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零四章 闻君有疾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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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晔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辨清她脸上的神色是担忧还是畏惧。

    墨芩暗自思量,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

    昨天不是哄好了吗?

    她往桌上展开的奏章上瞥了一眼,还不待她瞧清是什么,就被一只大手拽着胳膊给拉了过去。

    重心倾倒,她跌坐在君晔腿上,一只手掐紧紧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吻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唇上被咬了一口,她吃痛一下,微微启唇。

    急切地,甚至是粗暴的。

    腥甜的铁锈味在唇齿间绽开,她节节败退。

    门外守候的宫人忐忑不已,暗自为方才进屋的姑娘捏了把汗,圣上动怒,稍有不慎,就会小命不保。

    能死个痛快,都是幸运的了。

    但人进去好半晌,屋内却什么声音也没传出来。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中看到了疑惑。

    凝神静听,竟听见了女孩细微的呜咽声。

    照在身上的太阳忽然有了暖意,心头的惶恐渐渐退却。

    屋内,墨芩无力地靠在君晔怀里,手攥着他的衣衫。

    君晔将手擦干净,才来帮怀里的人整理衣衫。

    眼神触及她唇上的伤口,心疼之余又觉心头甘甜,他抬手要去碰她的伤,却被偏头躲开。

    女孩眼里满是幽怨和控诉,娇软着声音跟他撒气。

    “你手脏!”

    君晔在她眼前展开五只,笑道,“哪儿脏……”

    墨芩瞪了他一眼,水雾未消的双眸一点威慑力都没,反倒越发勾人。

    “不许说。我要回去了。”

    说完就想要从他怀里下去,君晔将人锢在怀里,“你还有力气,腿不软?”

    见女孩要发火,他连忙转移话题,轻哄,“陪我看会儿奏章,就一会儿。”

    墨芩瞥了一眼那摞得高高的奏章,终究没说什么。

    靠在他怀里,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君晔一低头便能看见女孩红扑扑的小脸,以及颈见细小的微红的痕迹。

    她问,他怎么了?

    他大概是病发了,只有锁她在身边才能好受一点。

    欺负她,他心里才觉得欢喜。

    方才对她做了那些事,他暴躁的神经竟安定下来了,似乎比往常用的药还有用。

    实则,墨芩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同意她给他治病,所以身上的衣物熏香,以及香囊里,都放了可以缓解他情绪的药草。

    是以,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这几天的情绪已然稳定了不少。

    -

    君忱为了拿到书稿费了不少功夫,也想了办法去救周老头,但进行的却并不顺利。

    甚至还被人察觉此事,给参了一本。

    索性周老头一事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倒是梁语冰被指骂德行有亏,先前诗会作弊一事又被翻出来,现在又跟周寅一案纠缠不清。

    君忱前后思量一番,顺势将两人成婚一事搁置。

    梁语冰知道这事,想要找他理论,却反被说得心怀愧疚,哑口无言。

    此事过后,梁语冰开始没日没夜的钻研手术。

    那些书稿被她反复研究,君忱仍不大放心,又找了几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来看那些方子。

    都没看出什么,反倒是对着几张方子啧啧称奇,想要窥学其中奥秘。

    一来二去,君忱对这个方子也多了几分信任,至于还在狱中的周老头?

    早在听说他发烧神智不清,醒来不太记事后,就被君忱彻底抛弃了。

    市井百姓不知别的,但尊逸王的婚事他们却十分感兴趣。

    云容盛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此事已经尘埃落定。

    打算外出游历的他,立刻就改变主意了。

    本以为梁语冰会嫁给她喜欢的人,就会幸福快乐,但现在人还没嫁过去,君忱就让她受了这样的委屈,他又如何能一走了之?

    云容盛丢下打包到一半的行囊,找人约了梁语冰出来。

    梁语冰知道这是个机会,欣然赴约,倒了好一番苦水。

    偏听偏信的云容盛怒上眉梢,只骂道:

    “欺人太盛!”

    “她怎敢三番四五次是这样辱你欺你!”

    梁语冰被这吼声吓了一大跳,心里咒骂一句,嘴上却茶言茶语:

    “墨芩她苦恋我表哥,可能是不甘心表哥娶我,所以才这样做的吧。”

    “可是她明明都要当皇后了,这样她还不知足吗?”

    云容盛目露凶光,“那我便让她当不成!”

    梁语冰抽泣声一停,眸光期待地看着他。

    待听完云容盛的计划后,梁语冰有些犹豫,“这样能行吗?她真的会赴约?”

    不就是一个破簪子,墨芩真的会为了拿回一个簪子出宫?

    想到什么,她又假惺惺道:

    “名节对女子来说如此重要,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两人又是商议了好久,才从茶馆分别。

    -

    墨芩最近都没有出宫,一则是君晔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另外就是君忱那边还没动静。

    不过想来也快了。

    君忱准备做手术的消息没来,倒是有人偷偷给她递来纸条过来。

    上面的内容颇有些无厘头。

    说是约她明日茶楼相见,归还她的发簪,若不赴约,那只发簪就会被送到君晔手中。

    发簪……?

    墨芩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当初云容盛那里的簪子了。

    依照云容盛对她的敌意,这肯定是鸿门宴,而且发簪的是君晔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墨芩完全没在怕的,直接将纸条往火里一丢,权当没这事。

    但对方似乎不想罢休,没过几天,又是另一张纸条送了过来。

    仍旧是约她见面,但这次是以君忱名义。

    当然不是直白留下署名的那种,而是暗戳戳表明身份,堪比暗桩接头。

    墨芩看着上面的那几行熟悉小字,忽然笑了。

    君晔看她看得那么紧,能送到她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她不信他不知道。

    若是真的有半分犹豫,只怕是这人一会儿又要找麻烦。

    墨芩用指尖捻着那字条,看着火舌将上面苍劲有力的小字舔舐干净。

    避开了这两次,但也有避不开的。

    几日后的早晨,墨芩才刚从花园散步回来,就听见有人来禀,说是墨夫人进宫看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