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积，你不要这么好，好吗？”卫然压低了声音，一声一声的颤着，“你让我觉得……我真是个随便的坏女人，真的配不上你，齐承积，你说，我哪点儿好啊，值得你这样！”

    “我们俩还没开始多久，不是吗？甚至还没有真正的恋爱就结束了，你又为什么非我不可！”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才传来齐承积低哑的声音：“我们才开始没多久，可是我喜欢你好久了。钤”

    “小然。”仿佛时间回溯，齐承积的声音恢复了往日般的温润，只是略带沙哑，“从我第一眼见你，我就想，你就是我要守护的女孩儿。”

    “守护，就是要守着，护着，不会放弃你。如果因为这件事，我就放弃了，那么当初我在心里下的决心，又算什么？”齐承积说道洽。

    “有些事你没办法，没办法保护自己，而我……也是没用，无法在你身边保护你，我这么没用，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你的不是？如果你和卫子戚真有了什么，也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错。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我。”

    “呜……”卫然捂着嘴哭出来，她左臂环绕，抱紧了自己，“齐承积，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早点回来，保护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我在这里……没人能帮我，没人……”

    齐承积握紧了电.话，心已经飞了过去，只恨自己现在却在这么远的地方无能为力。

    司机开车的同时，总忍不住看卫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穿的是“稷下学府”的制服，毕竟这种款式的制服全国上下也是独一份儿。

    琢磨着她的年龄，要是别人，司机也就劝劝她，这个年龄不用这么寻死觅活的早恋，还是学习为重。

    不过想想“稷下学府”里那些人的身份，司机就觉得，还是不能跟一般的孩子作比较，于是也就什么都没说了。

    出租车停在“武锋”的门口，卫然还在听电.话，司机便小声提醒：“同学，到了。”

    卫然便说：“承积，我先挂了！”

    “卫然，你要去哪儿？”隐约听到电.话那头司机的声音，齐承积立刻紧张了起来。

    他的心绷得紧紧地，都要跳出胸口，浑身僵硬。

    他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想到了卫然看到照片后，必然会有的反应。

    他连忙对着电.话大喊：“小然，你是去找卫子戚吗？回答我啊！你别去找他！别去，听到没有！”

    可是卫然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给了司机车钱，便冲了出去。

    一路冲进“武锋”，上大门前的台阶时，还险些被绊倒。

    她就那么冲进去，把门口的保安吓了一跳。

    本来进去什么人，保安也不太会拦着，不过卫然这样，保安自然觉得不太对劲。

    “小姑娘，你等等！”看着卫然一身校服，保安便在后面追着。

    保安步子大，三步两步的就追上了。

    保安从后面拉住卫然的胳膊，把她拽住：“小姑娘，你找谁？”

    卫然拼命地拉扯，不想跟保安说话，她现在不想对任何人开口，胸腔积蓄着怒气，只想对卫子戚一个人发泄，不想连累了无辜的人。

    不过她挣不开保安的手，只能停下来，回头时脸上还挂着泪痕，刚刚才把眼泪擦干净，眼眶里仍转着眼泪。

    “我要找卫子戚！”卫然冷声说。

    保安被卫然眼里的恨意吓了一跳，不算浓，可是在这么个小姑娘的脸上出现，还是挺让人意外。

    保安皱起眉：“小姑娘，我们总裁不是说见就见得，你得有预约！你有预约吗？我看你还在上学吧！”

    保安打量了一眼她“稷下学府”的校服：“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在上课。你是‘稷下学府’的学生吧！我给你们学校打个电.话，我不管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到底打什么主意，又想出了什么恶作剧，但是‘武锋’不是给你玩的地方，我们总裁也不是给你恶作剧的对象。”

    每天关于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因为无聊而想出的各种整人的事情可不少。

    有的明明家里很有钱可是就喜欢偷窃，有的觉得生活太一帆风顺，就想挑战别人，制造点麻烦，有的连驾照都没有就跟人飙车比赛。

    这些事情太多了，所以保安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要见卫子戚！我不管你指的什么恶作剧，我没兴趣，我只是要见他，放开我！”卫然怒道，终于将怒气牵连到了保安的身上。

    “你这同学怎么这么不像话，快走，不走我就报警了！到时候你家里人可不好看！”保安说着，就把卫然往外拉。

    “你停下！别拉我！放手！你不信是吗？我给卫子戚打个电.话，我就在这里打，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你总能给我吧！”卫然喊道。

    公司内一向安静，大堂尤甚，卫然带着哭腔的喊声，在大堂中显得更加的大，声音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反弹，在宽阔的大堂内回荡。

    此时大堂内的人虽然不多，可是凡是在场的，都不由往这边看。

    保安怒的脸涨红，心说自己的饭碗恐怕就要被这个不知人间疾苦，完全不管他人死活的任性小姐给毁了。

    恼羞成怒之下，保安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卫然，愤怒的夺下她的手机，继续往外拉、

    “我不信你！我怎么知道在我放开你的时候，你不会立即就往里窜？我没报警，或者报告你学校就不错了，赶紧走，这不是你来捣乱的地方！”

    “把我手机还给我！”卫然愤怒的大喊，这次她是真的生这名保安的气了。

    “等你出去，我会把手机还你！”保安怒瞪着她。

    “你没有权利扣下我的手机，把手机还我！”卫然近乎尖叫着抗议。

    保安干脆把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我说了，你出去我就还你！给我滚！”

    卫然双目睁了睁，突然低头，狠狠地咬下保安的手背。

    “啊——！”保安疼得大叫，可是手还用力的抓着卫然的胳膊，不过连带着她的胳膊一起摇晃，企图甩开卫然的牙齿。

    为了让卫然松口，保安使劲的握着她的胳膊，握的卫然疼得流了眼泪。

    正因为如此，卫然更加不肯动口，越咬越用力。

    她忍受着保安手背上的劣质香烟难闻的味道，还有皮肤散发出的汗味儿，使劲的咬着。

    其他保安见状，便都跑过来帮他，两个保安一起往后拉着卫然。

    “干什么，这么闹腾，在大堂里这样像什么话！”一声呵斥响起，让保安立即停下了动作，不过仍然紧抓着卫然不放。

    卫然也抬起头，疼得带着泪的脸看过去，大叫：“贺大哥！”

    听她这声叫唤，保安心里一惊。

    谁都知道贺元方包办了卫子戚大大小小的事情，等同于卫子戚的代言人，而眼前的这个女生认识贺元方，难道还真认识总裁不成？

    这声“贺大哥”叫的，可是亲密。

    贺元方也吓了一跳，看卫然这狼狈的样子，立即喝道：“还不放开她！”

    卫然脸上挂着泪，散乱的头发被泪水黏在了脸上，哭的眼睛都肿了。

    保安吓了一跳，被烫着了似的赶紧放开她。

    “小然！”贺元方立即叫道。

    卫然想也不想的冲进了贺元方的怀里，在她眼里，贺元方才更像一个哥哥。

    “没事了，没事了！”贺元方安慰了她一阵，他不发话，保安也不敢离开。

    轻拍着她的背，贺元方轻轻地握住她的胳膊，把她稍稍推离自己的怀抱。

    只是手正好碰到了她被保安捏伤了的胳膊，卫然疼得抖了一下。

    贺元方脸突然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不等卫然反应，他就撸起卫然的袖子，便看到卫然胳膊上已经发青紫的淤痕。

    贺元方眯起眼睛，立即看向保安，他没有忽略刚才保安正抓着卫然的胳膊。

    “这件事，我会跟总裁说，由他定夺！”贺元方冷冷的说，却已经等于是判了保安的死刑。

    “贺大哥。”卫然拽拽贺元方的袖子，把贺元方的注意力给唤了回来，“我的手机还在他那里。”

    贺元方立即转向保安：“你好大的胆子！手机呢！”

    保安早已吓得脸发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无，他不禁后悔，刚才应该让卫然打电.话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颤颤悠悠的交还给卫然。

    “小姐，对不起。”保安说道，忙对贺元方解释，“刚才大堂里太闹了，我怕影响不好，又以为这位小姐是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只是要来恶作剧，才……”

    “回头跟总裁解释吧！”贺元方毫不客气的说，“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别在这儿杵着了！”

    其他两名保安连忙明哲保身的离开，而那名保安垂头丧气的，也慢慢的往回走。

    卫然又拽了拽卫子戚的袖子：“算了吧，别跟他见识了，他也是想保全工作，而且确实也挺尽责的。”

    “这事儿我还是会跟戚少说，就算我不说，这件事也会传到他的耳朵里。”贺元方说道，变了个话题，“你怎么过来这里了，有什么事吗？”

    “卫子戚现在在公司吧！”提到她来的目的，卫然的语气便不怎么好。

    “怎么了？你要找戚少吗？”贺元方问道。

    “带我去见他！”卫然直接说。

    贺元方看了她一会儿，才点头：“好吧！”

    贺元方领着卫然去了顶层，走到卫子戚的办公室门前，卫然停住。

    她低头：“贺大哥，我想自己进去。”

    贺元方点点头，轻笑道：“就算我想跟你进去，估计戚少也不乐意。那我去别处，这里留给你们。”

    说完，贺元方头也不回的走了。

    卫然没敲门，转动门把就推门进去。

    卫子戚头也没抬的呵责：“谁这么没规矩！”

    卫然用力的把门甩上，“砰”的一声巨响，终于让卫子戚错愕的抬头。

    他脸上还挂着怒意，一见卫然，怒意遁去，挑起了眉毛。

    卫然三步两步的冲上去，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不过她的动作终究是慢了，卫子戚在座位上没有挪动一下，手轻松地就攫住了她的手腕。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干！还是你看我妈之前打过我，你就以为你也可以？”卫子戚冷声说，怒气全都沉在眼底，那股寒意让卫然发颤。

    她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被卫子戚握着手腕也没有挣扎。

    另一只手却把手机扔到了桌上：“卫子戚，你已经把齐承积给逼出国了，又给他发这种照片，有意思吗？！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很有成就感！让你觉得你无所不能？”

    卫子戚没有去碰手机，也知道卫然想让他看什么。

    他挑了挑眉，说道：“我还在想，齐承积什么时候会给你看，他别的本事没有，跟女人告状的本事倒是挺大啊！”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他！是你剥夺了他应有的权利，把他逼走的！他不是你的手下，不是你卫家的人，凭什么被你这样玩.弄！”

    “卫子戚，你一定要操纵所有人，才甘心吗？！”卫然怒道。

    “他也是齐家的少爷，原本在这儿生活得好好的，凭什么由你来操控他的人生！就算要出国留学，也应该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我们俩在一起，有跟你有什么关系！”

    卫子戚甩开她的手，站起身绕出了办公桌。

    “你怎么不说他无能呢？这么轻易地就被我.操控了，他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除了大呼小叫的骂我之外，他什么实际的事儿都做不了。”

    卫子戚冷笑：“小然，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一个废物？”

    “你真要跟他比吗？”卫然甩开他欲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不悦的说，“你多大，他才有多大！他只是快要高中毕业而已，而你呢，已经是‘武锋’的总经理，执掌一家公司了！”

    “他还没有出社会，上头还有个哥哥压着，而你是独生子，生来就有所有的一切，没有人跟你争，没有人压迫你！你比他多活了八年！你觉得你这样跟他比，很骄傲吗？！”

    “你能动用一切资源，你占尽了优势，你还好意思说他无能！如果你肯给他时间，我不相信他还会像现在这样被你压着欺负！”

    “是啊，所以他父母让他出国，他甚至没有能力说个‘不’字，就这种废物，就算他没有出国，你以为他在这里就能保护你吗？”

    “你还没明白吗？这其实与他无关！如果你肯放过我，我根本就不需要人保护！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我是欠你的，我吃卫家的穿卫家的，花的都是卫家的钱，你要是这么觉得，我还！我就是还一辈子，也会想办法还给你！只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你给我自由，好不好？不管我跟谁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管，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会从‘稷下学府’退学，我去上个公立的高中，我考上大学，拿不了奖学金我就半工半读，从此以后我不再要你的钱，行不行？只要你放过我，我不住卫家，我就算是去天桥底下睡，我都乐意！”

    “卫家给我买的那些东西，能卖的都卖掉，还给你，不够的钱，我去打工赚！好不好？”卫然近乎乞求的说。

    卫子戚用力攥住她的手腕：“这就等不及，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了？你想的倒是挺早啊！”

    他嘲讽的冷笑：“小然，你想还，可是却没想过我想不想让你还，又或者说想不想让你以这种方式还。”

    他另一只手，手指点着她的下唇：“我要你还，可在将来，我要你以你的身体还。”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操纵齐承积？因为他喜欢你，如果我不看紧了，说不定你这身子可就被他骗了去了，这可不行。在我尝过你之前，你这身子可不能被别人碰。我要的是干干净净的你，你得把你最完整的，都给我。”

    卫然听了卫子戚这话，完全控制不住怒气，双眼发了疯似的赤红着，突然低头就咬住了卫子戚指点着她下唇的手指。

    手指距离她实在是太近，也只不过是低头的功夫，速度太快，快的卫子戚即使能及时发现也躲不开。

    她的牙齿就那么用力的咬住他的手指关节，淡淡的鲜血顺着她的牙齿流进她的嘴里，染红了她的牙齿和牙龈，有点滴的鲜血落在她的唇上。

    卫然仍使劲的咬着，眼里的那股怒意，让他毫不怀疑，如果他不做点什么，她会把他的手指给咬断。

    卫子戚疼得皱起了眉，目光里也露出了疯狂的不悦。

    卫然没有看到他恐怖的目光，注意力全放在他的手指上。

    卫子戚手指用力的捏住她的两腮，手指隔着她的腮帮子，挤进她的牙齿之间，硬生生的撬开了她的嘴巴。

    拿出手指，他的指腹上全是血，完全看不见鲜血之下的的皮肉。

    卫子戚吮着手指，将血全都吸干净，舌尖上还残留着腥甜的血腥味儿。

    他捏着卫然的两腮，便强迫她的头向前伸，用力吻上她的唇。

    牙齿仍被他撬着无法合上，她想咬他报复回去都没有办法，能咬到的只是自己腮帮子上的肉。

    他紧贴着她的唇，把遗留在她嘴里的，沾在唇上的，属于他的血液尽数的收回。

    卫然皱眉，无力的哭着。

    她现在完全无能为力，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他在她嘴中放肆，嘴里全是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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