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点点头，只是想不通，贼军什么时候这么拉胯了，行动计划都能被人完全知道。

    杨阁老更是废物，连陛下都知道他派的信使要被劫下。

    可是想到这，骆养性脑子更迷糊了，为什么杨阁老的动向陛下也能知道，但就是不去提醒杨阁老。

    不知道自己老家已经被偷的骆养性，带着签好字的回信，开始赶往下一个地点，左良玉退走的汉中。

    ……

    京师，崇祯下朝没有如往日一般批改奏折，而是叫上后宫众人，到御花园集合，他准备一家人团聚吃饭。

    “陛下，今日怎么突然召集大家过来。”

    “皇后，今日一家人团聚，来，叫夫君。”

    “讨厌。”

    周皇后娇嗔的拍了崇祯一下，看着面前阳光满满的皇帝，这么多年来，也就这段时间的崇祯，最让她有幸福感。

    “父皇，父皇，你有没有想我啊！”

    周皇后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其中小女孩冲了过来，抱住崇祯的大腿，燕尾簪的发型下，一张精致的小脸，腰上的小荷包上绣着平安两字。

    “父皇当然想媄砡啊，来，父皇抱抱。慈烺，最近功课可还好？”

    “父皇，儿子最近又读了许多经书，还请父皇考核。”

    “朕会命人给你考卷，君子六艺，可不是只有诗书，你要记住，天子守国门，可不是靠诗书就能守的。”

    “儿子受教了。”

    朱慈烺认真的回答，对于父皇，他还是非常敬佩的，这天下大概从没有父皇这般勤政的君王了。

    “所有人都到了啊，来，都站一排，高伴伴，你帮我们照个相。”

    崇祯怜惜的一把抱起小女孩，这是他的第三个女儿，昭仁公主，将数码拍立得，交给已经学会拍照的高宇顺手中。

    “夫君，这是何物啊？”

    “对啊夫君，为何要一家人排着，还有高伴伴手中的是何物件？”

    “哎呀，田妃，袁妃，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崇祯没说，左右看所有人都按自己的要求站立了，朝高宇顺挥了挥手，然后朝着镜头，伸出了双手作拥抱状。

    “咔擦！”

    公元1641年，人类史上第一张照片，崇祯全家福出现。

    『崇祯：店主，朕已经将我们家的照片拍好了，你不能见到我的家人，我就用这种方式介绍他们和你认识了。』

    『陈烨：真好啊，这个时代，你们一家总算不会和历史一样了。』

    『崇祯：还是要感谢店主，如果不是你，朕真的会经历那一切，生死之间，挥刀斩向自己的妻女。』

    陈烨从空间提取了拍立得，通过数码存储，看着御花园中拘束的一家人，没有看历史图片的阴森，只有满满的阖家幸福。

    最前面是崇祯的四儿两女，之后是崇祯周皇后，以及田贵妃和周皇后身边的袁贵妃。

    “真好啊，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崇祯一家人温情共存的时候，孙传庭却差点气死在五军营的中军行营。

    “你们就是这么守卫京师的？”

    中军行营，五军营参将李国祯在御马监内臣的踢打下，衣甲不整的冲过来，向孙传庭一稽首。

    “孙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欢迎你啊。”

    李国祯一边应和着，一边把自己的亲卫骂了个遍，一群废物，连京营的新总督过来都不知道。

    “我今天来，倒是看到不少东西啊，真是大开了眼界啊？

    中军守兵常备两千人，屯田一万人，拱卫京师，现在你告诉我，春耕时分，外面屯田的军户去哪了？

    外城城门按制应设一个百户，你告诉我，为什么只有两个小旗？”

    “嘿嘿，孙大人，那些人不都是休息了嘛，这天天操练也没人受的了啊？而且守城的绝对不止一百人，这点下官敢打包票。”

    李国帧看孙传庭发怒，赶紧解释。

    “休息？本官怎么听说你家的院子，现在有一个千户所在修缮啊？还听说顺天府有个建筑队，就是五军营中军出身。”

    “啊？大人，那可都是诬陷啊！诬陷！那绝对是左军的人诬陷下官，他们帮人修房子最有经验了。”

    李国祯瞬间跳脚，他都没想到，孙传庭会去查的这么细，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

    这种事情都已经不是秘密，而是常态了，所以孙传庭突然这么一问，李国帧连解释都没法解释，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使用官军占役不是很正常的吗？

    “陛下命我整顿京营，本官自然要认真对待，是不是诬陷你，监军内臣自然会给本官说。

    本官现在是让你解释清楚，为什么本该屯田，守备的将士，却都不在任上。”

    “大人，下官马上去查，想来是因为最近疏于管理，导致下面的人送散了，我这就去督促。”

    “李公公，派人把名册拿来，本官要亲自点人。”

    “大人，这不好吧，这名册人数众多，让大人亲自点卯岂不是大材小用？本官马上和孙监军去点人。”

    李国祯朝监军使了个眼色，监军马上向军中奔去。

    只是刚到半路，就被王承恩的干儿子拦下。

    “不用了，本官会安排人点卯，不在的人的人记下，若是下次再点，还是没有，某再让你好看。”

    看着孙传庭带人走进资料库，李国祯脸色数变，唤人过来，吩咐了几句，亲卫领命直接离开，前往其他军营。

    ……

    东厂。

    嗡嗡嗡的发电机，露出房顶的天线，以及房内的几台电脑屏幕，还有几个太监戴着耳机，按着快进键，点着一个个带着数字的横条听着。

    大厅的桌子上，压缩饼干，自热食品，还有一堆矿泉水整齐摆放。

    最近不见身影的王承恩正在这里，此时他也戴着耳机，正在倾听。

    偶尔听到一句句话，都是惊心骇俗。

    “公公，人已经带到狱中了。”

    “嗯，知道了，栓子，你来帮我听着，要是有不同的内容就记下来。”

    “是。”

    小太监没有多说什么，接过王承恩的耳机，同样开始听起来。

    走出房间前，王承恩看了眼里面的小太监们，满意的点点头。

    要想彻查宫中，清理厂卫，东厂就得先下手，才不会有人作乱。

    所以崇祯在监控王承恩两天之后，就让他领导这里，而王德化也只是一个开始，更多大太监正在面临淡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