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0章 “陆先生怎么突然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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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庭深眼眸微眯,眸底倏地掀起一阵杀伐的戾气,犀利锋锐的目光像刀子似的直直地刺进了陆濯的眼底,“陆先生,这是喝醉了酒故意砸场子闹事?”

    陆濯一噎,刚才气势汹汹的气焰瞬间熄了一半。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每个人青春年少时总会遇到那么几个人渣。”沈清秋清冷的声音响起,目光幽幽地扫了陆濯一眼,“当初陆先生既然选择了抛弃我,现在又何必苦苦纠缠?大庭广众之下扮演受害者,难不成你是忘了,当初怎么把我丢在结婚典礼上的?”

    “咱们相恋三年,我们相敬如宾,我自问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反倒你们陆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带给你的福利,毫不客气的利用我,而你更是与我交往期间与孙念瑶勾勾搭搭,狼狈为奸,要真论起对不起谁,也是你,你们陆家对不起我!”

    “成年人要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我们既然已经分手,那么往后陆先生见到我就该老老实实闭上嘴,作为前任就要有像死了一样的觉悟,若下次对我继续纠缠,别怪我不留情面!”

    她的言语清晰,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格外的有说服力,让人一时间无处反驳。

    众人闻言,看向陆濯的眼神一片唏嘘。

    本以为陆濯指责是沈清秋多半是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如今看来,沈清秋才是受背叛的那一方。

    忘恩负义,倒打一耙,这个印象立刻让人深入人心。

    周围的指指点点让陆濯渐渐地回过神,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精神恍惚像是处在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他承认得知沈清秋摇身一变成为海城首富秦家大小姐,自己的心里更多的气愤,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也不该如刚才那般失控。

    即便他被酒精麻痹一时间丢了冷静,心底对于傅庭深忌惮和畏惧,也绝不会让他举止如此放肆。

    刚才的自己实在太反常了,就像是……像是被鬼附了身?!

    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过后,还是意识到自己刚才错的蠢事,他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冒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陆濯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强装镇定的吞了吞口水,“抱歉,我刚才喝醉了。”

    说完,他耷拉着脑袋落荒而逃。

    然而,他刚刚迈出一步,傅鑫和江牧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陆濯脚下的步伐一顿,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陆先生大庭广众之下往我身上泼脏水,害得我遭受莫须有的指指点点,只是一句‘喝醉了’就一笔带过了?”沈清秋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

    陆濯脊背一僵,他慢吞吞的转过身,只见沈清秋姿态慵懒的靠在傅庭深的肩头。

    她的双手环胸,一只手搭在手臂上轻轻地点了点,眼尾微微上翘,勾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衬得她那张清冷绝艳的脸更甚。

    而他身边的傅庭深就任由她靠着,手臂环着她的腰肢,高大挺拔的身躯透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像极了娇宠妖妃的昏君。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濯,那平静淡漠的目光像是面对死人一样。

    陆濯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惧怕,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做了怎样不可饶恕的蠢事。

    但他刚才所说的一切究竟有几分醉酒,几分肺腑之言,他自己心知肚明。

    他不甘心沈清秋就这样成为傅庭深的女人,憎恨沈清秋向他隐瞒了真实身份。

    所以刚才的话,即是发泄,也是对沈清秋的报复。

    “我承认刚才的话有些偏激了,但是不是泼脏水你心知肚明。”陆濯企图从劣势中找到一丝优势,“咱们两个在一起三年是事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也是事实,既然是事实,又怎么能算是泼脏水!”

    言下之意,咱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是你无法抹去的,所以傅庭深捡我玩剩下的女人这个说法完全成立!

    沈清秋的红唇上翘,勾起一抹明艳动人的弧度,只是眼底隐隐闪烁着不清不明的寒意,“的确是事实,那就劳烦你顺便说说咱们在一起那三年,你是怎么背着我跟孙念瑶勾勾搭搭,狼狈为奸的吧?别搞得自己那么无辜,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原本她不打算追究这些,也懒得与陆濯再多说一句废话。

    但陆濯先后贬低她,利用她拉踩傅庭深,只是沈清秋绝对不能容忍的!

    “顺便再说说,当初结婚典礼上,你是怎么为了其他女人抛弃的我,害得我遭受宾客们的指指点点。”

    她这话算是彻底承认自己与陆濯曾经步入婚姻殿堂的事实。

    但陆濯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一直认为沈清秋和傅庭深在一起一定隐瞒了曾经和他在一起的事实,甚至隐瞒了她险些嫁给自己的事实。

    毕竟在他看来,以傅庭深那样高贵的出身,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选择一个被抛弃的女人,还是一个险些嫁过人的女人。

    但沈清秋就这样正大光明的承认,让他意识到事情或许根本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个样子。

    “陆先生怎么突然哑巴了?”傅庭深沉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裹挟着料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宴会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冷了好几个度,周围的宾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沈清秋脸上没什么表情,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中指上佩戴的宝石戒指。

    陆濯的脸上一片煞白,心怦怦直跳,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嗓子干哑的仿佛在沙漠中走了三天的旅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暗暗地咬了咬牙,咽下喉间的不甘,微微弯下腰,姿态卑微,“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举动向你郑重的道歉。”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不代表我会就此原谅你。”沈清秋道:“好心奉劝你一句,喝酒误事,陆先生往后还是少喝些酒吧。”

    “是。”陆濯说完,狼狈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傅庭深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