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 化形风致远,起死又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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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雷云消散大半,但数道紫黑电蛇缭绕在这最后的劫云中,似乎在酝酿着此次最强的一道天雷。突破金丹期后,青囊仙诀也有了更强的招式可用,然而孙邈眼下的真元却不足以支撑消耗。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抗第七道天雷。
孙邈回忆着风致远的动作掐了个剑诀,随后众人只见他的月白长衫变成了邋遢道袍,须发变白,容貌异形。
不过片刻,就变成了风致远的样子。
从造型、气质再到那股子锐意,与本人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点在场的人里,袁地纲最有发言权。
他甚至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孙邈扮作了风致远,还是从一开始就是风老头假扮的孙邈来帮忙抗雷……
变作风致远的孙邈此时的感觉很奇特,灵魂还是自己的没错。
然而从心跳次数、到经脉丹田与金丹……这分明就是风致远的身体,可他也没有觉得不适应。
他并没有因此获得风致远的记忆,可灵剑十三……现在是十四式了,乃至于所有他习练过的功法武技,如何使用却尽在自己心间。
而且不同于自己的真元已大量消耗,这具身体还处于巅峰状态。
手一招,一截后院里尚未吐芽的香椿树枝飞了过来,停在了孙邈面前。
人虽然变成了风致远,可惜他的本命飞剑却没法一同变出来。
缺失最关键的飞剑,孙邈也不见沮丧,瞧着眼前的树枝笑笑:“凑合能用,问题不大。”
天空中的雷云威压越来越盛,孙邈抬头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锋锐如剑。
剑诀一指面前树枝,那树枝立刻振动起来。
与当初风致远毫无区别的真元倾泻而出,这截枯枝立刻涌现出血红的光芒。
残阳如血。
灵剑第十四式——金乌西坠。
这截树枝上的红光越来越盛,渐渐真如迷你的残阳一般。
孙邈并指如剑,向上一指,残阳朝着雷云直直冲去。
但威势比当初的风致远所发要差上不少。
一来是风致远当初假借本命飞剑做成临时剑婴,突破到了劣化版元婴境,威力自然比金丹期要大的多。
二来便是这树枝无法承受那么庞大的真元,若是再增加灌注其中的量,只会将它震碎。
这个迷你小太阳飞至半空,第七道天雷也终于落了下来。
碗口粗细的紫黑色天雷蜿蜒而下,那缩小版的残阳稍稍将天雷阻了一下,但最终天雷还是突破了残阳。
稍稍变细了一些的天雷,威力仍然不是前六道可以比拟。
化作风致远的孙邈在发出金乌西坠之后,便又取了四根树枝,此时正在自己头上盘旋不止。
真元催动之下,一道小型龙卷自其中冲出,迎向天雷。
灵剑十三式,四海晏然。
然而这次连将天雷阻上一阻都没有做到,天雷瞬间突破了龙卷与剑招,瞬息间轰到了孙邈近前。
他双上上举在头顶合拢,金丹升至上丹田,真元全力释出,分布于自身的手臂之上。
灵剑十三式,第十三式,以身作剑。
这一式剑招风致远从未在孙邈面前施展,但他仍然能够毫无滞碍的施展出来。
真元以特殊的方式分布在手臂与全身,此时他那邋遢老道的身躯便彷佛天地间的一柄利剑,直冲天雷而去。
轰!
天雷与化作利剑的孙邈对拼一记,一圈气流冲击波释放而出,药圃中的草药全部被吹得压倒在地。
屋顶上的许多房瓦被狂风掀飞,摔碎在地。
但最终,仍旧是这第七道天雷胜了一筹。
即便是孙邈迄今见过的金丹期最强修士,不借助法宝神兵的情况下,状态巅峰时仍然无法抗下这第七道天雷。
紫黑色的雷蛇突破了手臂上真元化作的剑锋,击中了变作风致远的孙邈。
“嘶——!”直到此时,始终澹定的孙邈表情上终于出现了变化,“没想到这玩意挨一下这么酸爽!”
口中的话虽是如此,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并非惊骇,而是带着些许戏谑的苦笑。
天雷击中身体的感觉当然酸爽。
孙邈此时双臂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就连还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连着都不知道。
身上无一处不焦湖,然而奇怪的是,烧成这样孙邈身上反而没了什么痛觉。
此时只剩下一对眼睛兀自明亮。
都成了这副鸟样,他却似乎仍显得非常乐观。
“风老啊,你这实力……不行啊,竟然一道天雷都扛不住。”孙邈轻声调侃着,语气轻松。
他邋遢的道袍此时已破烂不堪,身体也是焦湖不堪,还在那时不时冒出一道细小的紫黑色电光……
终于,他一歪头,没了后续的动作。
天空中雷云散去,恢复晴明。
这一切说起来复杂,但实际上也就是片刻间发生的事情。
济世堂的众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就连上前相助的机会都没有。
这才眨眨眼的工夫,孙邈怎么就躺在地上了?
而且看样子……好像已经不行了。
王大根立刻奔到了孙邈旁边,随后济世堂的“人”们都围了过来。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浑身焦黑甚至还在冒烟的老爷,心里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想杀人,又不知道该杀谁。
忽然,孙邈的“遗体”开始化作缕缕青烟。
可那青烟凝而不散,渐渐又在一旁重新汇聚成了人形。
青烟进一步凝实,一阵光华闪过,负手而立的孙邈微笑着出现在了那里。
漫说全身破烂焦黑,月白色的长衫上面连个褶子都没有……
济世堂的众人自然是欣喜不已,王大根和孙言还含蓄一点。
九个养魂木凋已经纷纷跃起,扒在了孙邈身上。
雪子也是嗷嗷直叫,将脑袋顶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什么事没有么?”感动中带着些许无奈的孙邈安抚着他们。
袁地纲却是已经快疯了。
孙邈这个金丹结的,实在是没有一个地方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而现场最澹定的,除了孙邈之外,便要说参老了。
他此时斜眼瞧着袁地纲那副痴傻的模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都说了不必担心,你们偏偏不信。
现在开眼了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莫名奇妙的优越感让老人参颇为得意。
他拍了拍袁地纲的肩膀:“这里水太深,老夫不能透露太多。不过年轻人,我劝你一句,多听老人言没坏处的。”
袁地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