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刹然之间，穆苍的气息就爆炸般的膨胀了无数倍。

    其干涉域量级也从10^105130512104910大界晋升到了10^105120000105130512104910大界。

    属性值量级则从10^116084454149821大界膨胀到了10^10621500011608445大界。

    最重要的【自体暴涨】倍数增长能力，亦出现了第三次蜕变。

    从原先的每日翻涨10^倍，豁然暴涨到了每日10^倍。

    同样的，那不幸跟随着一齐被动删除了自我时间的马特努·厄利斯，也凄惨的再度经历了亿亿载……

    不，如果算上一百万倍时间感知的话，这个倒霉蛋应该是经历了一百万亿亿载岁月的无尽孤独。

    “即便如此，距离那弦尊……不可说不可说转的量级，也依然相差甚远啊。

    不过关于昊阳玄穹镇世法的下一境……我也终于研究出一些眉目了。”

    悠悠感叹着，穆苍再接再厉的再度启动变化权柄：

    “将我的时间……删除一沟年吧。（10^32年）”

    嗡——

    现实时间仅仅流逝一普朗克秒，但穆苍却在这一普朗克秒间，实实在在的经历了亿亿亿亿载岁月。

    其干涉域量级，倏然便从10^大界暴涨到了10^大界。

    属性值量级则从10^大界暴涨到了10^大界。

    【自体暴涨】倍数增长能力更是出现了第四次蜕变。

    从原先的每日翻涨10^倍，豁然暴涨到了每日10^倍。

    将【无限属性】系统的每日翻涨极限——10^300倍，远远甩在身后。

    穆苍于此刻，终于彻彻底底的超越了弦尊位阶，碾爆了不可说不可说转（10^）

    不，应该是说，如今弦尊与其相比，都已弱小到了近乎尘埃一般。

    更重要的是，在这无数亿万岁月里，穆苍靠着漫长的时光堆砌，竟硬生生的将昊阳玄穹法的第七境，亦可称昊阳法后篇三境的第一境，给彻底研究了出来。

    此境名为【神衍至真耀覆万千】。

    按照穆苍的推算，一旦踏入此境，根源神性即会蜕变至终点，成为至阶神性。

    至阶，即会是神性之路的尽头。

    与六境神性，以及仅仅只是堆【量】而成的六境高阶神性不同。

    至阶神性，所拥有的力量将会是以无尽之光为基础，极致演变而出的【至真之力】。

    所谓至真之力，即是我为至真，余者皆假。

    所谓耀覆，则是指代【定义】一词之意。

    根据穆苍的估测与推想，拥有至真之力者，便会如口含天宪的至上天帝。

    不再是扭曲，或者修改真实世界。

    而是……我即真实。

    由我，来定义何为真实。

    讲白了，至真之力不会像之前的无尽之光那样，得需要那宇宙时空本身就具背的各种基础运转规则来当做‘舞台’，才能在其之上施展种种或浅或深的现实扭曲。

    至真之力，是能够自造规则。

    无论任何宇宙时空，只要在其耀覆之下，其自有规则就必须让路。

    与其相比，无尽之光虽然可以实现种种看似夸张离谱的现实扭曲。

    但其却需要宇宙时空本身具备的各类繁杂规则的资讯信息来作为参考基础，才能事无巨细的像是在做科研实验一样，或是像在玩乐高积木拼装一样，去实现各种幅度的扭曲与修改，并且还会存在范围限制。

    可至真之力在自造规则的时候，却不再需要像无尽之光那样限制颇多。

    其完全可以用极其粗糙的方式，胡说八道般的定义整座宇宙时空的整体规则。

    比如定义宇宙的底层基础构造，不再是基本粒子，而是五行元气，或是魔法元素，亦或水泥砖块，甚至是各种口味和毫升数的香飘飘奶茶，乃至是各类颜色大小的塑料积木块。

    只要定义之后，宇宙时空就必须遵从并适应这种规则。

    至于原先的规则，以及在这种规则下存在的万物万象，该死哪儿就死哪儿去，死远点儿别碍眼。

    同时由至真之力定义出的规则，也会仿若拥有强力智能般的自我调节，形成完整健全的逻辑自洽。

    而且最重中之重的是，无论这座宇宙时空有多么庞大，哪怕是一座已然持续存在了不可说不可说转年的非静态三维宇宙，哪怕是一座在体量规模上远远超越穆苍感知与干涉范围极限的高维宇宙，譬如四维或五维的类永恒暴涨宇宙，只要其依然处在有限数层次，只要其还未真正抵达实无穷大。

    那么在至真之力的定义下，这整座宇宙从宇观到宏观到微观再到普朗克领域以下各个层面的整体全貌，以及整体运行规则，都会瞬间改变，并瞬间逻辑自洽。

    只是……想要踏入这一境界，穆苍还需要准备许多许多的条件。

    “罢了，先回返真实时间吧。”

    恰在穆苍数着秒离开了溃灭的‘失却’时间支线，回返到现实的第一个瞬间。

    轰！！！！

    其激烈暴涨而出的可怖气息，竟瞬然间撕碎并蒸发了整座浩瀚无垠的静态三维宇宙。

    他，蓦地就坠入到了那一切‘实有’的反面——无可认知亦无可理解的负维虚无之中。

    哗——

    时间流动霎然静滞。

    穆苍也仿若被彻底‘冻结’了般，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瞬时消失于无。

    只有那根藏于高阶神性至深处的超验知觉于此刻遽然跃动，如同亿兆游蛇般涤荡探查向了‘周遭’那无形无状无光无暗无大无小无内无外……甚至无法用任何‘量词’来去描绘与称量的负维虚无。

    若一定要穆苍来形容此刻自己通过超验知觉所感知的虚无，到底是什么模样。

    那么也很简单，简单到一名普通的碳基凡人都可以大概理解。

    虚无的模样，完全可以用视力正常的人，与失去视力的盲人之间的视觉感受对比效果，来进行类比性的举例。

    常人一般会认为盲人的视觉感受，就是一片绝对的黑暗。

    其实，那是错的。

    盲人真正的视觉感受，是彻底的虚无。

    想感受这种虚无，也非常的容易。

    首先，要睁大自己的右眼看向前方，然后抬起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左眼。

    最后，在右眼未闭上，瞳孔也未移向左侧，并且注意力也未从右眼转移离走的前提下，竭力通过那只被捂住的左眼，去‘看’向前方吧。

    如何，能看到什么东西么？

    是否，与任何所谓的黑暗都完全无关？

    只能……感受到好似彻底‘空缺’了一大块‘实有’般的绝对虚无？

    没错，这种视觉完全‘空缺’掉，没着没落的，像是在虚无中茫然徜徉的滋味儿，正是盲人的日常。

    同样，这也正是穆苍此刻的感受。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盲人般，茫然的徜徉于‘无边空缺’之中，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都干涉不了。

    当然，穆苍的这种由负维虚无所带来的极大‘空缺’感，其真正的可怖之处，也远非先前那个简单例子就能够完整描绘的。

    两者间的差距，可以说大到了没有边际。

    按照穆苍此时自己的亲身体验，一切灵性半实体化以下的生命若不幸坠入到了虚无之中，大概率都会在极短极短的一瞬间内，就被这种可怖的‘空缺’感彻底击溃心灵意志，继而心灭身死，彻底消亡。

    就算那更加强大的实体化灵性，估计也只能支撑不到一普朗克秒，随后同样会被虚无所带来的极大‘空缺’感泯灭心智，最终惨然毙命于负维之‘中’。

    当然，这两者若没有类似超验知觉那般神异莫名的感知力，可能在坠入虚无的第一个瞬间，就因为【时间流逝】这一万般事象运行机制的‘缺席’，而彻底被‘冻结’在一切皆无的负维之‘中’，一直持续到那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时光尽头，连死都没有资格死。

    只有像穆苍这般踏足了神性阶段的正数维生命体，才可以在不小心坠入到了负维虚无里之后，还能够长时间的保持正常状态。

    “果然……”

    彻底静滞不动的穆苍暗自感叹，“虚无，是比一切知性生命所能够想象及理解的最小概念——零维，都还要更小更空无的……未知啊。”

    在这未知之中，就连那超验知觉竟也无法为他探查到任何有用信息。

    因为这虚无，好像根本不含有任何事物。

    不，不对……还是有事物存在的。

    比如……

    轰轰轰轰轰轰！！！！

    好似完全没有时间过程般，瞬间就有无数亿兆京垓簇类奇点在穆苍‘周围’凭空涌现，并于同一刹激烈暴涨开来。

    咣咣咣咣咣咣！！！！

    至于那无法做出任何回避与防御举动的穆苍，此刻亦只能被动承受这于同一瞬间就凶猛扑袭而来的无数亿兆京垓股创世大爆炸。

    但也恰恰是这无数足以开启磅礴质海的大爆炸，使得穆苍从那可怖的虚无‘空缺’感中脱离了出来。

    因为有了创世爆炸就有了事物运动，有了运动就有了时间。

    被无数创世爆炸，无数事物运动紧密包裹，终于再度身处在了浩荡时间洪流之中的穆苍，豁然就动了起来。

    嗡——

    一个念头间，以他为中心，瞬然就诞生了一方封闭式有界无边，各层次时空结构完备，且有意义区域的直径达10^132光年的静态型‘空白’三维宇宙。（所谓三维宇宙的有意义以及无意义时空区域设定，详见407章）

    “呼——”

    在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后，穆苍才摇头失笑，“这待在负维虚无里的滋味儿，可真够难受的。”

    不过，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穆苍若想要离开虚无，随时都可以做到。

    但为了体验与研究，在坠入负维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做研究就是这样，总是要冒些风险的。

    虽然，置身于虚无的感觉，确实让他不是很舒服。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

    高维生命降临低维时空，必然会产生强烈的不适。

    譬如把一个三维宅男送到真正物理意义上的二次元，让他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纸片人老婆们。

    估计送进去后要不了多久，这个宅男就会哭天抢地的要求回到三维空间的家中。

    因为在二维空间，宅男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都只会是横亘在视野中的【直线】，除了颜色可能会存在不同之外，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更别说和纸片人老婆贴贴了，鬼知道应该怎么做到这种事。

    或许，只有那些可能存在的二维空间本土生物，才可以通过视野中各种【直线】的起伏、颜色、光泽，来脑补出由这些线组成的图案大概是什么模样，大概面积是多少，距离自己大概有多远。

    就像三维空间本土生命，同样可以通过视野中各类事物的表层【平面】形象，就能够直接脑补出该事物立体状态下的整体形象，并迅速分析出事物的大小体积远近高低等等数据。

    但与二维三维这些正数维度不同，负维似乎没有所谓的【范畴】以及【疆域】等等空间性概念。

    所以一切的干涉、运动、触碰乃至攻击，对于负维虚无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不过，这也并非绝对。

    穆苍曾在元舟崩留下的记忆碎片里看到过，普通弦族进入负维虚无之中后，一般情况下确实无法幸免于难。

    但有一种名为【拓荒者】的设备，在完全穿戴之后，就可以保证普通弦族在进入负维虚无里后，可以维持相对安全以及短时行动。

    这种设备蕴含的种种技术细节，在元舟崩的记忆信息并不清晰，但其工作原理却并不复杂。

    【拓荒者】主要是通过种种复杂的高维技术以及唯心技术去拟现神性的部分特性，继而使得设备穿戴者可以用其覆盖包裹住自身的思维与灵性，从而不被可怕的虚无‘空缺’所淹没。

    同时【拓荒者】根据所处维度，还会构建出超微型的三维、四维、五维空白宇宙来笼罩住穿戴者，进而使其可以在负维虚无里进行短时行走运动。

    这种设备在定位上，是弦族文明社会里相对较下层的一类人群——【负界开荒队】，在采集和挖掘那些位于各维度宇宙时空外负维虚无里存在的各种【类奇点晶簇】之时，保证自己的安全与工作所研发的专用器具。（详见413章）

    至于所谓的【类奇点晶簇】，则是由大量在出现后却因各种缘由未曾暴涨，反而互相聚集起来经历某些奇妙作用后，而自我凝结成的珍稀‘矿物’。

    穆苍从那几千名苍天霸拳安保部属下的记忆里得知，这一类种类繁多至极的‘矿物’，亦正是制造诸多高维武器弹药以及配件的重要原材……

    嗡——

    就在这时，他那埋藏于神性深处的【无限属性】系统，竟莫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