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也是人，超凡也会犯错。”江宁说道，“习武的目的是在于守护，守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我们不是为了追求力量才去追求力量，我们是为了守护自己心中的道义，所以才去追求力量的。”

    这话有些绕，女孩听得迷迷糊糊的。

    江宁接着问道：“你习武的目的是什么？”

    女孩不假思索：“变强啊！”

    “除了变强呢？”江宁问道，“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完成，或实现的愿望？”

    女孩感觉江宁有些神经病，但看在江宁长得不错的份儿上，她还是耐着性子想了想：“变强不算是追求么？”

    “算。”江宁肯定道，“但动力不足，就跟你读书学习一样，难道你就只是为了考高分么？”

    “如果你只是为了考高分的话，那你动力就不够持久，等到你厌倦时，你就会越来越反感学习这事儿，修炼也是同样的道理，你如果没有足够的愿景，那你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有时候一修炼就是十天半月的，那时候你就会怀疑，自己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个时候，你就需要更多的动力，比如穷困，比如要守护某些人或某些事儿，一想到这些，我就会干劲十足，哪怕再哭再累，你也会咬牙坚持。”

    女孩连连点头，但紧接着她就反应过来：“话说得没错，可这跟你报不报我们武馆有什么关系？”

    江宁愣了一下：“没关系。”

    女孩重新恢复主动：“就一句话，你报不报我们武馆？”

    江宁嘴角噙着微笑：“不是我不想，实在是你们武馆着实没什么吸引力啊！”

    女孩反问：“天才武者不算么？”

    江宁诚恳道：“还真不算，而且二十多岁才启灵七重，也算不得什么天才。”

    “你这人！”女孩更加生气。

    江宁问道：“你现在多少岁了？”

    你女孩面露警惕：“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你不愿说的话，也没关系。”

    “十七岁，马上就要十八了。”

    “那跟我差不多。”江宁沉吟道，“那你修为多少？”

    女孩有点小骄傲：“启灵四重！”

    江宁面露嫌弃：“看来你那个李新哥水平也很一般嘛。”

    女孩气得牙痒痒：“不准你诋毁我李新哥，我这只是资质一般，而且太笨了，所以——”

    “看得出来。”江宁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孩一眼。

    “嘶，”女孩拳头紧捏，恨不得冲着江宁鼻子就是一拳。

    “我劝你不要动手，第一，这里是公共场所，你要是先动手的话，责任在你。”江宁不慌不忙，“第二，你打不过我。”

    女孩挑眉：“你也是武者？”

    “当然。”江宁乐了，“话说，你连我是不是武者都看不出来，你干嘛还要来拉我去你们武馆？你这不是跟卖秃子梳子是一个意思么？”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女孩胸腔起伏着，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而后重新露出销售人员才有的礼节式微笑：“那你修为多少？”

    江宁道：“启灵九重。”

    女孩愣了一下，而后很不厚道的笑了：“你？启灵九重？”

    江宁点点头：“有问题？”

    “不是，”女孩笑得花枝乱颤，“拜托，你说谎也要有点水平吧，你说启灵五重六重我还相信，你说你启灵九重？你刚才还说跟我一样大呢，现在又说你是启灵九重？难道你以为启灵九重就跟街上的大白菜一样么？只要是个人都能修炼到启灵九重？”

    江宁满脸无奈：“但我真是启灵九重。”

    “你就吹吧！”女孩根本不信，“你要是是启灵九重的话，那我就是超凡武者了。你知不知道启灵九重代表着什么？”

    “就武道修为呗，还能代表什么？”

    “代表着只差一步就能突破超凡！”女孩道，“超凡是什么？超凡就是我们江城的顶尖战力，只要你能突破到超凡，随随便便年薪百万，去城卫军里，轻轻松松就能当个小队长，再干几年的话，大队长都是你的，超凡武者进入军部，保底都是班长起步。”

    “而且你年龄还跟我差不多，才十七八岁，你知道十七八岁的启灵九重意外什么吗？”

    女孩振振有词：“十七八岁的启灵九重，意味着资质至少都是九十好几，意味着只要你稳定修炼，以后大概率都能突破到灵海境界，意味着只要不中途夭折，以后联邦高层绝对有你的位置，意味着我们联邦可能从此就会多一个万象高手，甚至还会更高。”

    江宁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女孩反应这么大， 他皱眉想了想，然后伸出一只手掌，说道：“我站在原地不动，你用你最大的力气拽我，看能不能让我动一动脚趾头。”

    女孩狐疑起来，看江宁不似作假的神情，她放下手里的宣传单，而后双手握住江宁手掌，双腿呈马步站立，而后鼓动全身修为，使出吃奶的力气拽着江宁的手掌。

    但江宁毕竟是启灵九重的武者，女孩的力量在他眼里，跟婴孩没什么区别，女孩暗暗使劲，但江宁却始终稳稳的矗立在原地，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容，纵容女孩脸色都涨红了，他也是稳如磐石，连眉头都没有皱过。

    “啊啊——”

    女孩张牙舞爪，歇了歇，又死命的来搬动江宁手掌。

    最后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公共长椅上，嘴里吭哧吭哧的喘气，半晌后才难以置信道：“你真是启灵九重？”

    江宁点点头：“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你肯定没有启灵九重！”女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最多启灵七八重吧，跟李新哥一样！我之前也这样拽过他，也是根本拽不动。”

    江宁嘴角含笑：“或许吧。”

    他也是太无聊了，要不然也不会跟这个小姑娘在这里玩这种游戏。刚刚经历一番大战，他的身体和精神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这女孩可能脑子不太好使，但还挺有意思的，跟侯青韩泉他们那种有意思不是同一个意思。

    女孩从一旁重新拿起宣传单，不由皱眉道：“我怎么感觉我们两个像在交流病情？”

    你现在才发现么？江宁再度确定，这个女孩脑子是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