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5、一切都在朝预期方向进行

    当翟新文接到谢秉国打来的电话时，正在陪着邓云聪在休闲会所里品茶。【 |】品茶之前，翟新文陪着邓云聪打了两个小时的乒乓球，直打得邓云聪连连说“过瘾”。想来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工作也是相当繁重的，天天是白天忙工作，晚上忙接待忙应酬，有一点活动的时候，也挺不容易。之后翟新文请邓云聪来到这处休闲会所，洗了澡，又捏了捏脚，压了压背，让一身的疲劳在年轻服务员的按摩、捏压之中逐渐地消除淡去，精神也得到很好的放松。在休息间，半躺在躺椅上，翟新文给邓云聪点了一壶东州本地的乌龙茶。翟新文说：“邓市长，您品品这茶，感觉怎么样？”邓云聪品了一口，问道：“新文，这是什么茶？”翟新文说：“邓市长，这可是咱东州本地的特产。邓市长您知道乌牛早茶吧？”邓云聪说：“当然知道啊，咱东州有个乌牛镇，在乌牛镇三月中旬开始采摘的第一茬新茶，就是乌牛早茶。”翟新文说：“今天咱喝的这茶啊，就是用乌牛早茶为原料，窖制的东州本地的乌龙茶。”邓云聪说：“怪不得，我觉得像是乌龙茶，又不敢太肯定，不过确实是既有绿茶味儿，也有红茶味儿，不错的。”翟新文说：“如果邓市长喜欢，我给邓市长弄几盒。”邓云聪说：“好。”

    就在这个时候，谢秉国打来了电话。翟新文说：“邓市长，您先休息休息，我接个电话。”邓云聪点头，闭上了眼睛。翟新文出了休息间，接通了电话：“秉国，有什么事吗？”谢秉国说：“翟书记，有一点事情想跟您汇报汇报。”翟新文说：“说吧。”谢秉国说：“翟书记，您也知道，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也一直希望能为您多做些事情。”翟新文一愣，这个时候，谢秉国说这样的话，是不是遇着什么难办的事了？翟新文说：“秉国，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同志，是一个称职的教研室主任。局党委在研究人事的时候，可不是看感情凭关系，还是从工作出发，从个人的能力出发来考虑问题的。”谢秉国一下子就意识到，翟新文误解了他的意思，决定直言不讳：“翟书记，谢谢您的充分肯定。我呢，一直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把翟书记您交办的工作完成好。过去一年来，我对68中学一直都重点关注，强化对该学校的教研服务，希望通过教研员的努力工作，不断提升68中学的素质教育质量。毕竟，翟书记也非常关注68中学，作为您的下级，就应该把您的关注转化为工作的行动。现在，姚长青校长去了3中，方圆还留在68中，翟书记您也知道，有的时候我们的教研工作在没有领导指示的情况下也难以把握前进的方向。”

    翟新文这个时候才明白了谢秉国的意思。翟新文说：“秉国啊！对于像你这样兢兢业业工作的好同志，局党委是一直都在重点关注的。刚才你提到的问题其实也不是问题嘛！3中是完全中学，工作的重心在高考；68中是初级中学，工作的重心在中考。特别是方圆同志，年纪轻，经验少，又分管初三教学工作，特别需要有经验的同志带一带，领一领。当然，教研室的工作我是知道的，非常繁重，面很广，量很大，也不必刻意去做些什么。”谢秉国已经听明白了翟新文的意思，在翟书记的心里，方圆的分量是重于姚长青的。“特别”两个字就说明了一切。当然，姚长青也要帮，不过帮的是高考；方圆也要帮，帮的正是中考。看来，翟书记也是希望能够让这两个人尽快树立必要的威信啊！谢秉国说：“谢谢翟书记的指示。不打扰翟书记了，祝您假期愉快。”翟新文说：“也祝你假期愉快。”

    翟新文回到休息室，与邓云聪继续品茶，忽然邓云聪说：“要是老孔在的话就好了。”翟新文说：“邓市长，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孔老师？”邓云聪说：“老孔去挣大钱了。这家伙现在经常被各地大学和政府机关请去讲课，听说一节课或一次报告下来，6000元啊！快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翟新文说：“孔老师的学问，那还真没得说，作为他的学生，我是很敬佩的。”邓云聪叹了口气：“唉，其实当初我也有机会留校，说不定现在也是教授，是博士生导师了。可惜选择了一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就这么一直干下来了。这可真是一个苦差事，从早忙到晚，也不能像老孔那样大把大把地挣钞票。”翟新文说：“邓市长您这样说我是不能同意的。邓市长您选择的是人民公仆，你的工作对于广大的市民来说，更有意义。正是因为您一直以来的辛勤工作，才让东州人民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我也是受益者之一啊！”

    其实这话如果是对王国栋或者宋云生说是很合适的，对邓云聪说似乎是有些过，但人哪什么时候都需要得到别人的尊重与认可。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邓云聪笑着说：“也只好聊以自慰了。”翟新文说：“邓市长一直以来都是新文非常钦佩和敬仰的领导，也一直都是新文学习和效仿的榜样。所以每一次聆听邓市长的教诲，都能让新文受益匪浅。”邓云聪说：“新文你太客气了。对了，新文，韩素贞现在的病情如何？”翟新文说：“我昨天和教育局班子的同志一起去看望了韩局长，韩局长刚刚做了一个心脏搭桥手术，身体和精神状态还是比较差的。邓市长，韩局长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这一次突发心肌梗塞，大家谁都没有想到啊！”邓云聪叹了一口气：“这个年纪，心脏出一点问题，也是正常现象啊！新文哪，过一会儿，我们去看看素贞同志吧。”翟新文说：“韩局长能够得到邓市长如此的关心，我代韩局长谢谢您了。”邓云聪说：“看到你能这样表态，我心里很高兴啊！可能别的人正在高兴素贞同志生病呢，而你却感同身受，充分体现了你们这个班子是很和谐很团结的。”翟新文说：“韩局长是我的老领导，也曾经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从心里希望韩局长早日康复，早日回到领导岗位上。”邓云聪说：“是啊！不过新文，我这一次去看望韩素贞同志，也不完全就是关心她本人，我也很关心她的病情到底怎么样啊。”

    翟新文心中窃喜，脸上却是一脸的忧虑：“是啊，全局的同志现在都在担心韩局长的身体呢！”邓云聪仿佛在自言自语：“教育工作千丝万缕，也不能总是空着岗位啊！新文，我们把这一壶茶水喝完，就去人民医院去看看素贞同志。”翟新文说：“好的。”

    在翟新文的陪同下，邓云聪来到了市人民医院。韩素贞对于邓云聪的突然到来，充满感激：“邓市长，谢谢您还能来看看我。”邓云聪说：“我分管教育好几年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的伙伴嘛！素贞同志啊，我看你面容憔悴，这一回病得不轻啊！你一向都是钢筋铁骨，这一回怎么会这样？”韩素贞说：“我是被一个基层学校的校长气的，一股气上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我今天感觉好多了。”邓云聪说：“能早点恢复，这最好。不过，不要着急，把身体养好了最重要，其他都是次要的。”韩素贞说：“是啊，谢谢邓市长的关心。”邓云聪说：“说了几句话，头上都冒汗了呢！伤口还疼吧。”韩素贞说：“还是挺疼的。”邓云聪说：“你好好休息吧。等养好了病，我给你摆上一桌，给你洗洗尘，洗洗病。”韩素贞说：“太感谢邓市长了。”邓云聪对韩素贞的家人说：“你们都辛苦了。素贞同志是个好同志，她是在工作岗位上累倒的，你们家人也跟着受累了。我相信，素贞同志一定能得到精心的照顾，早日康复出院。”家人也纷纷表示感谢。

    离开了病房，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五、六个人急匆匆地迎面走来。翟新文一眼就认出了黄副院长，但看得出他不是头儿。几个人走到邓云聪的面前，都站下了。为首的一位对着邓云聪说：“邓市长，您好。”邓云聪笑着说：“陈院长，你好。”院长说：“邓市长来医院视察指导工作，也不通报一声，我们也做好准备。”邓云聪笑着说：“教育局的韩局长病了，我和教育局的翟书记一起过来看望看望。哪里还有什么检察指导工作？”院长说：“能来我们医院，就是我们医院的光荣。我正要向邓市长汇报一下韩局长的病情呢！”

    哦？这可是邓云聪关心的事情。邓云聪说：“好，那我还真想听一听。在这里吗？”陈院长说：“要不邓市长和翟书记请到小会议室好不好？”

    在小会议室里，邓云聪听取了医院方面的汇报，面色越来越凝重。听完了汇报，邓云聪说：“韩局长为东州教育事业的发展，做了许多工作，是东州的功臣啊！一定要好好地救治。”陈院长说：“请邓市长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邓云聪说：“对于韩局长的病情，不要跟她本人和家人讲。”陈院长说：“是，邓市长。”邓云聪说：“我和翟书记先走了。韩局长就交给你们了。”陈院长说：“请邓市长放心。”

    一直把邓云聪送上了车，人民医院的几个人还站在那里，不愿离去。在车上，邓云聪叹了一口气。翟新文知道叹气的意思，连忙说：“邓市长，韩局长刚刚做完手术两天，过几天会恢复得更好的。”邓云聪说：“新文哪，陈院长说得很清楚，这种病，以后一定不能生气，不能上火，不能急躁。全市教育那个大的一个摊子，怎么会不生一点气？怎么能不上一点火？遇到了事情怎么能不着急？无法承受这些压力，就无法胜任工作啊！这件事啊，我要跟王书记和宋市长分别汇报。”

    翟新文的心里有几分欣喜，似乎这机会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翟新文知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更何况，他的心还七上八下的，也没有底啊！邓云聪说：“你写了个东州教育发展30条，写得不错，宋市长很欣赏，我也觉得很有针对性，也有极强的工作指导性。如果能实施的话，应该对东州教育发展产生很大的积极的影响。新文哪，你那30条是否给王书记看过？”翟新文摇了摇头：“没呢。除了宋市长，除了您，再没给其他人，包括王书记。”邓云聪说：“我知道了。明天你打印好9份，装订好，送到我办公室。”翟新文猜出了9份的含义——东州市一共9个常委啊！难道，幸福这么快就降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