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维提出的问题，戈登沉默了片刻，才试探着说道。

    “因为上面的人要诬陷我？”

    李维摇了摇头，“不，这只是表象，真正的问题是你并不属于上面的人，至少在哥谭是这样的。”

    戈登有些理解不了，他只觉得李维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废话！别说他是上面的人了，就算他能升到警监的位置，也不是说被辞退就被辞退的！

    “我也没办法，在哥谭警局，我只是一个警探而已。”戈登有些自暴自弃，叹息着说道，“而且，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现在已经被辞退了。”

    “不，戈登警长，我说过，你还会回去的，我觉得，当你能理解一句话的含义的时候，就是你回到哥谭警局的时候。”

    “什么话？”

    “政治就是斗争和妥协的艺术。”

    李维说完这句话，扫了一眼戈登，然后不再给戈登说话的机会，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时钟。

    “好了，戈登警长，到时间了，你该去上班了。”

    ……

    戈登带着满心的问号，走出了李维的办公室。

    他不是学者，也不是哲学家，在到哥谭警局做警察之前，他只是一名海报突击队的成员而已。

    李维跟他说的那些东西，完全处于他的知识盲区。

    政治就是斗争和妥协的艺术？

    难道李维在说自己应该妥协？更罪犯和黑帮同流合污？

    可是戈登觉得，如果回到哥谭警局的代价是让他和那些罪犯妥协的话，他宁可不当这个警察！

    他当警察，不就是为了让哥谭这座城市再一次相信法律和正义么？

    ……

    李维则在密切的关注着戈登。

    戈登暂时还不能理解他的话，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是不要紧，种子已经种下了，相信戈登在莱斯利医生的帮助下，会理解这句话的。

    舞台已经搭好了，就等戈登登场了！

    只有理解了这句话，戈登才算是真正被强化了！

    戈登或许是哥谭中活的方向最明确的人之一了，但是这是哥谭，即便是公权和正义也不可以与所有人同时对抗。

    至少戈登想要伸张他心目中的正义，就必须学会接受以及默认哥谭中的某些存在，并且借助这些力量。

    比如，黑帮势力、阿卡姆疯人院以及……未来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

    接下来，毫无意外，一切都在按照李维的计划进行。

    在入职了阿卡姆疯人院之后，戈登开始在医院中闲逛起来，试图探寻出阿卡姆疯人院背后的秘密。

    但是李维早有准备，戈登自然什么都找不到。

    就连在他办公室旁边杂物间的那个电梯，李维也早有准备，利用各种杂物的遮挡伪装了起来。

    戈登毫无所获，但是同时，他也邂逅了同样无所事事的莱斯利医生。

    对于戈登来说，现在正处于他人生的低谷期，工作没了，女朋友没了，什么都没了。

    温柔的莱斯利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极大程度上填补了戈登内心的空白。

    不得不说，戈登这家伙脑子轴归脑子轴，但是对于女人的吸引力果然没的说。

    从认识到熟络，再到暧昧……

    戈登这家伙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当然，这个欧美开放的价值观也脱不了关系。

    “啧啧，看样子，莱斯利要被这家伙拱了……”李维一边坐在办公室啃着西瓜，一边啧啧称奇。

    他倒是没有任何心理不舒服的地方，现在对他来说，女人只会成为他的软肋。

    哥谭的疯子们可不会跟你讲祸不及家人的道义，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莱斯利还不配成为他的软肋。

    哪怕他真的饥渴到不行，那些女英雄，哪个不比莱斯利强？对了，波比和雷克塞除外。

    至于戈登下班之后，带着莱斯利回到自己家的事情，就不细说了。

    ……

    晚上，李维刚刚想要躺下睡觉，明天一早，三千万只采购的蟑螂就到了。

    但是被另外一名到来的不速之客打断了。

    不是戈登，也不是法尔科内，更不是布鲁斯·韦恩。

    而是……

    企鹅人。

    “科波特？你怎么来了？”李维一边给对方倒上一杯酒，一边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

    虽然对方打断自己睡觉的打算，但是李维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不光是因为科波特是自己内定的英雄模板载体，同样也因为科波特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可一直都是避之不及，一副生怕跟自己扯上关系的样子。

    而现在，他居然主动来找自己了？

    “李维院长……”科波特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确实有事想要找您帮忙，真的什么忙都可以么？”

    没有比科波特更了解他心中的恐惧。

    虽然办公室门外的黑暗让他感觉，仿佛随时会有一头野兽或者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黑暗扑出来将他撕成碎片。

    但是与他心中的惊惶相比，疯人院中诡谲的环境根本算不得什么。

    从一开始，他对于李维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惧怕，就像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对于底层的天生压制一般，即便是李维不止一次说过，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来找他……

    自从地下世界中传出哥谭野兽，卡达·烬来自阿卡姆疯人院的传言后，科波特更是离李维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绕路都会绕开阿卡姆疯人院的范围。

    而前几天，马罗尼家族一夜之间被覆灭，更是证明了科波特的猜想，听说卡达·劲还没出手。

    阿卡姆疯人院很危险！

    科波特倒是想继续躲下去，但是现在显然不行了，他想要继续他的计划，就必须过李维这一关！

    只是科波特自己心里没把握，李维会不会在自己说出请求之后，直接弄死自己。

    死不可怕，可怕的这种等待审判的感觉！

    “哦？什么忙？你先说说。”李维笑吟吟的看着科波特，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科波特的想法，“只要不是毁灭哥谭，我想我都可以答应你”

    “李维院长，是这样的，我想夺取法尔科内家族的力量，像戴手套那样，成为哥谭的地下之王，我请求您不要帮助法尔科内……”

    当科波特心怀忐忑的问出这句话之后，似乎怕自己说的话引起李维的误会，连忙又跟上了一句。

    “李维院长，你放心，法尔科内给您什么，我也一样会给，不会影响哥谭现状，只是将法尔科内那个位置换成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