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本老宅。

    “看看，那些人有麻烦了。”被监控着的小哈利将一段视频，以投影的方式放映了出来。小哈利的语气和神色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视频有些模糊，似乎是出自某个封闭式实验室的内部。画面上，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一群人型的怪物，以及异化的实验生物激烈的战斗着。

    异化的实验生物像是放大后的小白鼠，它们的眼睛带着血色，身影如同魅影一样在实验室的过道里快速的穿梭着，速度快到人的眼睛只能捕捉到一抹残影。尤其是异化之后的它们，牙尖嘴利到能够将钢铁嚼碎，并在防爆盾上留下深深的爪印。

    它们的数量极多，且生命力极强，除非是直接爆头，否则它们就会很快的自愈。

    比这些异化白鼠更棘手和麻烦的，是那群人型生物，他们的肢体因为畸变而向着非人进化，他们力大无穷而又具有某些特别的能力。

    在视频画面里，实验室已经成了一个尸横遍野的绞肉场。不断投入的士兵和那些类人怪物在实验室的各处进行着惨烈的厮杀。

    地下的环境限制了人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使用，但如同一座小城市一样的地下空间，却又有着足够的空间开启多处战场。

    “这些是什么？是那个来自【门】内的怪物所引发的，是吗？”小哈利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看到底的大哈利，好奇的出声询问道。

    视频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呈现出的，也只是某一处的战争画面，以及一些凌乱的切换画面。但大哈利却看得很认真，看完之后，又重新看了一遍后，这才看着最后凝固被暂停的画面，回答小哈利道。

    “虽然不太确定，但像是灵能侵蚀。”

    “灵能侵蚀？”小哈利十分感兴趣的重复了一遍。他知道大哈利接下来会给他详细的解释灵能侵蚀，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是啊，是灵能的一种无序扩散后，在生命群体引发的侵蚀症状。当然，也可以以人为的手段，加速催生这种情况的出现。将其作为一种灵能传播武器来使用。

    具体理解的话，后者你可以认为是某种传播性广，感染性强，危险性极高的人造病毒的扩散和爆发。而它最初的症状之一，就是这个视频上所展现的。肢体的某部位异化，其中的佼佼者，以及下一步的进化者，还会获得一些被增幅的能力。比如力大无穷，强大自愈，肢体拟化，操纵能量等。”大哈利果然很快就为小哈利解释了起来。

    “灵能侵蚀，很恐怖吗？”小哈利看到大哈利脸上那凝重难看的神色，也顾不得幸灾乐祸，心怀忐忑的追问了一句。

    “当然恐怖，从我之前解释的话里你就应该理解，它们就像是瘟疫，一旦出现，就必然会大范围扩散。如果不能在前期就遏制住它们的扩散，那后期每一个阶段，想要遏制它的难度，都会不断的上升。这是用来灭绝文明用的技术。”大哈利脸色难看的道：“当然，这种技术被海博伦的某个实验室创造之初，其理念是为了让文明，或者说是人类进行进化！

    但实验证明，这种技术带来的，除了进化之外还有一切的重塑和重铸。它们并不是让人类文明更好，而是将人类文明取代！人类甚至会成为它们汲取灵能的食物被饲养。

    从创造的理念来说，这种技术对海博伦来说是失败的。它背离了海博伦的理念，从而被封存了起来。但时间管理局有这种技术的备份。”

    “你们还拿人类做过实验？”小哈利一脸的惊讶。对这种技术的演变这么了解，连最后阶段都说的这么笃定，肯定是有着严谨的数据和实验证明支持的。大哈利的那个世界，研究人员都玩的这么狂野的吗？

    “数据维度的模拟。”大哈利道：“数据维度可以直接复刻出一个生命体星球，且可以按照研究人员的意愿和调试，加速或者倒退时间，以及进行各种环境的实验模拟。最终结果和现实必然一致，至少现在都一致。”

    “灵能，不是一种能源吗？”小哈利疑惑着又问。

    “它当然是一种能源，但你要知道，很多高维能量，都有着改变生命形态的能力。接触的多了，它们就会潜移默化的将你由一种种族，转化为另一种种族。你可以理解或者认为这种转化是一种进化或退化。”大哈利摇头解释着。

    “那你们……”小哈利下意识的看着大哈利，似乎是想要从他身上看出有什么地方异化过一样。

    “我们使用的，是纯净的，经过海博伦技术过滤后的灵能。没有经过任何过滤净化过的灵能，是狂暴的，甚至是有自己的意志的，也只有卡玛泰姬的那群法师，才有办法去接收和容纳那些最原始的灵能。但这依然需要冒一些风险。”大哈利几乎毫不停歇的就说出了小哈利想知道的。

    “在我们的世界，未经许可使用原始的灵能，这是非法的。会受到来自卡玛泰姬的那些法师们的追捕。如果异变过于严重，或者法师们评判你被侵蚀的状态过于严重，他们会采取任何措施将你驱赶带离人类的世界。包括不限于开个传送门将你直接丢到某个未知的维度，或者直接丢到他们用来收押维度危险生物的监狱。

    毕竟如果不这么做，一旦他成为了感染源，那就很麻烦了。每一次善后，都需要卡玛泰姬的法师和神盾局联合清理排查上一段时间。并将侵蚀症状微弱的人进行调理，使其恢复正常。”

    “所以被原始灵能感染之后，就会像他们一样，成为野兽吗？”小哈利指了指画面上流着涎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有智慧倾向的异变者。

    “这种情况海博伦称之为过载。他们的大脑被某种情绪所感染和支配，而一般情况下，这种大都是如狂热、愤怒、激动等等感染力较强的情绪。它们会快速感染同化周围的一切生命体，被同化的生命体，又会扩散出去感染更多的生命体。最终构成一个单一情绪的网络。

    而你要明白，任何生命体一旦被某一种情绪所支配，那他的智商就会严重下降，且会忽视很多很多的问题。而被原始灵能侵蚀的，要比那更严重。他们甚至连思考都做不到。”

    大哈利也看了一眼画面上那些侵蚀症状明显的人。那人身上还穿着一身破旧的隔离服，看着像是某个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但如果有天赋异禀者能熬过这个阶段，摄取到大量的其他原始灵能，彼此中和缓解，则会恢复思维和意识，但也不能说就还是以前那个他了。他的观念会因为身体的重塑而跟着产生变化。时间久一些的话，其中一些原本情感淡漠的，就会将自己和人类这个物种区分开。他们将认为自己是人类的一员，且因为灵能的产出，生出奴役，或者控制人类的想法。”

    “这听起来有点恐怖？”小哈利砸了咂嘴。

    “其实也没什么，人类历史上那些贵族老爷和王族，也从来没将下面的人当做人过。或许那些灵能者，为了灵能类别的产出问题，反而会克制一些。”大哈利看过那份海博伦的那份实验记录，虽然不全，但确实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进化后自称为灵能者的异变者，确实会对一些人类区分饲养，以产出一些正面的灵能。

    “那我们应该去帮他们吗？”小哈利有些摇摆不定，“我指的是，你认为军方，能够消灭，并平息这次的麻烦吗？”

    “你觉得呢？”听到小哈利的话，大哈利脸上流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那群人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人。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们坚信自己能控制一切风波。

    想想看，就算他们平息了这次的风波，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呢？将那些异变者销毁吗？他们有正确的销毁措施吗？

    他们只会研究对方，就像是研究那只庞然大物一样，去研究那些异变者。他们认为对方死了就安全了，但这是不可能的。那个庞然大物死了，然而它依然可以感染接触过它的那些研究者，以及士兵。哪怕他们已经做好了他们自以为的充足的防护措施。

    那只门内的怪物是第一个感染源，而那些异变者，会成为第二个感染源，而后续如果他们不收敛，还会有第三第四个。随着感染源的增多，原始灵能的侵蚀和活跃度会更高，按照这一次参与的士兵人数，几乎板上钉钉灵能侵蚀是被灭绝不了的了。

    哪怕你现在将一切都告诉他们，他们也只会以为你是在发疯和恐吓他们而已。甚至还会反过来警告你，让你闭上嘴。

    直到隐患彻底压制不住的爆发出来，他们或许还有闲心找个给他们背锅的，比如你我，或者那个门什么的。虽然这些行为对于注定崩溃和覆灭的未来毫无意义。”

    “那我们要怎么办？”小哈利一时间有些茫然，在某个阶段，他脑海里的确是有这个世界毁灭了比较好的强烈倾向。但那是在他人生低谷和艰难处境阶段的想法。现在奥斯本在整个世界如日中天，虽然根基不稳，但比之前那个满是困境的阶段要好太多了。

    如果有可能，他当然还是不希望这个世界出现意外的。最好就是按照他和大哈利的规划一步步的走下去，在这里成为另一个世界海博伦一样的存在。

    “你想要去我们那个世界吗？如果我能顺利回去，也许我能给你在时间管理局找一个职位？我相信凭借着你的天赋和我的帮助，你是能成功跨过时间管理局的招人门槛的。”大哈利开始给小哈利安排起了后路。他还是挺喜欢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聪明，懂事，有决断，是一个不坑的好队友。

    “也就是说，你也认为这个世界没救了是吗？如果我接手过去呢？奥斯本工业现在有能力影响和控制一部分高层。我们可以安排一些意外，然后快速的掌权。”小哈利提出了一个设想。

    “这是很糟糕的一个主意，如果没有外来威胁，我赞同你的想法。但如果暗地里那个袭击者在关键时刻突然跳出来了呢？他万一和另一拨人同流合污了呢？这种概率虽然小，但的确存在。到时候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或许会崩坏覆灭的更快。

    哪怕对方不站出来和一些人联手针对我们，单就他本身的威胁，也够我们现在喝一壶了。我猜测，对方已经来到了我们所在的时间线，且正在关注和收集着我们的信息。对方从近年来的技术发展上，很容易就能锁定到奥斯本身上。”大哈利摊手：“我们的底牌不能乱用。”

    小哈利沉默的点头。并不是大哈利真的说服了他，而是他明白，从始至终，大哈利都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对方只是想一心回到他原来的宇宙。这个世界如何，对大哈利来说并不重要。对方能想要将他带走，并安排后路，已经是两人这段时间相处以来的感情证明了。

    对方在这件事上的想法，跟他达不成一致。要说他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他自己却又觉得不至于。毕竟他对另一个自己所在的宇宙也十分的感兴趣，甚至是有些憧憬。但让他手里握着牌不挣扎一下，他却又有些纠结的过意不去。心烦意乱之下，小哈利也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了。

    ……

    “刚刚来到这个时间线，就看到了熟悉的老朋友们，怎么说呢？让我有些惊喜。”

    门外，一个带着铁质面具，穿着绿色袍服的男人缓缓的从天而降，看到前方悄悄摸进来的四个人，心情十分愉悦的开口道。

    “是你，杜姆？”

    想要进门，从另一边找到关闭【门】的方法的里德·理查兹，看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让他感到十分熟悉的男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