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借刀杀人玩的贼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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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守在旁边的春杏,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南青风听到她悄悄起身,脚步声往窗户前靠去。
一番探查后,朝床榻快步走来。
“小姐、小姐……”
她低声焦急的唤着南青风。
南青风佯装被人吵着,不悦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道,“有什么事明日我睡醒再说,我困死了……别闹春杏。”
睡睡睡!敌人刀都要架在脖子上了,还睡?
奴隶养大的东西,除了懒惰一无是处!
外面来的人太多,她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
带上这么个累赘,她更是毫无胜算。
还是扔下她自己走吧。
这女人贱命一条,但她可不一样,
她是二少爷精心培养的杀手,替二少爷做了无数事。
到时候就说她一人难敌四手,无暇顾及这女人,不小心让她被杀死了,想必二少爷定然会原谅她。
南青风装着睡,听着床边春杏的动静。
见她不再叫自己,心下顿时明白。
这丫头是打算丢掉她自己跑了。
不过……
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听着床边脚步声一动,南青风忽的伸手,攥住了春杏的手腕。
“这么晚了,你不帮我守夜,要去哪儿啊?”
本该熟睡跟猪似的人,此刻双眸晶亮,哪儿有半点困倦之色?
“你装睡?”
春杏瞳孔微张,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下一秒,南青风直接伸手捂住了她口鼻。
不知名的粉末被她尽数吸入鼻中,眨眼就晕了过去。
南青风给她嘴里又塞了一颗哑药,快速将她放到床榻上,拿被子一盖,自己绕到屏风后,放缓呼吸,与周围融为一体。
从缝隙中,她看到紧闭的门中,一柄散发着寒光的刀悄悄伸了进来,将门栓一点点拨开。
咔哒一声轻响,门栓掉落,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见床榻上有隆起的人影,领头的人竖起一只手往下一压,身后人便举步迈上前去。
才到床边,那被子下的人忽然暴起,手中银光一闪,“噗嗤”两声,靠近的两个人被一剑封喉。
南青风看着这一幕,心下暗笑。
这些人知道她是个不会武的废物,但是没想到,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她。
而是北冥楠精心培养的手下……
“怎么回事?不是说那废物不会武吗?”
黑暗中,有人出了声。
春杏脑子混沌,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上官家的人把她当成南青风了。
想要解释,但张了嘴,一个音节也吐不出。
想起昏倒前南青风捂她嘴时,吸入的粉末,她心下猛地一震。
该死!
她被那个女人算计了!
要赶紧回去禀报二少爷,这个女人,平日里都是在伪装!
对面人多势众,她当机立断,掉头就跑。
谁知经过屏风时,地上突然多出来什么,将她绊到在地。
低头一看,那屏风后面一双绣花鞋乖巧的并拢着。
是那个废物!
她不光没走,还留在这儿看好戏,给她使绊子!
春杏伸手就想将屏风推倒,暴露南青风的位置,脚后跟却突然一紧,被上官家的人拽住,猛地往后一拉,她便落入了人群中。
夜半三更,屋内光线昏暗,只能看到大概的身形,看不清对方的脸。
从床上下来的人,上官家的人认定了她是南青风,高举起手中刀剑,抵住了春杏脖颈。
刀剑的寒气近在咫尺,性命受到威胁,本能的求生欲让春杏奋起反抗。
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跟上官家的人厮杀起来。
刀剑无眼,血气很快在屋内蔓延。
南青风在屏风后用力眯眼,想看的清楚些。
瞧见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心下不禁赞叹了一声。
不愧是北冥楠培养出来的人才,一个人竟然能跟上官家的人打成这样。
那些黑衣人站着的越来越少,剩下一两个人,见不敌春杏,连忙掉头就跑。
“春杏,你没事吧!幸好二哥派了你来保护我!”
夜色深沉,安静看戏的南青风突然开口,一句话清晰无比的传入了逃跑的黑衣人耳中。
她慢悠悠的从屏风后走出,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吹燃了一点光亮,点了油灯。
橘色的光芒立马在屋内扩散开来,照亮了屋内的惨状。
春杏浑身是血的立在尸首当中,一条手臂耷拉着,还有一条腿也受了重伤,光是站着,身子都晃。
若是刚刚那两个黑衣人没走,只怕是要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啪啪啪——
南青风轻拍双手,给她鼓了个掌。
“厉害,要不是你的话,今天晚上变成这副模样的可就是我了……我真得好好谢谢你……”
身上的痛,加上被算计,在看到南青风脸上盈盈笑意,瞬间爆发!
口中说不出话,但她唇一张一合,想来骂的极为难听。
南青风掏了掏耳朵,毫不在意的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刚才还怪紧张的,搞得她有点口干舌燥。
春杏见状,拖着残破的身子就朝南青风一瘸一拐的走来。握着匕首的手都怒到发颤。
她唇形变化,最后三个字南青风倒是读懂了。
去死吧。
南青风轻轻摇晃茶盏,饮尽最后一点茶水,正准备掷出茶盏,在她伤处来那么一下,却见镯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春杏身后。
“砰”的一声,镯儿手里拿着花瓶,狠狠砸在了春杏脑后。
春杏原本受伤严重,再被这么一砸,直接倒地不起了。
“小、小姐,你没事吧!”
镯儿拿着花瓶的手都在哆嗦,看到南青风好端端坐在桌前喝茶,两眼一红,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丫头,怕是头一回见这阵仗,吓坏了。
“我杀人了,小姐我杀人了……”
看她一副惊恐模样,南青风有点想笑。
起身走到春杏跟前,试探了下她鼻息。
“还有一口气,你没杀人,别……”
本想再安抚镯儿几句,没想到她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两眼冷凝着地上的春杏。
“敢伤小姐,杀了……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