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第420章 陈渣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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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那么好。”李兮觉得他是在夸她,脸红了。“你比所有的人都好!”陆离笑意溢出来,“灵蛇谷那一战,你杀了好多人,我就觉得你骨子里和我一样,逼到头上,是不怕杀人的。”
“呃!”李兮想起了那一场劫杀,不杀她自己就得死了!
“那张驱虫的方子,你想都不想就公示天下,这样的气度心胸,我只见过你一个,圣人也不过如此。”
“不是,那个……”李兮脸涨的通红,“那个方子又不是我想出来的,再说我当时真不知道那方子那么值钱,要知道一张方子能挣那么多钱,我当时说不定就……至少得犹犹豫豫!”
“你看,你要犹豫一下才不当圣人,遵从本性,就是圣人之举。”陆离眨了下眼,李兮‘呃’了一声,这事好象不能这么说。
“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你不会规劝我为君之德,也不在意我是忠臣还是逆贼,我说我造反不是为了当皇帝,当太祖,我就是不想有把刀时时刻刻悬在我头上,让我连我自己要娶谁都不能作主,你觉得就是这样,对不对?”
李兮点头,难道不是这样吗?谁愿意头上顶着个皇帝一句话说不好就杀你头灭你族的?
陆离摊手,“我的想法,好多想法,只有在你在你这里,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李兮有点呆,还真是……一对怪物!
“你说女子从一而终,男子也应该从一而终,我也觉得应该这样,远古的圣人,也这么说过,能遇可以心甘情愿从一而终的人,我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那倒是,她这样的外来客,还真是极端稀少的货色!李兮心里滴咕了一句。
“佚先生说,他很快就能替我解决麻烦,之后咱们就成亲,越快越好!”陆离宣布的斩钉截铁。
梁地的春天虽然要晚一点,但阳春三月也一派盛春景象。
梁王府的幕僚属官们忙的脚不连地,崔先生已经有小十天没到玉华院找佚先生下棋说话儿了,就连太原府衙门,好象也比从前忙碌了。
柳府尹最近比较烦闷,这大半个月里,先是出了一起由杀妻转****的大案,闹的满城哄动。
一想到这个案子,柳府尹就脊背发凉,差一点出了大错!
城外七八里的东窝县吴家媳妇王氏半夜里吊死了,娘家告到了县衙,县里根据勘验结果,判定自缢,王家说王氏自缢前两天,王氏的娘和嫂子去镇里,王氏还高高兴兴约了和嫂子一起去赶庙会求福求子,隔天竟然自缢了,娘家无论如何不相信,顶着状纸进了太原城。
听说王家将状子递进了太原府,没等柳府尹再次勘察,王氏的丈夫吴贵到县衙自首,说王氏是他勒死后挂上去的,东窝县令差点崩溃,他判书都下了!
可勘验王氏尸首的赵稳婆咬死王氏是自缢,赵稳婆是头一批进玉华院习学的稳婆,也是学的最好的几个之一,这赵稳婆接生的本事极其一般,可在验尸上头,感觉却极其敏锐,李兮干脆就把她挑出来,把自己知道的验尸上的东西尽量都教给她,佚先生将她推荐给了太原府。
赵稳婆是玉华院推荐的,硬着脖子一口咬定王氏就是自缢的,关于自缢和被人勒死的区别,一二三说的清楚明白,就算吴贵投案说杀了妻子王氏,柳府尹也不敢直接判定就是吴贵杀妻,柳府尹想来想去,晚上偷偷摸摸去了趟玉华院,探探那位先生的话,毕竟,若判了是吴贵杀妻,就等于推翻了赵稳婆的勘验结果,赵稳婆可是佚先生推荐的!
没想到佚先生闲极无聊,竟兴致勃勃给柳府尹分析了半天案情,指出了明路。柳府尹照佚先生的指点,果然查明了真相。
原来王氏成亲第二年上元节,吴贵和几个朋友到太原府包了只花船看灯玩耍,谁知道船挤船就把吴贵那条船挤翻了,吴贵正和一个女妓在兴头上,光着屁股一头掉进刺骨的河水里,连惊带吓加上冷过了头,从此不能人道。
治了两三年不见起色,吴贵他娘就开始做长远打算,吴贵是独子,无论如何得留个后,一琢磨,只能借种,只能让吴贵他爹借种给儿媳妇吧,可跟王氏一说,王氏抵死不从,吴贵他娘干脆和吴贵他爹联手,霸王硬上了弓,没想到王氏当天夜里吊死了。
这案子整个太原府都哄动了,东窝县令吃了训斥,赵稳婆初步树立了权威,柳府尹是又高兴又郁闷,治内出现这种丢死人的人命案子,那也算他教化不利!
这案子还正在太原府大街小巷议论的热火朝天,太原府衙又有人来告状了,这回是太原城内的富户,柳府尹治下,案子很简单,太原城富商钱大的弟弟钱二,递状子说钱大那个八岁的独生儿子钱小郎,不是他哥钱大的种,求治钱小郎他娘黄姨娘混淆黄家血脉、欺诈大罪,并将钱小郎从钱氏族谱除名。
钱大病重,黄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叫撞天屈,钱二一口咬定侄子钱小郎是野种,柳府尹接了这状纸,头一个念头就是得到寺里好好上上香了。
柳府尹难为了半宿,天没亮就往玉华院找佚先生讨主意去了,上回佚先生说了,让他有案子只管来找他,他实在闲的无聊。
得了指点,柳府尹忙了一天,第二天宣布当众审理这件从状纸上来就力压吴家****案,成为太原府第一话题的真假儿子案。
钱二和媳妇儿子一家子都到了,钱大也被抬进衙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钱小郎是主角,黄姨娘以及黄姨娘的养娘等人也都到了。
人到齐了,时辰正好,柳府尹宣布滴血辩亲,衙门前现扯起帷幔,除了钱小郎,别的人都圈在帷幔里,一只只碗从帷幔里递出来,清水中悬着滴血,钱小郎被衙役划破手指,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不敢哭,由着衙役将血挨个滴进清水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