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打输了还这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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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风铃冷冷地看着擂台上对打的两人,她不会武功,看不出高低,但是想到齐南冬这么一个宗师,跟个小姑娘打半天,她就觉得丢人。本以为带上齐南冬,自己这边就稳了,就算起冲突也能压闲人堂一头,谁知道除了刚才喊价,一直是自己这边被压着。从小只吃过一次瘪的袁大小姐哪受得了这个委屈,悄悄的跟身后的下人说了一声,回家取救兵了。
袁风铃心里说:我管你什么长风楼、什么闲人堂,昨日黄花而已,本小姐欺负的就是你们。本想出口气完事,你们竟然不知死活的压到我头上,那我可就不能放过你们了。
卫正阳低眉臊眼地站在一旁,偷偷看着袁风铃,发现袁风铃根本就没看自己。昨天他被师爷踹了一脚,袁大小姐对他表现出了莫大的关心,现在他为了给她出气,被人从展台上踹了下来,袁大小姐竟然不闻不问。
如此判若两人……他知道了,他明白了,他悟了:是自己表现不好,给袁小姐丢人了。倘若自己好好表现,袁小姐就能给自己个正眼了。
一时间,卫正阳无比自责。
琥珀在经验上不如齐南冬,渐渐落了下风。三楼某个角落,打扮成家丁护卫的莫长风满脸焦急的看着这场比试,心里暗暗地说:李凤岚这个丫头是怎么想的?以前在谷里跟傅严合切磋,那傅严合都留着手呢,还真以为琥珀能打过天字第四啊?这琥珀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不活拆了你。
琥珀的颓势不光莫长风看出来了,在场有些功夫的人都看出来了,就连不会武功的李凤岚和袁风铃都看出来了。
就在莫长风准备出手的时候,听到场外的李凤岚大喊:「小姐!用这个!」
李凤岚说完,打开了带来的长条形木盒。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李凤岚的话吸引,都看向了她打开的木盒。
木盒中,有一把剑,准确的说,是一把不知道多重的剑。四寸宽,三尺五寸长,精钢打造,无锋,因为没用。
这把剑又让在场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开玩笑的吧?这玩意儿不会是个空壳子吧?这么大一块儿铁,看起来至少得七八十斤,普通人抡的动?
琥珀心下明了,将长剑掷出,逼退齐南冬,然后闪身到木盒旁,将那柄巨剑单手提了出来。
莫长风的位置正好看不到李凤岚他们,他也纳闷儿琥珀干嘛去了,等琥珀拎着一坨铁疙瘩出来的时候,莫长风只感觉心口一阵疼痛:这才出去几天?原先乖巧可爱的琥珀怎么用上如此破坏形象的兵刃了?还有点儿小姑娘的气质吗?
齐南冬也愣了一下,江湖这么大,倒是有用重兵器的侠客。当年天字第十八的高手就是用一对儿铜锤,那对儿铜锤加起来得有个六十多斤。但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手里拎着这么个玩意儿……反差太大了,太匪夷所思了,搞不好这剑比她都要重。
琥珀拎着剑就砍向了齐南冬,齐南冬不敢硬接,只得躲开。
他也就是震惊了一下,随即就冷静下来了:这么个玩意儿,你就算内功再深厚,你能抡几下?只要躲避一会儿,自己就耗干力气了。
二楼,朱晓晓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小声问朱明玉:「哥,你打得过嫂子吗?」
朱明玉清了清嗓子,说:「我认为啊,俩人在一起,不一定非要谁打过谁……」
李凤岚和晨雾自然知道琥珀对这种不讲道理的重兵器天生就有很好的亲和力,但是许轻尘和绫含不知道啊。绫含张口结舌地看着将巨剑抡的虎虎生风的琥珀,心说第一次跟这位妹妹见面的时候幸亏没动真格,否则的话……她感觉琥珀手撕了自己跟手撕烧鸡差不太多。
绫含看向旁边同样惊讶的许轻尘,小声问:「轻尘哥,这把
剑多重?」
许轻尘想了想,回答:「快一百斤了吧……跟你差不多重。」
绫含脸一红,嘟囔了一句:「我才没有一百斤。」
说完,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腰,这大半年没怎么动过,似乎……可能……也许……是有些胖了。
齐南冬失算了,琥珀的剑太快了,这么重的剑身丝毫不影响她的出剑速度,而且丝毫没有力竭的迹象。他哪里知道,之前琥珀可是用过一百四五十斤的巨剑的。
如此快的剑法,齐南冬只躲避不现实,不得不举起黑木杖格挡。
他这个木杖大有来头,传说是他师傅从西域带回来的,木杖本身比铁还要坚硬,但是比钢铁轻盈。
事实证明,木头就是木头,碰上不讲道理的铁疙瘩,也只有吃瘪的份。
格挡了三次,黑木杖有些承受不住了,表面开始出现裂纹。
当然,出现裂纹这种小事不算齐南冬最大的麻烦,他最大的麻烦是:他撑不住了。每次格挡都要消耗巨量的内力,琥珀那不讲道理的巨力,换做常人早就被震碎五脏六腑了。
终于,齐南冬一口气没换好,被琥珀像拍苍蝇一样,一剑连人带黑木杖全给拍了出去。
到底是大宗师,这一击没要得了他的命,但是落地后双手死死地抓着黑木杖支撑身体,几乎站不起来,大半个身子都在发抖。内里更难受,五脏六腑都在颤。
琥珀随手把巨剑插在展台中央,然后缓缓走到座位坐下。
袁风铃的嘴角抽搐两下,站起身对琉璃说:「看看齐爷爷伤势怎么样,咱们走。」
说着就要离开。
李凤岚忽然一个闪身挡在了袁风铃身前,快若奔雷。
袁风铃大惊失色,琉璃急忙护住她。
李凤岚笑着说:「袁小姐,钱你还没出呢。」
袁风铃强压怒火,说道:「你们还想明抢不成?」
李凤岚重新走回展台,看了看四周,冲着那些个江湖人说道:「这件玉佩与我们长风楼的关系,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如果当年上官家的人死绝了,这物件你们爱怎么拍怎么拍,谁也管不着。但是,现下上官家还有两人在世。一位,是我们楼主,莫长风,他是上官家养子,在座的各位应该清楚吧?另一位,是上官承的女儿,这个,你们也清楚吧?」
李凤岚睥睨众人,继续说道:「出两千两,算是保管费,多谢你们这些年来替我们长风楼保管玉佩。谁曾想,你们竟然有人当着我们的面拍卖。即便想看我们长风楼的笑话,喊到五千两也该适可而止,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给脸不要脸了?」
说着,李凤岚瞪向袁风铃,冷冷地说道:「长安玉风铃,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小瞧我家小姐?」
袁风铃一张脸气的通红,长这么大,哪里受到过这种侮辱,她大声喝道:「闲人堂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这里是长安,不是洛阳,我们袁家在此地,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长安?」李凤岚轻笑,「别说长安,就算在你袁家,给你脸你也得兜着!」
「好!」袁风铃大声说,「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各位能不能出的了长安城!」
「你应该先考虑考虑你能不能出的了鎏金坊。」
莫长风心说:妮儿啊,袁家在长安还是有些实力的,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绫含看着正在放狠话的李凤岚,小声对许轻尘说:「扮猪吃老虎是这种感觉吗?」
朱晓晓憋着笑对朱明玉说:「哥,这个姐妹不错啊,对我胃口。咱们族里还有几个未婚的青年才俊,要不你给介绍下?」
「名花有主了,」朱明玉想了想,对周晋说,「妹
夫,等下如果动起手来,你带着晓晓赶紧回家。」
天井里,袁风铃怒极反笑:「鎏金坊?我现在就走出去,我看谁拦得住我。」
在座的富商和江湖中人有些纳闷儿,一来想不通袁家跟闲人堂到底什么过节。二来想不通这过节得有多大,让闲人堂得理不饶人,看样子今天得见点儿血才能了结。
李凤岚笑着说:「那你走啊,我可没绑着你的腿。」
这时候,晨雾又跳了出来,嬉笑着说:「袁家的小丫头,我劝你给我家小姐道个歉完事,何必弄得这么僵?你们袁家在江湖上是有些势力,但是那点儿势力又不够看。虽说你家子弟在各门各派的都有,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些门派会为了你们袁家得罪我们闲人堂吗?」
是啊,会吗?现在闲人堂在江湖中的地位,是各大门派极其不愿招惹的存在,年前跟夜羽小筑的那场大战还历历在目。现如今的江湖又不是十九年前,当年大家伙围剿他们还有个共同的理由,现在人家出谷仅仅是为了找出当年的幕后主使,没惹别的门派。而且年后还把去年闯朝岚谷的那些人放了回来,双方给足了对方面子。这次拍卖会也是,这玉佩你不管怎么说都得是人家长风楼的,毕竟现在上官家唯一一个后人在人家那里。
不在理。
之前起哄的人不少,但是人家闲人堂只逮着袁风铃出气,就跟他们处理十九年前的事一样,只找罪魁祸首,其他的既往不咎。
袁风铃现在的心情,愤怒,委屈,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生性刻薄,占有欲强,自己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手。仗着父母在袁家的地位,以及这张脸,从来没把谁放在过眼里。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委屈是逼婚朱明玉,被拒绝后袁大小姐把家里的名贵瓷器砸了个遍都没泻火。这几年朱家的生意在长安受阻,最后差点儿丢光家产,这事袁大小姐可是功不可没。
一句话,袁风铃眼里揉不得沙子,更没有隔夜仇。
就在袁风铃气到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鎏金坊外一阵聒噪,二十来个袁家子弟冲进了鎏金坊。为首的是个和袁风铃脸面极像的男子。
看到这男子,袁风铃委屈地喊道:「哥!」
那男子走到袁风铃身前,安慰道:「小妹别怕,哥哥在。」
然后男子猛地转身,看向台上的李凤岚,眼中压不住的怒火,他大声喝道:「欺辱我小妹!你们找死!」
说完,飞身向前,一掌拍向李凤岚面门。可是还不等他手掌落下,他整个人就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股血箭,直撞倒一大堆桌椅板凳,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冲向李凤岚的这位是袁家四公子袁有寿,在袁家子弟中.功夫算不错的。
出手揍他的自然是琥珀,此刻琥珀站在李凤岚身前,目光冷峻,死死地盯着袁家人。
那边齐南冬终于顺好了气,大声说道:「娃娃!得饶人处且饶人!真拼起来,你们可占不了便宜。」
琥珀瞥了他一眼,说:「打输了还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