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100章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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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沈羲浔和陆瞻来到日料店。

    店里没人,老叶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

    见到沈羲浔和陆瞻,立刻起身笑道:“来啦。”

    “叶叔。”沈羲浔客气的喊道。

    老叶把沈羲浔和陆瞻招呼进来,一头钻进厨房。

    “他见你来,都不知怎么好。”陆瞻说道。

    “是因为你来,他才如此,能看出他对你感情很深。”沈羲浔说道。

    “他总能让我想起我爸。”陆瞻突然说了句。

    “想起又不是坏事,如果所有人都忘记,那可能才是令人遗憾的。”

    “事实就是,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少他的痕迹,直至彻底消失。”

    沈羲浔透过陆瞻深邃的眸子,看到一抹浅浅的忧伤。

    “离开的人往往没什么痛苦,反而是留在世上的人会饱受思念之苦。你好好的,他便能够得到慰藉。”沈羲浔安慰道。

    “你就从来不想过找你亲生父母?”陆瞻沉默片刻之后,再次问道。

    上次,陆瞻提过帮她找的事情,沈羲浔没应,她不想找。

    “没想过。”沈羲浔说得干脆。

    “我说了,我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沈羲浔拒绝。

    “你不好奇他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奇。”

    “当我没说。”

    “你怎么不好奇我如何知道你的事?”沈羲浔问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

    “陆总想得倒是通透。”沈羲浔笑道。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因为刚才的话题,有些沉重。

    这会儿,沈羲浔笑了,两个人之间才轻松一些。

    老叶准备一桌子菜品,之后,坐在两个人一侧,说道:“敞开吃吧。”

    沈羲浔中午在酒店没吃好,这会儿确实饿了。

    她不客气的吃起来。

    “慢点,没人和你抢,狼吞虎咽会让老叶觉得,我饿着你了。”陆瞻的声音冷幽幽的飘来。

    “别理他。”老叶对沈羲浔说道。

    “叶叔手艺好,我怎么开心就怎么吃。”沈羲浔说道。

    “对,就该这样。他这个臭脾气,一般女孩子,还真是受不了。”

    “你以为,她的脾气好?嘴巴说起话来能把人毒死。”

    “是,我嘴巴最毒,真遗憾让你这会儿还能吃饭说话。”

    “看看,看看,这是想着谋杀了。”

    “不敢,不敢,我可是守法公民。”沈羲浔吐吐舌头。

    “男人,就得要疼老婆!哪有你这样的!没事总找茬!”

    沈羲浔听到“老婆”两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

    她想,陆瞻一定比她更不适。

    “叶叔,我和陆瞻关系,也没那么近。”沈羲浔解释道。

    “你一个没老婆的人,来教育我怎么对老婆,你觉得,你行吗?”

    “我是替你爸教育你,想当年,你爸对你妈的好,那是出了名的。”老叶说道。

    “有什么用?”陆瞻的脸色,顿时冷下来。

    老叶一看氛围不对,知道不该和陆瞻提他妈。

    “她自然有她的理由,这么多年过去,你也没必要继续恼她。”

    “没有她,我爸不会死。”陆瞻冷冷的说道。

    “你爸的死,和她关系不大,有时候,是命。”老叶叹了口气。

    “如果哪天她死了,我不会落一滴眼泪。”陆瞻说道。

    “她找过你?”老叶问道。

    “没有。”

    “心真是狠。”老叶叹了口气。

    “她一直如此。”陆瞻说道。

    沈羲浔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插嘴,也插不上嘴。

    “别提她了,她终归是你爸最爱的人。”

    “可她不爱我爸。”

    “也许爱过,否则不会嫁给你爸。”老叶强调。

    “这只是你的推测,我亲眼见过她……”陆瞻话没说完,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老叶也叹了口气,准过神来,问道:“羲浔,你爸妈都做什么的?”

    “做连锁商超,在北城。”

    “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老叶开启查户口模式。

    “还有一个哥哥。”

    “那还不错,以后让陆瞻,多去你家,他缺的就是这种平凡不过的家庭幸福。”

    “我们家也没有多和谐,还是叶叔自己创造一个和谐氛围来让阿瞻体验比较合适。”沈羲浔把话题转到老叶身上。

    “我这么一把年纪,没心思找了。再说,我也不会去北城那个地方,在申市,挺好。”老叶说道。

    “叶叔开心就好。”

    一顿饭,三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各怀心思。

    饭后,老叶又是把沈羲浔和陆瞻往外赶,让他们逛逛商场,购购物。

    临走前,老叶塞给沈羲浔一个小木盒子,说是送她的礼物,还让她回到北城再拆开。

    沈羲浔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又怕礼物太贵重,心中思量几次。

    最后推辞不过,只好应着。

    离开餐厅,沈羲浔抱着木盒子,走在陆瞻身边。

    是许久的沉默。

    路灯打在两人身上,影子斜长,沈羲浔努力站在陆瞻的角度,感受着他的感伤。

    “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孩子,他们,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做了错误的决定。只好在自己的认知内及时止损,起码对自己是好的。而对于其他,并不考虑太多。”沈羲浔说道。

    “你喜欢孩子吗?”陆瞻突然问道。

    “说实话?”

    “实话。”

    “得看我和谁的孩子。和不爱的人生的孩子,虽然是我的骨肉,我会对他负责,但我不知道我的内心会不会真正的爱他。和爱的人生的孩子,就会不一样。换个说法,我所爱之人,带的不是我生的孩子,我都会爱。我会爱我所爱的人的一切。”沈羲浔说道。

    “说得大义凛然,真伪难辨,搞得跟绕口令一样。”

    “你让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这样,岂不是也很没意思?”沈羲浔轻嗤。

    “我起码不像某些人,总说大话。要记住,行动,胜于一切。”

    “把别人踩一脚,再标榜一下自己,果然是某些人的行事风格。”沈羲浔回击。

    “你爱谁?”陆瞻突然问道。

    沈羲浔抬眼,灯打在沈羲浔的身上,她的眸子里,闪着光。

    “你希望是谁?你吗?”沈羲浔问道。

    “幼稚。”陆瞻冷哼一声,快步走了。

    沈羲浔看着陆瞻的背影,凉风习习,她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