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颜色 第二十九章: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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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后,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不知是否是被方才的那番话,给吓住了。“然后呢,他有东西想给你们。”
冬枣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褐色档案纸袋打开,将里面准备好的二十几张信封,全都放在了泽田弘树身前的桌面上。
信封是统一的白色,没有任何装饰和图案。
在信封的表面上,还有着打印好的印刷体,有着全班同学的姓名。
“中川刚同学。”
冬枣先是念了最上面那封信的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名为“中川刚”的男生不免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警惕和小心翼翼。
“给你,中川刚同学。”
但冬枣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给出回答,只是将那封印有名字的信件,递给了他。
接着又继续念起了信封上的名字。
“加藤成美同学。加藤同学?来,给你。”
在被连叫了两遍名字后,加藤成美才仿佛如梦初醒般,连忙走过去领取了属于自己的信件。
简直就如同老师发放试卷时的场景,总是让人胆战心惊。
“牧野纯一同学,还有石田建二同学……好了,大家都过来拿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份。”
冬枣似乎懒得一个个念下去了,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做起了“自助活动”。
还不忘开口催促他们:“好了,动作快、动作快点。”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因为没有再一个个像是念名册那样继续下去,使得时间被节约了不少。不一会儿的功夫,放在课桌上的信封都被对应的人拿走,没有一封落下。
在面对强势于自己的人时,弱者会表现得很是乖巧。
“持强凌弱”、“欺软怕硬”一词,被发挥得淋漓尽致,简直就如同在切身体验一般。
“刚刚发给大家的,是遗书。”
冬枣脸上早已没有了任何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且认真的表情。
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孩子们,自然有人打开了信封,看见了A4纸上,被用印刷体打印着的“遗书”。
在开头,特意标注好了“遗书”二字;甚至在最后,还故意落款了对应之人的姓名。
整个班级的学生,无一幸免。
“谁要这种东西。”
“我们又没做那些事。”
“这给我们有什么意义……”
人群中,不停地有人发出这样质疑的声音。
冬枣没有理会。
只是继续说着:“如果你们再欺负弘树,他就会在家里留下这封遗书,然后去死。”
“哈?”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我们又没有欺负他。”有人不满冬枣的行为,进行了抗议。
“但你们默许了那些人欺负吧!”
冬枣盯着她,提高了音量朝她吼道。
她被吓得不禁往后挪动了一下,整个教室也再次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似乎都被方才的话语拷问了灵魂一般。
“对了!”
冬枣突然一拍手,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石井、五十岚、高山、村田、松田同学……你们几个可是证据确凿。”
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的相册中寻找着什么。
“能看清吗?”
说着,他横拿着手机,将正在播放着某段录像视频展示给五人。
正是他们之前,欺负弘树时的画面。
“竟然还使用了武器,真是爆点十足啊。”
冬枣笑着,绕过了课桌,走到了几人面前,对他们说道:“如果弘树死了,我就把这个视频送到学校、教育委员会,以及各家媒体。这样的话,你们就是无法推脱的罪犯。”
“不止是他们。”
他又朝着其他人走去,“你们所有人,都是同谋!”
说着,人群一下子散开,让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路,使得冬枣顺利朝讲台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不是威胁吗?!”之前进行抗议的人,再度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呵……就是威胁。”
冬枣说着,直接坐在了讲桌上,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似乎谁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使得没有一个人,能够接下冬枣所说的话,去回击他。
“听好了。我既不是你们的老师,也不是你们的家长。如果弘树下次再受欺负——我就彻底毁了你们所有人的人生。”
冬枣说着,逐渐收敛了表情,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一般,十分平静的对他们说出了最后那句话。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低垂下了头,似乎被那句话震慑住了一般。
也有人偷偷看向旁人,似乎想知晓对方是否与自己一般,也是同样的反应。
…
在社会心理学中,有一个著名的效应,叫做“旁观者效应”。
旁观者效应,又被称为“责任分散效应”。
是指当发生某一件事情时,单个人的责任感更强,而集体中的个人责任感最弱。
面对紧急情况时,旁观者越多,他们采取行动的可能性往往就更小,这种心理学现象就是“旁观者效应”。
他们之中,的确有人并没有做出欺负弘树的举动。
但选择沉默旁观的他们,并不能说是完全无罪的。
“多谢各位赏光听我讲话。”
冬枣说着,从讲桌上离开,回到了地面上。
现在时间已差不多了。
“各位,今后也要跟弘树同学好好相处哦。”
冬枣笑着,一改之前的狠厉,简直就如同某个贴心大哥哥般,用着柔和的语气。
哪有之前恐吓、威胁他们的半分“暴徒”模样?
话音一落,冬枣便转身想要从教室大门离开,却碰巧撞见了身穿运动外套,刚从外面走进屋内的老师。
对方的发际线略高,距离地中海只剩年龄增长的问题了。
“您辛苦了。”
在送上了感谢后,冬枣来到了他身前,笑着帮他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嘴里还说着:“颜色真是鲜艳呢。”
已四十多的中年人,照常来说,在领带的选择上,并不倾向于年轻人热爱的款式。
“不会是有个年轻的女朋友吧?”
冬枣稍微凑近了一些,轻声对他说着,以防被旁人听了去。
说罢,不等对方反应,他又说了句“失陪了”,紧接着便径直从教室中走了出去,显然是准备离开学校。
而不是选择去教员室,与那里的老师喝喝茶什么的。
待到冬枣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上后,穿着运动外套的老师,方才一脸茫然的看向了自己的学生,问道:“他是谁啊?”
但,无一人回答。
恰在这时,老师又发现了学生手中,都拿着一张白色的信封。
“你们手里的是什么?”
面对老师的提问,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
纷纷将信封和纸张藏在了身后,接着便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准备乖乖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