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魂技——精神探测！”

    霍雨浩眸光一凝，百米范围内，顿时变为上帝视角，尽管不能把这种状态共享给别人，可是，也不能否认，这个魂技的珍贵价值。

    “再接——寒霜斩！”

    旋即，霍雨浩如此喝道。

    手中白虎匕眨眼之时便覆盖上了一层冰蓝色的光晕，被其向下狠狠一挥，砍死了小溪中的一条鱼……

    一条鱼……

    属实是杀鸡用牛刀了……

    “不错不错。”

    “技能间，衔接的很顺畅。”

    “就是辅助性小了点。”

    “且，攻击范围短了点。”

    林朝辞拍拍手，坐在一旁，对霍雨浩如此表现予以称赞，旋即，往篝火里扔了块木头，笑道：“来吧，让我尝尝你的手艺，不瞒你说，我可快要等不及了呢……”

    “嘿嘿，让林大哥你见笑了。”

    霍雨浩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停下炫技，拎着砍死的鱼走回来，就地开膛破肚，清理鱼鳞，并将这些内脏与鱼鳞挖了个坑埋在土里，免得污染水源，最后才用白虎匕在上面改刀，拿出各种调料，腌制入味，旋即，放在篝火上的烧烤架上，开始烤制。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一条烤鱼，时间再短，也要五分钟。

    时间太短，会烤成半生不熟的模样。

    “有没有想过，换种武器？”

    等着烤鱼出炉的过程中，林朝辞有一搭没一搭和霍雨浩闲聊着，望着霍雨浩手中的白虎匕，建议道：“灵眸是一种偏向于辅助系的武魂，没有较强的攻击力，也没有较强的防御力，它的上限立于你本人之上，若你身体反应不过来，纵是看见对手的攻击，依然也是躲不开的，故此，有没有考虑过，使用一件能发射远程攻击的武器？如此，近身有白虎匕为守，远程有武器做攻，一攻一守方为完全体。”

    “能发射出远程攻击的武器？”

    霍雨浩喃喃自语的思索道，话锋一转便已问道：“林大哥，莫非，你指的是那些魂导器？”

    说罢，笑着自嘲道：“唉，那些魂导器的价值都很昂贵，我的白虎匕就是如此，也许林大哥你能承担的起，也是好心所劝，可我却是负担不起啊，动辄上万金魂币，不瞒林大哥你说，从小到大，我连数十金魂币都没见过，还是算了吧……”

    说着，似乎又因此联想起了什么。

    困惑，不解，犹豫，纠结，诸多神色交织在眸中，最终，还是斟酌道：“林大哥，你说我究竟应该恨谁，或是说，我究竟应不应该恨呢？”

    林朝辞本想给霍雨浩点一条明路。

    魂导器？

    下限是有的，上限不高。

    且，魂导器皆为损耗品。

    从被魂导师创造出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它会被使用者渐渐损耗的命运，不具备可回收性与重复利用性。

    既是如此，为何不考虑“弓”呢？

    他手里可是有不少弓的。

    最珍贵的，当属“冬极白星”这副弓。

    也是目前他能创造出的最强之弓。

    且，就算不把“冬极白星”给霍雨浩，担心霍雨浩会被唐三拉拢，变为资敌，教霍雨浩用魂力凝箭，乃至魂力凝枪，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一名百发百中的标枪手。

    恰恰，又拥有上帝视角。

    这个组合谁能不怕啊？

    若放在密林里，那就是最好的猎人！

    一切实力低于其的生物都是其猎物！

    可是，霍雨浩既然如此问了，没在上个话题停留，他也不好说太多，更不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令霍雨浩认为这是强加于其身上的压力，只好顺着霍雨浩的好，拿出了永恒经典的冥王语录：“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你没有错，可他们也没有错，就像你母亲霍云儿一样，谁都没有错，只是利益上的冲突，若爱真能化解一切，那这世上便不会有战争，不会有流血牺牲，不会有万年流之不尽的人族血，也不会有几十万年几百万年的魂兽哀歌，你认为，我说的有道理吗？”

    “那，我应当去报仇？”

    霍雨浩望着篝火上的烤鱼。

    眸子里恍若燃烧着火焰。

    自问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了林朝辞的回答。

    “是否报仇，是你的念头。”

    “也许，在将来，你会想开。”

    “也许，在将来，你依然如此。”

    “可是，你最应该思考的，是你有没有报仇的实力，然后，应该思考的，才是你拥有报仇的实力后，想不想报仇，又将背负什么责任与使命。”

    林朝辞缓缓抬手。

    轻轻一抓空气。

    似乎抓住了整个宇宙。

    旋即，用力一握。

    好似握住了命运的脉搏。

    只用这两个简单的动作，便给了霍雨浩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与那好似看清一切世间真理的平静语气，将自己的烙印深深烙入霍雨浩的心中：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狼吃羊，这就是天理。”

    “因此，若你保护了羊，其实就是在让狼活活饿死，若你帮助了狼，其实就是在让羊被活活咬死，这世界本就如此，不是弱小的狼被饿死，就是弱小的羊被咬死！”

    “什么才是正义？”

    “什么才是道理？”

    “强者说的话就是道理，强者认同的理念便是正义，我们都习惯以个人意志去判断一件事的正确与否，可是，却很少有人思考过一个问题——能被个人意志左右的正义就真的是正义吗？”

    望着若有所思的霍雨浩。

    林朝辞毫不怜惜，继续下猛药。

    “雨浩，我问你，站在公爵府大夫人的立场上，她做错了吗？”

    霍雨浩猛的抬头，瞳孔颤抖，却还是实事求是道：“没错……”

    “好，那我再问你，站在你母亲霍云儿立场上，她做错了吗？”

    霍雨浩的瞳孔微微一缩，沉吟片刻，如实回答道：“没错……”

    “是的，那我再问你，既然公爵府大夫人与你的母亲霍云儿都没错，凭什么就能苛刻你们母子二人呢？”

    霍雨浩下意识脱口道：“那是因为她的身份是公爵府大夫人！”

    说罢，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

    望着林朝辞“你再想想”的表情。

    皱眉，沉思。

    一秒……

    两秒……

    三秒……

    霍雨浩眼中的震惊越来越浓，心底越是明悟，就越是对林朝辞刚刚所言的认同，忍不住抬头看向仍等自己回答的林朝辞，艰涩道：“因为她强，比我们强！”

    “是的。”

    林朝辞拿起烤鱼，递给霍雨浩：“这世道就是如此的草蛋，强者为尊，强者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弱者说什么都是错的，只有当你成为了强者，才可以说，公爵府大夫人做错了，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就像他们无法扼杀你的思想一样，正义是杀不完的，邪恶的强者可以主宰一时，可以令那些正义的弱者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他们终将被正义的强者推翻，因为，人类，及任何生物，天性里都有向往美好的因子，我们是出生在这个草蛋时期的人，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出生于何时的资格，可是，我们有选择自己该成为怎样一个人的权利，我们愿意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而战，所以，在看清残酷的现实后仍能对生活充满热爱，这样的人，在我这里才可以称为‘勇士’二字！”

    望着渐渐变成自己形状的霍雨浩……

    咳，是渐渐认同自己理念的霍雨浩……

    林朝辞伸出手。

    站在光芒下。

    好似是那天上的烈阳坠入人间。

    势要清洗掉人间的黑暗。

    也是霍雨浩永生永世也忘不掉的一幕。

    “跟着我干吧，霍雨浩！”

    “跟我创造一个美好的明天！”

    “没有压迫，没有不公！”

    “那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凌驾于他人尊严与生命之上的盛世！”

    “或许，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从我嘴里说出来总有种莫名的讽刺，毕竟，我也是以实力震慑天下，用暴力一统天下，做不到让人人都能理解我，可是，这份责任总要有人承担的，任何一条新路，都要有第一个人从荆棘中走过，我愿意走过荆棘，你愿意成为后来者之一吗？”

    霍雨浩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理想。

    如此的……震撼人心！

    如此的……令他不能自已！

    如此的……让他只听描述就愿赴死！

    “我愿意！”

    “我愿意为了那个盛世而奋斗！”

    “愿让这天下，再无不公！”

    “哪怕，受万万人的指责……”

    “哪怕，此身将粉身碎骨……”

    霍雨浩用力的握住林朝辞的手，似乎找到了人生中的路标，似乎找到了此生中的灯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尽显男儿峥嵘气概：“也不会后悔，不会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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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