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060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3更)
最新网址:www.biquwenx.net
张知意不愿相信徐星光就是药农星。但昨天晚上,老爷子跟老夫人特意将她叫去谈了两个多小时的话,话里话外都在追问她跟药农星之间的联系。
天地可鉴,她跟药农星从没见过面,能有什么联系?
直到老爷子告诉张知意,药农星自愿放弃了所有好处,并明确指出要将夏侯家族十分之一的家产赠送给张知意,还要求他们将张知意的名字写进夏侯家族的族谱时,张知意这才怀疑起徐星光来。
之所以会怀疑徐星光,是因为身为孤儿的张知意,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徐星光这么一个亲人。
再联想到前天夜里,徐星光约她在夏侯家见面的事,她心里的怀疑就更深了。
从老爷子那里回来后,张知意失眠了整宿。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张知意大清早便跑来大学城,想要当面跟徐星光求证。
徐星光听清张知意的自言自语,就知道张知意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而她前天晚上故意邀请张知意在夏侯家见面,就是想要引导张知意发现她的身份。
徐星光将张知意当做最亲近的家人,她不想隐瞒张知意真相。
「师姐。」徐星光端正坐姿,她转动着手机,星眸深邃地凝视着张知意,郑重地开口说道:「我是药农星。」
亲耳从徐星光这里听到真相,张知意仍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呢?」张知意摇了摇头,下意识找证据来反驳徐星光:「星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今年才21岁,之前三年因为受伤一直昏迷着,你只有18年的生活经历,你说你是药农星,谁会信呢?」
至少张知意就很难说服她自己。
见张知意反应这么强烈,徐星光觉得就算自己将真相讲出来,张知意也不会相信,只会以为她是得了什么精神病。
「你知道,我其实还有个外公吧。」
突然听徐星光提到她外公,张知意激动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些。「我听老师提过一次,听说他老人家跟老师的关系并不和睦,直到死都不肯见老师一面。」
至于他俩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深仇大恨,张知意并不知情。
「没错。」徐星光点了点头,告诉张知意:「我外公出生于一个隐世中医家族,他们家族中人世代行医,也十分擅长种植药材。我外公因为触犯了族规,被踢出族谱,赶出家门。」
「那之后,我外公便隐世而居,种了一辈子药草。我外公跟我妈妈性格不合,父女俩老死不相往来,但我妈妈心里还是牵挂着我外公。我十三岁那年,妈妈得知外公病重,便将我偷偷送到了外公家。」
「我跟外公同住了一年多时间,他将我当做接班人培养,一直都在教我种药的知识,还将他毕生种药经验写成了书,赠送给了我。」
徐星光说的这些事,张知意也有过耳闻。「你是说,你这一身本事,都是你外公教的?」
「是的。」徐星光眨了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其实冰莹草并没有真正绝迹,我外公一直都在培育冰莹草。」
「那安神木呢?」张知意昨晚睡不着,查询了安神木的资料,了解到安神木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药材。
外公本领通天,那也不能培养出安神木吧?
徐星光便说:「安神木到底从何而来,我也不清楚。据我外公回忆,他早些年曾救过一个老人家,老人家就送了他一株树苗当做谢礼。当时他只以为那是一株普通的树苗,就将它随手种在了家门前。直到后来那棵树长大,分泌出了鲜血一样的树酯,他这才怀疑那是一颗安神木。」
「原来是这样。」
其实是假的。
徐星光的确有个外公,但她外公是个性格孤僻且执拗的老头子。他沉迷于养花、钓鱼跟淘金,对亲情的渴望非常浅淡。
不知为何,老头子跟女儿莫音书关系很僵硬,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都说隔代亲,但隔代亲在老头子这里也不起作用,他不仅不待见莫音书,他连徐星光都不愿搭理。
被迫跟老头子同住的那一年,徐星光实在是无事可做,这才静心下来创作了好几部惊为天人的悬疑。
徐星光的外公已经去世了,但不是因为生病离世。他是在夜钓时,不小心坠入绿水潭,被河水冲走身亡了。
当地警署工作人员沿着河流找了三四天,都没找到他老人家的尸首。
说起来,他老人家死的也挺惨。
但这些内幕,张知意并不了解。
徐星光这故事编得有鼻子有眼的,张知意还真被她给忽悠住了。
张知意感慨道:「这事我听着都觉得神奇,如果姜恒那狗东西知道你就是药农星,他的反应一定很精彩。」
听到姜恒的名字,徐星光就觉得晦气。「咱们姐妹聚会,提畜生扫兴。」
「好,不提。」张知意又告诉徐星光:「临近清明节了,过几天夏侯家族决定开祠堂祭祖,也会正式将我的名字添在族谱上。」
「恭喜啊。」徐星光由衷地为张知意感到开心。
「星光,我能在夏侯家族站稳脚跟,都是托了你的福。明天,你得作为我的娘家人出席。」
徐星光想了想,同意了。
「夏侯家族每一年的祭祀活动都很隆重,加之小叔怪病成功被治愈,今年这场祭祀活动更会大办特办。同城那些交好的世家,应该都会前去参加。明天你可能会遇见你那个便宜姐姐,记得穿漂亮点,艳压群芳。」
夏侯家在渝江城地位超然,对渝江城许多大佬都有提携之恩。夏侯家族每年清明节前的祭祀活动,那些世家晚辈跟大佬都会去参加祭拜。
褚家跟夏侯家族走得很近,明天这种重要的日子,褚子木肯定会随他父母一起前去。
张知意听人说,褚子木这段时间十分宠爱那个尤明月,参加任何重要场合都得带在身边。
那个尤明月,十有八九也会跟着。
徐星光正好也想去刺激刺激尤明月,她说:「行,我一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噗。」张知意被徐星光逗笑了。
察觉到徐星光对尤明月产生了敌意,张知意便问她:「你前段时间对尤明月还是爱答不理地心态,怎么突然就变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徐星光眸色瞬间冰冷起来,她先冷嗤了一声,才嘲讽地说道:「尤明月跟尤骄阳,是我父亲的孩子。」
「什么?」张知意整个人都傻了。「你是说,尤明月那个神秘的渣爹,就是徐泽清?他跟尤静秋并非搭伙过日子的半路夫妻,他们一直都是地下情人?」.
徐星光厌恶地点了点头。
张知意一时半刻难以消化掉这个惊人的真相。
她沉默了好久,才神情震惊地分析道:「尤明月兄妹俩是徐泽清的孩子,而他俩比你还要大一岁,仔细算算,尤静秋在怀上他俩的时候,不正是老师跟徐泽清新婚那段时间吗?」
「是啊。」徐星光神情讥讽地嘲弄道:「我那父亲啊,还真是个让人刮目相看啊,新婚妻子在搂在怀里,还能抽空跟旧情人幽会。他可真是个优秀的时间管理大师。」
简直叫人恶心。
知道了这令人恶心的真相,张知意都想吐。她眼里充满了怒意,愤愤不平地说:「难怪老师尸骨未寒,他就
迫不及待地娶了尤静秋,原来这对狗男女一直都在背着老师偷情!说他是畜生,那都是侮辱了畜生!」
「这对狗男女,我要将他们的真面目撕开,让他们成为整个渝江城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只要将真相曝光,徐泽清跟尤静秋就别想在渝江城抬头做人。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女,也得跟着前程尽毁。
但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不急。」徐星光早就接受了现实,此刻仍能维持住平静的心态。
她握着张知意的手背拍了拍,冷笑道:「他俩既然敢公然结婚,肯定已经把该销毁的证据都销毁了。咱们贸然出击,不一定就能将他们一击致命。」
张知意下意识说:「销毁了证据又如何?尤明月跟尤骄阳身上流的血,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吗?只要咱们将他们的亲子鉴定报告扔出去,谁看了不得骂他们一声女干夫***!」
「你说的也没错,可是师姐,就这么轻易地报复了他们,不是太便宜了吗?」张知意是个直性子,她只想着尽快给老师报仇,但徐星光可不想这么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张知意听出了徐星光的弦外之音,便也冷静下来,她问徐星光:「你到底想怎么做?」
徐星光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少女弹钢琴的漫画屏保图,红唇缓缓上翘,笑得高深莫测。
「让渴望得到荣华富贵的人,如愿得到他们想要拥有的一切,趁他们得意忘形之时,再狠狠地捏碎他们的梦。」徐星光歪着头冲张知意笑,「师姐,你不觉得这样才更有意思吗?」
张知意被微笑着说出这番歹毒计划的徐星光给吓到了。
她喉咙微微滚动,无意识地吞了口唾沫,随后朝徐星光光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样的星光,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钮钴禄·星光了。」
这样也好。
这样子的星光,才不会被别人随意揉捏欺负。
先前张知意总担心徐星光会被尤静秋那一家子给欺负了,现在看来,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