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霸占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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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一声脆响,朱标的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带刀汉子的脸上。

    带刀汉子脸上一痛,便清醒了过来,见自己手下的弟兄都被朱标打倒,也心知自己不是对手,嘴上也软了不少:

    “这位少爷,你们是混哪条道上的?怎么身手这么厉害,仅凭两个人,就能干翻我们七个人?”

    朱标淡淡一笑,随即开口问道:

    “我不是你们本地人,也不是哪条道上的,我更没心情管你们是那条道上的。

    若不是看你们都是农家打扮,仅有一柄破刀,你们几个早就命丧当场了。”

    带刀汉子听到朱标的话,心中松了口气,清楚朱标不会杀自己兄弟七人灭口,便急忙开口回道:

    “这位少爷,是我们兄弟几个冒犯了,惊了你们,还请你们能放我们兄弟七人一马,毕竟我们也不想这样,都是被那北平的那群官老爷给逼的!”

    朱标本对这七人没什么兴趣,只是希望能快点找个办法,前往北平,但听到这领头的带刀汉子如此说,便开口问道:

    “北平的官老爷?你详细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领头的带刀汉子听到朱标问话,便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说道:

    “这位少爷,我们兄弟七人本是这北平城内的普通农户。

    前一个月前,正是种中稻的时节,村子里的人刚刚把稻子种好。

    北平的官府就突然发出了通告,要求我们在北平城内的农户,将家中的田产全部交由官府保管,我们没了营生,也没了田产,只能出此下策,前来做这种劫道的营生了。”

    朱标听到带刀汉子的话,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便追问道:

    “这农户的田产,不都是在鱼鳞图册上登记的吗?

    怎么可能北平的官府突然发出通告,要收回农田?

    就算是出了什么事,要收回田产,那也应该做好登记,以及相关的手续才行,你们就没去官府问一问是什么情况吗?”

    带刀汉子叹了口气:

    “公子既然如此问,想必也是对官府熟知一二的人,我们既然生在这大明朝,拥有农户户籍,这田产理应就在鱼鳞图册上登记的,这田产就是我们农户的命啊!

    但当我们召集了北平周边,所有被收回田产的几百户男丁,前去官府询问此事之时,居然被北平的指挥佥事,全部关进了大牢,我们几个见事情不妙,便偷偷的跑了出来,那里还敢过问此事!”

    朱标听到这带刀汉子的话,眉头一挑,正要继续询问。

    这时一旁的田九诚便摸了摸自己浓密的胡须,对朱标说道:

    “念兄弟,这家伙虽然半路劫我们的道,让我属实不爽,但是他说的话,我倒是有些相信。

    当年我在沔县做和尚的时候,就经常在寺庙里听闻沔县城中有这种事。”

    朱标扭过头看向了田九诚,疑惑问道从:

    “九诚,你是说,你们沔县当时也出现过官府回收田产之事?”

    田九诚朝朱标点了点头:

    “嗯,沔县当时确实出现过此事,当时我还和我那几个兄弟,也好奇这官府抽什么风,为何突然开始回收农户的田产,后来我才知道。

    这鱼鳞图册上的田地,大部分都被官府里的达官贵人吃的差不多了,不是霸占成了隐田就是霸占成了官府的开支,大多鱼鳞图册上登记的田产,都已经不再是最初分配的农户了。”

    带刀汉子点了点头,继续附和道:

    “这位兄弟说的没错,官府回收田产的做法,和霸占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总而言之就是不将我们的田产还给我们!

    不然谁好好的有地不种,反而前来这里做这种刀尖上舔血的营生?”

    朱标看了看这几个劫匪,叹了口气:

    “虽然你们是被经济所困才出此下策。

    但我此行应天府前往北平来办要事,你们杀了我的马,拆了我的轿子,还打伤了我的马夫,耽误了我的行程,这事该怎么办?”

    朱标的话,让七个劫匪心里都是一惊,其他六个人显然是都没什么主见,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带刀汉子。

    带刀汉子长吸了一口气,随即悲壮的看着朱标说道:

    “公子我们七个做错了事,自然就要接受惩罚,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刘二牛以及身后的六个兄弟,绝无办法怨言,大丈夫生而为人,敢作敢当!”

    朱标一听这叫刘二牛汉子的话,便觉得有些好笑:

    “我杀你们干什么?杀了你们又不能给我带来利益,说不定还要带来不少的麻烦。

    不过若不是我们兄弟有功夫傍身,怕是也被你们劫了钱财,所以你们七个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不如这样吧,你们七个把我这轿子重新装好,然后将我们兄弟四人,以及被你打伤的马夫,抬到北平城内。

    这样我就放了你们,怎么样?”

    七人互看了一眼,这附近都是荒山野岭,自己七个打不过朱标两个人,最划算的办法就只有听从朱标的话了。

    想到这,七人都点了点头:

    “好,我们七人抬着你们去北平,就当是赎罪了。”

    朱标见七人同意,便转身其轿子中搀扶吐的昏厥的荀喜和韩卢,却听到马夫在一旁对着朱标埋怨道:

    “我说公子,他们的事是解决了,那我的事怎么办?

    我的几匹马被杀了谁赔给我?”

    朱标扭头看了看地上的马,叹了口气:

    “到了北平,我在给你买几匹好马,这事就这么算了。”

    马夫一见朱标出手如此阔卓,便得寸进尺起来:

    “那我这轿子呢?我挨的打是不是也要赔我几两金子?”

    朱标此时正搀扶着,昏厥无力的荀喜韩卢二人,听到马夫蹬鼻子上脸继续索要,脸色也是一沉,转即看向了一旁刘二牛说道:

    “那个马夫废话真是多,你们把他弄死扔到山里去吧,这样也能给你们七个减轻不少的负担。”

    刘二牛此时对朱标可谓是言听计从,毕竟他们七个人,都没能在朱标和田九诚的手下,撑过片刻。

    想到这,刘二牛便拿起一旁的刀,就朝着马夫走去。

    马夫一见朱标如此心狠手辣,便急忙跪在地上,哀嚎道:

    “公子使不得啊,这可使不得啊!

    我不要了,我不要金子了,马我也不要了,你放我走吧,你放我走就好,千万别让他们杀我。”

    朱标摆了摆手:

    “滚吧,别在这碍我眼,我是最讨厌得寸进尺的人了。”

    马夫听到朱标的话,急忙懊悔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就想着一旁的城镇跑去,生怕朱标反悔,再将自己杀了,弃尸荒野。

    朱标看着得寸进尺的马夫跑远后,叹了口气,将荀喜和韩卢扶到了一旁后,便和田九诚与七个劫匪,一同拼装轿子,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将轿子拼好。

    不然的话,北方夜间的气温突降,很容易让人感染风寒,在明代这个没有特效药的时代里,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风寒,也不容小窥,许多的名人都是死于风寒之手。

    即便是东汉末年的医生张仲景,写出了伤寒杂病论,也没办法将风寒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