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8章 我倒要看看姓曲能否像你一样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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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倘若你真的要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你让大山跟我走。”

    “做梦。”

    “他是我儿子,必须要跟我走。”

    陈老太说:“呵,养他的时候不见你,现在你口口声声要带走他,你问过他的意见吗?”

    陈越说:“那就问问他。”

    陈老太把陈大山给叫了进来。

    两人争论的时候,声音有些激烈。

    陈大山在外头多多少少是听到了一些的。

    这会儿陈老太叫他进去,他心里极其不高兴。

    他生来就没有见过父亲,眼前的这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小时候也羡慕过别人有爹,他也闹腾过一回。

    不过,被他娘给狠狠揍了一顿之后,又把他拉到后山半坡去,说:“不是要找你爹吗?你爹就在这里头呢。”

    从那儿之后,他再也不敢闹了。

    后来他跟娘亲相依为命,再后来他有了媳妇儿,他们已经是一家了,再也不在乎爹不爹的了。

    但是,这会儿这个爹回来就跟娘吵架,他生气。

    “娘。”陈大山喊了陈老太一声,就站到了他的旁边,还一脸防备的看着陈越。

    陈越能看不出陈大山对他心存戒备么?

    他看向陈老太,意思是让她开口。

    陈老太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便说:“大山,他确实是你爹,你愿不愿意跟他走?”

    陈越说:“我是楚国的国君,你跟我走,以后国君之位就是你的。”

    陈大山一听这话,更加来气了。

    谁稀罕那国君的位子了?

    他是这种人吗?竟然还以国君之位来诱惑他。

    “呵呵。”陈大山呵呵了两声,随即说:“我没那本事当国君。”

    陈越说:“大山啊,我知道你同我并无多少父子之情,然而血浓于水,你毕竟是我陈家的血亲。”

    陈大山说:“三十多年了,我都没有爹。

    小时候跟娘相依为命的时候,别的孩子都有爹在外头遮风挡雨,而我却没有。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了,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是我爹。

    让我跟着我爹走,那我娘呢?

    这些年的辛苦都顶不过一个血浓于水么?”

    “我会弥补你。”

    “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了,你拿什么弥补我?用你所谓的国君之位吗?”陈大山心里生气,觉得他这个爹简直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别人的意见。

    独断独行。

    “男人,志在四方……”

    “我没有远大的志向,我只希望我娘和我的妻儿都能安好。

    另外,我们家不欢迎你,还请你们速速离开。”陈大山将脸扭到一旁。

    什么天打雷劈忤逆子他不怕,他不愿意娘亲受到伤害。

    陈越万万没想到陈大山竟然要赶他走。

    他的面色不好看了起来,说:“呵,你是被那个姓曲的感动了么?他多年来照顾你们母子,你因此感动了?”

    陈大山气愤愤的说:“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好好想想,当我娘背着我发烧的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我爹在哪里?

    当我们吃了这一顿没有下一顿的时候,我爹在哪里?

    现在我们过得好了,儿女双全,家庭美满了,我娘马上也可以追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了,突然冒出来一个爹。

    一个毫无愧疚之心的爹。

    你以为你看重的别人都会看重吗?

    储君之位,你爱给谁给谁,别再来打扰我们。

    你们立刻走,走的越远越好。”

    陈大山立刻撵他走。

    陈越很生气,但又觉得陈大山说的没错。

    他起身,说:“成亲么?我倒要看看,那个姓曲的到底能不能像你们母子一样坚定。”

    他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陈老太突然说:“等等。”

    陈越以为她服软了,便顿住了脚步。

    陈老太快速的到了屋里去,很快就把之前从当铺赎回来的玉镯子玉佩全都拿了出来。

    她将东西一股脑的塞到了陈越的怀里,说:“这些东西还给你。”

    陈越看着那玉镯子和玉佩,面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这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之物。

    她竟然还给他了。

    当真要跟他恩断义绝了吗?

    曾经,她是那么的爱他,不问前途,跟着他一路逃到大梁来。

    那些事,他都还记得。

    可如今,物是人非了。

    他也不再多说,快步出去了。

    陈大山紧随其后,他们前脚一出门,他后面立刻关了大门。

    他回来跟陈老太说:“娘,咱不理他们,要是再敢来,咱们就把他们撵出去。”

    陈老太叹了一口气,说:“就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陈大山说:“娘,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呢。”

    陈老太也不想让陈大山太担心,干脆不再多说。

    陈越确实没有主动放弃。

    毕竟小海棠的传说对他的吸引力非常大。

    而且,那五个孩子,也确实惹人眼热。

    第二天一早,他就派人属下吴幸去曲信德家。

    曲信德正准备出门,听说对方是来找他的,只好又折了回去。

    “不知阁下是?”曲信德看向吴幸。

    眼前这人不苟言笑,跟那个骇人的苏笏差不多。

    衣裳也不差劲。

    “别管我是谁,我找东家有一事。”吴幸用有些别扭的当地话说道。

    曲信德还是听出来他并非本地人。

    但现在青牛镇上的流民多,天南地北的都有,他们都操着不同的口音,所以并未太在意。

    “请说。”

    吴幸拿出了一沓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曲信德大惊,连忙问:“你这是干什么?”

    吴幸说:“你终止娶宋涟,这些银票都是你的。”

    曲信德吃惊,问:“我娶谁关阁下什么事?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听说他是来阻止他娶陈老太的,曲信德的态度顿时就不好了起来。

    “这个你无须知晓,这是一千两银票。”吴幸把银票往他跟前推了推。

    一千两的银票啊,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比他现在身价都高。

    但是,他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他们家又不缺吃又不缺喝,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人生在世,就是那么短短的几十年,还是好好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给自己留下后悔的余地。

    不要到临终之前懊悔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