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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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

    哒~

    哒~

    驴蹄子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周老太抿嘴笑着,身子随着驴身子晃悠着,嘴里哼着小曲,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一百两啊!”

    那可是一百两雪花银子!

    周老太眼珠都要快变成银元宝,眼角的鱼尾纹更是能夹死苍蝇。

    “没想到赔钱货还挺值钱。”

    卖了喜妹,还有二丫头。

    儿媳妇刚又给她生了一个孙女。

    三个赔钱货。

    一个一百两。

    “我的娘嘞,发财了,发财了!”

    周老太腰板挺得溜直,嘴角咧到耳根子,喜得拍手叫好。

    儿媳妇没能给她生个儿子,为周家传宗接代,但能到手三百万两,也不算亏!

    朱家一口气,就甩出一百万两。

    如此看来,朱家还是有本钱的。

    思及此,周老太猛拍脑袋,后悔道:“哎呀,要少了!”

    早知道,就要二百,不,四百两!

    “只要朱家能给,她就敢接。”

    周老太自言自语着,越想越亏,立即掉头,要回朱家改价钱。

    两腿夹紧驴肚子。

    噗~

    一个臭屁袭来。

    “咳咳咳咳!!!”

    周老太被熏的七荤八素。

    不等她找出臭味的源头。

    噗~

    噗~

    噗~

    臭屁再次袭来。

    黑驴肚子里翻江倒海,咕咕叫个不停。

    周老太坐在驴背上,捂住口鼻,两眼翻白,手忙脚乱跳下去,一巴掌糊在驴脸上,捏着鼻子骂道:“丧门的东西,你吃什么了,屁这么臭!”

    养了这么多年驴,还是第一次被驴屁攻击。

    噗~~~

    紧接着的这个屁更长,味道更浓厚。

    肉眼可见的黄气,从驴屁股放出来。

    周老太喉咙发紧,实在是忍不住了,站在路边,捂着心口,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呕~”

    恶心。

    太恶心了。

    黑驴也很无奈,耷拉着大脑袋,无助地看向周老太。

    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好难受!

    肚子涨涨的,想.....想拉屎......

    周老太吐个昏天黑地,眼前冒金星,脚底打晃,站都站不稳。

    “你个丧门的牲口,你诚心和老娘作对是不是!”

    周老太手撑在膝盖上,指着黑驴骂道。

    噗~

    回答她的,是另一个响屁。

    站在风中凌乱的周老太:“……”

    臭屁顺着清风,送到周老太鼻子底下。

    “呕~”

    周老太坚持不住了,蹲在路边,双膝跪地,又是一阵无休止的干呕!

    ……

    梁县令请来的郎中,是一对师徒。

    老郎中身后跟着小学徒。

    师徒俩亮出身份后,官差放行。

    “有劳二位了。”

    喜妹站在门口,恭敬地请两位郎中进屋。

    一打开门,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

    老郎中动了动鼻子,嗅到熟悉的血腥味,寻着味道,走到土炕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吴翠翠。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

    老郎中打量一番后,询问小婉一些相关的问题。

    小婉对答如流。

    老郎中点头,“请这位姑娘帮忙,掀开病患的衣服,让老朽看看伤口。”

    医者眼里无男女,一堆肉罢了。

    当小婉掀开吴翠翠的衣服时,老郎中一脸坦然,倒是身后的小学徒面色别扭,应该是刚入门不久,还放不下男女大防的观念。

    解开染血的纱布,露出狰狞的刀疤伤口。

    皮肉翻卷,看着就触目惊心。

    但是看上去,毫无不妥,百分百还原。

    木子站在一边,胳膊肘撑在化妆箱上,得意地扬了扬眉头。

    喜妹手心直冒冷汗,生怕被老郎中看穿。

    好半晌后,老郎中掂了掂袖子,说道:“让老朽帮患者诊下脉象吧。”

    此话一出。

    木子脸色变了变。

    喜妹神色更加紧张。

    伤口可以伪造。

    脉象……可是实打实不能做假的……

    不等众人做出反应。

    小学徒已经打开药箱,拿出小枕头,垫在吴翠翠手腕下面。

    ……

    城外。

    破庙后院。

    洪六福坐立不安,看着面前的四人,训斥道:“你们要造反是不是!我让你们放火,打死打伤朱家人,我让你们绑孩子了吗?”

    这群蠢货,擅自作主。

    而且还折损两人,那两人已经落入官府手里。

    梁县令亲自提审。

    罪名已经坐实。

    就算他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绑也就算了,你手脚干净些,擦好屁股,别把祸水引到老子身上。”

    洪六福气吼吼,脸红着关公,绕着院子来回踱步。

    “洪掌柜的,我们没绑孩子!”

    他们是真的没绑!

    瘦高个和矮胖子长时间没回来,和他们会合。

    他们就知道出事了,点火烧了养鸡场,脚底抹油溜了,其余什么都没干。

    要不是刘捕头传消息,让他们躲起来避风头,他们也不知道一夜之间,朱家竟然会发生了那么多事。

    “吴翠翠那个老妖婆,为什么会中刀?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瘦高个矮胖子捅伤的,这不怪我们。”

    洪六福不想听狡辩,“别他娘的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去把那两孩子交出来。”

    四人急得抓耳挠腮。

    和洪六福说一百遍了,他们没抓孩子。

    真没抓!

    他们敢对天发誓。

    现如今,。官府的人四处搜查他们,他们去哪儿找孩子来充数!

    “不带来也行,我再退一步,你们去藏孩子的地方,把人给杀了,处理干净,不能让官府的人发现。”

    找不到人,就没有证据。

    事情已经东窗事发,他大可以咬死不认。

    少一项罪名,就多一条生路。

    掳走孩童,还是重罪中的重罪!

    火烧养鸡场,大不了赔钱挨板子。

    吴翠翠中刀,也可以辩解为误伤。

    但朱家两个小孩子实打实消失不见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大丈夫不能心软。

    一个字,杀。

    反正不是他洪家的孩子,死了也无所谓。

    要怪就怪她们不会投胎,投生成吴翠翠的孙女。

    活该她们不得好死!

    千万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四人牙都要碎了,眼瞧着洪六福下命令,他们还没拿到尾款,还不能和洪六福撕破脸。

    只好,全部出动。

    反正,洪六福不跟着去,他们在外面晃一圈,就说已经把孩子活埋了,回来复命即可。

    四人如此想着,也是如此做的。

    然而,等他们回到破庙,洪六福已经离开,不见踪影。

    “洪掌柜?”

    “洪掌柜你人在哪儿?”

    四人绕着破庙,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洪六福半根头发丝。

    “姓洪的不会是跑了吧?”

    “商量好的钱,还没给咱们,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姓洪的故意的吧,让咱们帮他办完差事,他就溜了,这太损了!”

    四人群情激愤,全都把洪六福当作背信弃义的叛徒。

    情绪太过激动,并没注意到,墙角的木棍染血,墙壁上隐约可见细微的打斗痕迹。

    “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姓洪的不地道,咱们已经被官府通缉,拿不到钱,这两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之前的五十两,放在老大矮胖子手里。

    估计,已经充公了。

    他们现在捉襟见肘,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赌场追着他们要债。

    朱家人喊打喊杀,要和他们拼命。

    官府围追堵截,势必要将他们缉拿归案。

    逮捕他们的告示,满大街都是,困境之下,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走!”

    “去找姓洪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哑巴亏,爱谁吃谁吃,他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