽然观众们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但是事情已经逐渐偏移向了计划之外。

    理论上应该在第七分钟启动的献祭法阵到现在也没有启动，单单依靠她们这些基础的超凡者，进行一对一的献祭仪式，用舞蹈还行，但要完成如此大规模的献祭，必须要搭配超凡材料构筑的献祭法阵才能达到效果。

    而此刻献祭法阵好像已经失效，布置好的法阵似乎已经被某个家伙破坏了，虽然教会的那些普通教徒已经去查看了，但是她心中依旧浮现出了浓浓的不详的预感。

    特别是作为地区负责人和神眷者的琪可已经十分钟没有出现，去看情况的莫妮卡也没有了音讯。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将整个事件推离离魔女教会的掌控。

    而就在这时，巨大的呼啸声从天空传来。

    诺尔德大厦顶楼的空中剧场是一个半露天的剧场，剧场的顶棚可以打开，打开之后，就可以看到璀璨的星空。

    而此刻，这个露天的顶棚是开启状态。

    性感女郎抬起头去，只看到了数架直升机飘荡在群星之下。

    而伴随着这些直升机而来的，是从天而降的金发女子，以及她身后全副武装的联邦调查局探员。

    “一队二队隔开舞台和观众，三队去1到4号安全出口，四队去5到8号安全出口，注意，优先保护平民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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