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临近上午十点半。

    两人回到公寓，江黎开门走进来，把钥匙放在柜子上，脱鞋换鞋，还在打视频通话的姜绾跟在后面。

    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了，话题跟聊不完似的。

    看着慢吞吞的少女，江黎叹了口气，上前帮她把小挎包取下来放在旁边，再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伴随‘阿！"地一声惊呼，她便稳稳当当地坐在鞋柜上了。

    「怎么了？」郑芬问，李媛已经溜走了，所以通话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人。

    姜绾从天旋地转的感觉里回过神来，低头看向正给她解鞋带脱鞋的江黎。

    「阿……没事，江黎让我飞起来了。」

    她点了下摄像头转换，捧着小脚丫的江黎便出现在了画面里。

    「嘿，以前没发现这小子这么矮。」

    「他还能更矮！」姜绾把手机举高高。

    「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出自家老母亲标志性的鹅笑，江黎无语地抬起头，突然感觉等以后把学姐娶回家了，那自己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

    家庭弟位垫底不说，还得成为取悦这对婆媳的工具。

    把小靴子脱掉，两只穿着小棉袜的脚丫便露出来了，袜子的长度刚好裹住她的脚踝，他皱眉脱掉少女其中一只脚的袜子，里面是被黑色保暖袜紧裹着的玉足，在足尖处还隐约透出嫩白的颜色。

    「……学姐干嘛穿两层袜子？」

    「我怕冷。」

    他不说还好，但让姜绾注意到以后，仿佛吐出‘冷"这个字让周围环境都降低了几度，她那只脱了袜子的小脚微微蜷缩，交叠藏在了另一只没脱袜子的小脚下。

    江黎摇摇头，看着学姐仅剩的一只小棉袜，不由犯起了强迫症，干脆也帮她脱了下来，然后揣进兜里，最后在地上摆好拖鞋，在她嫩嫩的脚心勾了勾，示意她可以下来了。

    姜绾像被电了一下似的，快速把脚丫子缩了上去，垫在屁股下坐着，一脸警惕地看向他。

    「我去做饭。」

    「……」

    姜绾目送他走进厨房。

    「绾绾……」郑芬呼唤她。

    「阿姨，我在。」

    「带我逛逛你们家吧，正好闲着没事。」

    没错，郑芬已经知道两人同居的事了，对于这件事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毕竟孤男寡女的，住久了难免禁不住诱惑，这样她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至于怀孕之后的事，她的意思是先怀上再说，现在暂时还想不到。

    与她相反，远在城北的李媛考虑的就很多了，虽然她总是提醒两个年轻人要注意安全，但保不齐那只猪不老实，而亲闺女又憨又傻的，指定上当。

    所以她得做好当奶奶的准备。

    各方面的。

    物质方面的都好解决，她跟老姜还有些存款，至少在嫁妆上面不会输了面子，其它像婚礼策划、买车买房这些东西就丢给年轻人自己去弄，她就不掺和了，毕竟两人也有属于自己的浪漫。

    以上是产前的准备，还有待产和产后的准备。

    这方面李媛就是行家了，到时候亲闺女养胎必须要在自己家，要么就让她时刻跟着，这点没得商量。

    产后护理她也在行，像一般没经验的女人，大部分生完孩子以后身材都会走形，不像她，四了还是该瘦的地方瘦，该丰腴的地方一点也没变形，这就能说明一切了。

    不过这些的前提，都是要把两个孩子的婚事给订下来。

    唉，这俩孩子进度咋这么快呢。

    老母亲操碎了心啊……

    约饭约饭

    。

    「阿姨，这里就是厨房了，江黎在里面做饭……」

    姜绾像拍vlog似的把手机举在面前，镜头对准身上系着围裙的江黎，换着角度拍。

    「他这臭小子有什么好拍的，走走走……」

    「哦哦。」姜绾转身离开厨房。

    「等一下。」走到餐桌边时，又听电话那头的郑芬说，「你替阿姨去打他一下。」

    「阿？」

    「这小子小时候欠抽，我就没事给他一巴掌让他长记性，现在有段时间没见面了，阿姨打不到他，你就替阿姨打吧。」

    姜绾脸色一喜，联合婆婆一起欺负学弟这种事可太有意思了。

    但出于娇弱少女的人设，她还是迟疑道：「可是……我打不过他。」

    「没事，我就在这看着，你看他敢不敢还手。」郑芬怂恿。

    「……好吧。」

    姜绾把视频换成前置摄像头，然后把正面面向江黎，轻轻悄悄地从身后靠近他。

    啪……

    随着手掌与臀部肌肤亲密接触的清脆声音响起，江黎炒菜的动作一僵。

    「打重一点，都没声！」郑芬在电话里嚷嚷。

    「……」姜绾接受指令。

    啪！

    江黎哪能受这气，猛地转过来举起手就想打回去，却对上了手机屏幕上正在捂肚鹅叫的母亲大人。

    郑芬意识到自己是来给儿媳妇撑腰的，不能笑，得严肃一点，于是她端正坐姿，板起脸，「你想干什么？」

    他嘴角抽搐，用举起来的巴掌薅了把头发，「发型乱了……」

    少女率先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她有婆婆护体，不用怕学弟拿她怎么样，就这样躲在手机后面偷笑，还朝他扮鬼脸。

    江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然后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

    于是身后又响起了鹅叫声。

    「……」

    脑壳疼。

    他这做的什么孽阿，才刚生出那个念头还没多久，这么快就灵验了。

    姜绾来到客厅。

    「这里……沙发。」她把摄像头对准，「对面是电视机，我和江黎平时吃饭…吃完饭会一起看。」

    「噢噢，那个是……？」

    「阿，这个是江黎养的猫。」姜绾走到靠近窗户的沙发边上，把摄像头怼到窝在沙发上的晚晚脸上，「很可爱的，还很聪明。」

    「阿……」李媛露出恍然的神色，嘀嘀咕咕道，「孕妇好像最好不要接触猫狗的吧？」

    「什么？」姜绾没听清。

    「喵呜～」

    晚晚听清了，布林布林地就离臭女人远了一点。

    「没什么，这猫挺讨喜。」

    逛完客厅，姜绾举着手机走进卧室。

    「这里是……浴室。」她推开门说。

    「这么干净，还有浴缸，就是小了点儿。」

    「没关系，我们平时也不用的。」

    「大点你们就用了。」

    「……」

    这句话让姜绾小脸蹭地红了，阿姨的意思是两个人一起用对吧？

    羞到爆炸……

    不知道该怎么接，她只好装作没听见了。

    「这里是房间，然后我跟江黎平时就……嗯……」姜绾小手指着床铺胡乱地比划一通，如果把摄像头反过来，那郑芬一定能见到少女红得要滴出水似的小脸。

    郑芬看出了少女的窘迫，贴心地跳过这个话题，「好好……那边那个门是去哪的？」

    姜绾快步走到阳台。

    「阳台。」

    「阳台倒是挺宽敞的。」

    「这里能看见球场，校门，还有那边的马路。」姜绾把摄像头对准窗户外面，午时阳光正好，能隐约看见远处的球场上几个小黑点正在奔跑。

    「位置不错，离马路远，晚上睡觉也清净。」

    「……嗯。」姜绾闷闷地回了一声。

    清净的意思是，不被打扰吧？.

    再加上睡觉，少女又往奇怪的事情上想象了。

    真的是坏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