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皱了皱眉，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暂时将这事搁下。

    淑妃和几个婴儿消失在大殿之上，大家才渐渐缓过神来。

    缃妃病恹恹地靠在皇帝怀里，虚弱的一手摸着腹部。

    “陛下，妾真的没做过那些事，妾不知道除妖师们为什么要污蔑于我，妾担心……”

    缃妃停顿了两秒，她眉头紧皱：

    “妾自己可以照顾好孩子，还希望陛下能让这些除妖师不要在妾面前出现。”

    先是害她受到惊吓，又是放已故之人出来污蔑她是凶手，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皇帝满口答应，“好好好！我一定不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爱妃，你先回房间休息，这里交给朕来处理就好！”

    缃妃不太情愿，她看了墨芩他们一眼，仍旧不愿意离去，非要听到他们被赶走才算。

    皇帝能有什么办法，当然只能摆了摆手，“来人，将这几位道长送回去。”

    站在一旁的太监立刻上前，对着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小道长，请吧。”

    缃妃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们离去，显然很不满意。

    墨芩他们当然不是被送出宫去了，而是被送回了住处。

    皇帝亲眼见了死去的妃子和夭折的孩子，也相信墨芩他们确实有些本事。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皇帝，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多子多孙，将来能有优秀的继承人。

    他不相信缃妃会是凶手，也不觉得墨芩他们会故意污蔑缃妃。

    无冤无仇的，没道理呀。

    -

    有了这个插曲，今天肯定是不能再去后宫里调查了。

    回了住处，墨芩才问：

    “说说吧，怎么回事？”

    墨芩的视线在姜弈晟和姚夭身上打转。

    姜弈晟瞧了墨芩一眼，心里止不住地憋屈。

    他明明才是师兄，墨芩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那几个后宫嫔妃无故辱骂我和姚夭，甚至还想打人，我只是稍加惩治，有个妃子不慎落水，没想到缃妃被吓晕。”

    姜弈晟挑了重点地说，他不愿多提，说完就开始转移话题。

    “你呢？那个女人怎么回事？真是缃妃做的？”

    墨芩听了姜弈晟的话，只觉怪异。

    姜弈晟向来将善挂在嘴边，怎么想他都不应该是会随便跟别人起冲突的人，打起来的人。

    这不得先说两句？

    墨芩又问了些细节，姜弈晟答了。

    “师妹，你是觉得我今日太冲动了？”

    “你是不知道她们怎么说夭夭的！居然还想打人……”

    姜弈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不想妖夭受一丁点委屈。

    岂止是冲动？

    那些妃子们也不对劲吧！

    怎么可能看见一个人就冲上来打，怕不是嗑药了。

    缃妃也在场，在这件事会不会就是她驱使的？若真的是这样，姜弈晟为什么毫无所觉？

    结合后来的行动，缃妃很大概率是想解决掉他们。

    姜弈晟也不对劲，为了维护姚夭，他显然做出了与他性格不符的行动。

    这大概率就是姚夭的锅了，相较于姜弈晟维护心切，墨芩更倾向于姚夭使用了什么手段操控影响了姜弈晟。

    当一个人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也只会做出些无脑的事来。

    等事后发现自己做得不对，到底是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人多一些，还是努力给自己找补甩锅的更多？

    墨芩点到为止，毕竟她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师兄，你不是冲动的人，那些后妃再怎么跋扈，也不至于上来就打人。”

    姜弈晟抿来抿唇，卸了为自己辩驳的心思。

    “你是说刚才的事有蹊跷？你觉得跟缃妃有关？”

    被墨芩这么一说，姜弈晟也有些怀疑。

    可墨芩都不在场，她这样说，无疑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

    有他在场，那么多人被妖物迷惑就也罢了，居然连事后都没察觉。

    “我跟夭夭都在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姚夭放在腿上的手指揉搓着裙子，“确实没什么发现，墨姐姐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他们见了两个失去孩子的妃子，问了几句话，跟缃妃在一起的那个正好是第三个，没想到正好就出事了。

    理智告诉她这里面可能确实有点问题，但她却不想他们对这件事深究，在不同的理由下，姚夭和姜弈晟意见保持一致。

    墨芩看了一眼风浚，后者耸耸肩，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

    心累.jpg

    话说这件事也不是她的主线任务吧！

    “师妹，我们还是先问问那个淑妃吧？”

    死去的淑妃已经过了明路，他们当然得在查清事情真相前，保证好证人的安全，所以淑妃和那几个婴儿也被带到了这里。

    此时的淑妃显然已经冷静下来了。

    她坐在地上的阵中，几个婴儿围着她，有的还往她身上爬。

    淑妃怀里只抱着一个，那是她亲生的，剩下的都是别的妃嫔被弄死的婴儿。

    大约是淑妃死于难产，身上有母性的味道，那些孩子格外喜欢她，将她当做了母亲。

    淑妃努力回想，但还是回忆不起来有用的细节。

    之所以一口咬定缃妃是凶手，只是她死后才发现缃妃跟她以为的不一样，并且缃妃身上有让她感到恐惧的东西。

    “你们相信我，缃妃真的是凶手，她肯定有问题！”

    “她如果是个普通人，我怎么可能连她的宫殿都进不去！”

    她本想进缃妃的宫殿看看，但有东西挡住了她，她没办法进去。

    姜弈晟面色凝重：

    “我们现在连后宫都进不去了，更别说是缃妃的宫殿了。”

    若真如猜测的那样，缃妃有问题，他们偷偷潜入也有一定的困难。

    到时候被抓个现行，还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哎呀，你们好像抓了个有趣的东西。”

    宋檀揣着手，突然出现，他脸上带着笑，像是刚从外面鬼混回来。

    宋檀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打量着淑妃。

    半晌，才冒出来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听说你们今天差点被赶出皇宫了？”

    姜弈晟脸色一白，“师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檀斜了他一眼，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模样。

    墨芩并不意外，宋檀在姜弈晟身上放了东西，小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