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要去了吗？」

    「去了，要去了！」

    等江黎帮姜绾把暖和和的棉靴穿在小脚上，她跳下来蹦哒两下，又恢复了往日娇俏可爱的样子，随着她的动作，那一看就不简单的胸怀也惊人的颤了颤。

    「学生会的领导也要去吗？就没点特权？」

    「什么特权，你别把我们学生会想得那么黑暗好不好，那应该叫为了执行公务没法儿去。」

    「好吧，那学姐你有公务在身吗？」

    「当然有。」

    谈话间，两人来到电梯前，姜绾按亮向下的按钮。

    她说，「为了让江小黎同学不会在升旗仪式上溜号、嗑瓜子、交头接耳、东张西望还有沾花惹草，作为你的班助，你的学姐，同时还是你的生活导师，我有时刻监督你的责任。」

    「……我好歹也生长在红旗下，我会做出这种事？」

    「说不定呢。」

    「……」

    好吧，你大你说了算。

    别说堂堂学生会部长了，就算是一个新人，都可以有千万个理由不参加升旗仪式、晚自习还有早读这些学校活动。

    想当年江黎还在读初中，当时他还太小就寄宿在学校，与他同寝的两个男生就是学生会干部，天天用各种理由躲避晚自习，结果等他回到寝室便看见那两人躺在床上开黑，还向其他人吹嘘进了学生会有多爽多舒服，可把他给羡慕的，恨不得也加进去。

    但现在加进去了，又没那种想法了，可能是每个年龄阶段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吧，他现在觉得学校安排这些还挺有意义的。

    至少能让人养成自律的好习惯。

    电梯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姜绾面对镜子似的电梯壁整理着装，江黎就从身后搂住她，然后用缠在脖子上的山羊灰针织围巾也在她的脖子上缠了一圈，这样她就被裹成春卷了。

    可食用的少女艰难地转过身，抬起头严肃地望着他。

    「江小黎同学，我觉得你的犯罪倾向很大呀。」姜绾说话吐出的热气一下下拍到江黎的脖子上，让他有点痒痒。

    「学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打小就爱国，要不是我爹拦着，我就把那二十四个字纹在背上了，像我这样的有志青年，怎么会知法犯法，做出伤害人民的事情。」

    「可你现在就在伤害我。」姜绾把他的头给拍开。

    江黎忽的脸色涨红，「抱歉，但也不能全怪我，学姐你也有一部分责任。」

    「……？」姜绾不服气，「我有什么责任？」

    「你背对着我。」

    「？？」

    姜绾小嘴微张，脸蛋一点点泯出红晕，连带着耳朵都被烫红了，她羞恼地盯着他，「好哇你，我都裹这么严实了你还……玩受害者有罪论那套是吧，我让你玩！让你玩！让你成天刷视频不学好！」

    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她攥起小小的拳头，稚嫩的喉咙里挤出‘哼哼呵呵"的音效，一下下锤他脑袋，锤得他佯装痛苦，慌忙想逃出少女的攻击范围。

    但没想到的是，他一开始缠在少女身上的围巾却成了他自己的枷锁，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反而越缠越紧，只好以退为进，搂住她的腰肢，把她揽进怀里，这样她就像是个被戳破了的气球似的，再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好紧紧拥抱了。

    起初少女还会挣扎一下，但渐渐的也沉沦进去了，她享受这种被他大力揉进怀里的感觉，这是一个可以满足少女对男生所有幻想的胸膛，她甚至还在想，如果江黎能把衣服拉链儿拉开，让她躲到里面去

    就好了，那样一定会很暖和，很幸福，很有安全感。

    这样最简单的、纯粹的拥抱，同样能激发强烈的拥有感和满足感，江黎感觉心中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

    一直到电梯门开了，等候在外的早起买菜的阿姨见到电梯内没羞没臊的两人，轻啧两声，羞涩的少女才兀然惊醒，有气无力地把他推开，红着脸低着头跑掉了。

    「刘姐。」江黎笑着向买菜阿姨打招呼。

    他之前早起晨跑，就遇上过几次，还帮她提过菜，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不过也只知道她是学校某个老师的亲属，倒也不算特别熟悉。

    「原来是你啊，刚刚那个是你女朋友？」

    「我老婆！漂亮吧。」江黎炫耀道。

    刘姐点点头，「看你每天起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没女朋友，想给你介绍一个呢，现在看来倒是省了功夫了。」

    「……」

    这是什么道理？

    「咱也没啥好送的，姨这里有个红鸡蛋，才买的，你拿着吧。」刘姐从手里一堆塑料袋里分出来个小塑料袋。

    「刘姐太客气了……」江黎接过红鸡蛋。

    「你小子，有时间上姨家里来吃饭，带那姑娘一起。」

    「一定，一定。」.

    告别刘姐，江黎大步迈出公寓楼，看到了等在门口，手里抱着保温杯，玩着哈哈呼呼恶龙吐息游戏的姜绾。

    「你干嘛去了，这么久？」

    「铛铛铛铛！」

    江黎变戏法似的伸出一只手，向姜绾展示手心里的红鸡蛋。

    「红鸡蛋！」

    姜绾眼前一亮，她接过鸡蛋，还暖暖的，很红很红，她小小的手掌也很红，不过没有鸡蛋红。

    这对于少女来说可是顶稀奇的事物了，她以前也只在亲戚家孩子的满月酒席上见到过，在日常生活里还是头一次呢。

    「没错，刚刚那个阿姨送你的。」

    「……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

    「阿？没说啥啊。」

    「不可能，红鸡蛋可是送子送福的意思，你没跟人家说什么，人家能给我送这个？」姜绾一脸笃定，但慢慢的声音就弱下去了，小脸也变得红彤彤的，但还是没有鸡蛋红。

    「还有这回事？」

    「你就装傻吧，我一眼就看出你居心不良。」

    「好吧，要我帮你剥鸡蛋吗？」

    「不要，我超会剥！」

    姜绾把鸡蛋放在手心里，两只小手就搓螺旋丸似的搓啊搓，小心控制力道不会把蛋弄坏了，最后把稀碎的蛋壳随便一剥，就完整地把鸡蛋剥好了，莹润光滑的蛋白表面一点破损没有。

    「还能这样剥？」

    「嘿嘿，我厉害吧！」

    她三根手指捻着鸡蛋，放在江黎面前耀武扬威地炫耀着，嫩嫩的手指肌肤竟有种能跟这蛋白媲美的感觉，让江黎有种连蛋带手一起吃进去的冲动，但他才刚张开嘴就被姜绾缩手躲过去了。

    江黎眼睁睁看着她剥着蛋白小口吃着，说道：「你不吃蛋黄，可以给我吃。」

    「谁说我不吃蛋黄？」

    「但你以前都是给我吃的。」

    「我现在想吃了。」

    姜绾吃着鸡蛋走在前面，江黎拿着保温杯跟在后头，也许是吃掉了这颗完整的红鸡蛋，她的脸好像比鸡蛋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