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局长，你的选择呢？」

    局长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很少有人能一直保持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

    尤其是就在刚刚，他亲眼看着警监就死在了他的眼前。

    前不久他才和警监一同鼓起的勇气，现在也随着警监的死亡而彻底消散。

    局长很想说出我想活，但是他不知道，或者是他感觉杰罗姆并不会信守诺言。

    就像今天杰罗姆袭击哥谭警局的时间，并不是他昨天所说的同一时间一样。

    「我……」局长挣扎了许久，杰罗姆也并未催促他，他只是让那名胖子手下，手持摄像机将这一木板整的记录下来。

    直到几分钟之后，局长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整个人也如同漏了气的气球一样堆在椅子上，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我想活！」

    其实也不难理解，虽然局长觉得杰罗姆大概率并不会遵守承诺。

    但是万一呢？

    万一杰罗姆真的会遵守诺言，放自己一命呢？

    虽然如果通过这种办法活下来，自己一定会受到政敌以及民众们的口诛笔伐，警察局长必然是无法继续当下去的了。

    但是至少还能活着不是么？

    「很好！」

    听到局长的回答，杰罗姆大笑着鼓了鼓掌。

    「局长先生，众所周知，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杰罗姆一边笑着说道，便在手中具现出卡达·烬的短枪，「我现在问您一个问题，如果您能回答出正确答案，那么您便可以离开警局了。」

    局长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出现希翼的神色。

    仅仅只需要答对一个问题，自己便可以活下来！

    这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但是随即眼神中又充满了无奈与颓然。

    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哥谭警局的局长，现在居然需要通过一个问题来决定自己的生死！

    「好，你问吧。」

    「很好！」杰罗姆站在局长的面前，「什么东西会在一条小巷里打滚，并且身上还有好几个洞？」

    当杰罗姆的问题问出来之后，不光局长有些发愣，甚至就连稻草人和杰罗姆的一众手下也有些发愣。

    这个问题……不就是昨天杰罗姆在电视直播中提出的谜语么？

    局长在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对于这则谜语，其实自从昨天杰罗姆在电视直播中提出之后，几乎成为了整个哥谭都在讨论的内容。

    哥谭警局自然也不例外。

    经过那些警员们的讨论，最后一致认为谜语的答案就是韦恩夫妇……

    他的眼神中浮现出强烈的自信。

    「是韦恩夫妇！」

    当听到局长说出答案之后，杰罗姆露出了满眼诧异的神色。

    他先是扭头看了一眼被胖子手下拿在手中的摄像机镜头，然后惊诧的望向局长。

    「哦~天呐！局长，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谜底明明只是保龄球而已！」然后杰罗姆再次扭头看向镜头，隔空喊话道。「布鲁斯·韦恩少爷，我真的非常抱歉，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局长先生会这么想，简直太罪恶了！愿上帝可以原谅他！」

    当杰罗姆说出谜底只是保龄球的时候，不光局长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带上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凝固。

    保龄球？

    你认真的吗？

    但是当他们仔细去思考这个答案的合理性的时候，却忽然发现……

    卧槽！真的好合理！

    身

    上有洞，在小巷中打滚……

    就连稻草人乔纳森这位经过了阿卡姆疯人院进修课程的优秀毕业生，这个答案同样也出自于他的意料之外。

    他满脸的古怪。

    杰罗姆这位学弟，该不会是在阿卡姆疯人院进修课程中，学的全都是有关于地狱笑话的课程吧？

    同时，杰罗姆也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的大笑。

    虽然他嘴上说着抱歉，但是从他的大笑声中，只要不傻就能看得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大笑过后，杰罗姆手中转动着卡达·烬的短枪，他抬起枪口，对准了局长。

    「非常抱歉，局长先生，你回答错误。」杰罗姆将手指搭在扳机之上。「对于你的答案，原谅你是上帝要做的事情，而我能做的，就是送你去见上帝。」

    当看到杰罗姆拿着枪对准自己的时候，局长就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完了！

    现在去纠结他的答案是否正确或者合理，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了。

    但是下一刻。

    一直站在杰罗姆身旁的稻草人乔纳森，却忽然伸出手中的镰刀挡在了杰罗姆的枪口之间。

    看到这一幕，局长的眼神再次等待其中充满了希望。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稻草人会阻止杰罗姆，但是，能活着，总是好的。

    「嘿！稻草人，你干什么！」还不等杰罗姆说话，拿着摄像机的格林伍德就率先忍不住开口对稻草人怒斥道。

    杰罗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手中短枪的枪口逐渐从局长的方向开始转移。

    就在局长以及杰罗姆的一众手下，以为杰罗姆要与稻草人乔纳森翻脸的时候。

    杰罗姆却将枪口转向了格林伍德。

    「碰！」不等格林伍德反应过来，杰罗姆便一枪朝他射出，将它变成了一朵绚烂盛开的血肉之花。

    这朵花，远比之前格林伍德那副潦草的模样，优雅精致了太多太多！

    「不要忘了，我才是老大！」杰罗姆扔下一句，上前捡起散落在血肉之花上面的摄像机，调转镜头的方向继续拍摄。

    直到处理完这些之后，杰罗姆采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稻草人乔纳森。

    其实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阻拦他。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一点，同为阿卡姆疯人院的进修学员，对方可不会如此突然的叛变阵营到局长一方！

    稻草人乔纳森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人，交给我来杀。」低沉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局长刚刚在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被熄灭！

    杰罗姆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双方都出身于阿卡姆疯人院，相同的遭遇和经历，让两个人之间便天然具有一些信任以及相同的阵营。

    当然，信任归信任，杰罗姆还是明白其中一个道理的。

    稻草人之所以选择与自己合作，肯定也有他的目的。

    只是杰罗姆想不到，为什么稻草人乔纳森一定要选择亲手击杀这位局长？

    「好。」

    随着杰罗姆的话音落下，稻草人缓步的走到了局长的面前。

    局长同样也猜不到稻草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他知道自己完了！

    在局长绝望的眼神下，稻草人并没有对他进行某些虐待，仅仅只是对着局长挥了挥手中的镰刀。

    一团黑影从镰刀中飞射而出，黑影的形状形似乌鸦，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乌鸦便融入了局长的身上。

    杰罗姆的眼中精光一闪。

    这就是李维院长赠予给稻草人

    的能力么？

    杰罗姆知道，每一个从阿卡姆疯人院进修课程中顺利毕业的人，李维院长都会给予对方一些超出常人理解的能力。

    就例如他身上的卡达·烬的英雄模板。

    杰罗姆在一旁用摄像机将这一幕完整无缺的记录了下来。

    稻草人乔纳森自然也发现了杰罗姆的动作，但是他仅仅只是瞥了一眼镜头，并没有出言阻止。

    随着乌鸦黑影融入了局长的身上。

    局长的脸色瞬间从绝望转变为了恐惧。

    他的空洞，盯着某一处空气，似乎看到了某些常人难以理解的画面。

    局长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只可惜，他被绑在椅子上，绳索非常坚固，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

    随着局长不断的挣扎，渐渐的，从他的口鼻中渗出大量的鲜血。

    直至最后，局长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

    此时局长的浑身上下，已经被从他口鼻中渗出的鲜血完全浸透！

    然后稻草人乔纳森才重新上前，挥动手中的镰刀，镰刀展示出了与其破旧外观完全不符的锋利度，轻而易举的就割下了局长的脑袋。

    做完这一切之后，，乔纳森在沉默中对着杰罗姆点了点头，示意已经结束了。

    至此，整个哥谭警局，无人生还。

    接下来他们要考虑的，就是应该如何撤退。

    杰罗姆早有安排。

    ……

    戈登和哈维一大早就离开了警局，倒不是他们对于今天杰罗姆袭击哥谭警局的行动早有预料。

    就算是警局派人去巡逻，戈登和哈维作为哥谭警局的警探，也并不需要参与到这种最简单的工作当中。

    而是因为戈登坚持要出去寻找杰罗姆的踪迹以及抓捕他。

    或许是因为他对于卡达·烬的偏见，又或许是因为他冥冥之中的第六感。

    在昨天韦恩报业大厦被袭击之后，他就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杰罗姆绝对不可能就此收手，即便是真的有人猜中了他那个见鬼的谜语！

    不得不说，戈登的预感非常正确。

    只是他努力的方向错了。

    就在他和哈维在哥谭中不断巡逻，试图抓捕杰罗姆的时候，杰罗姆袭击了哥谭警局。

    当戈登和哈维从广播频道中收听到了这条消息的时候，两个人瞬间脸色大变。

    因为他们收听的广播频道，并不是哥谭警局的内部频道，而是哥谭的媒体频道。

    而警用频道中，依旧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这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哥谭警局极有可能已经沦陷！

    当这个猜想出现在戈登和哈维的脑中的时候，两个人也被吓了一跳，但是两个人的这种担忧，却越发的严重起来！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一伙正在被通缉的犯罪分子，居然敢冲击哥谭警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算是梦话也不应该如此离谱。

    但是……

    整个哥谭警局中，对于卡达·烬的了解，戈登和哈维超过那其他所有的警员。

    那可是卡达·烬！

    他当初就敢以一己之力面对整个马罗尼家族，并且差点让马罗尼家族全军覆没！

    现在他并非孤身一人，而是聚集了一大帮同样求凶极恶的精神病罪犯！

    这种阵容，在哥谭警局没有防备的前提下，想要团灭哥谭警局，并非不可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简单……

    其实所谓的趁哥谭警局不备，也只是戈登和哈维作为一名谈警局的成员，给自己挂的一张遮羞布而已……

    实际上，个人都非常清楚，就算是以卡达·烬自己，想要将整个哥谭警局拖垮，也并非什么难事儿。

    两个人当即调转车头，朝着哥谭警局的方向往回赶去。

    可是偏偏在此时……

    在警用频道中，两人接到了新的报警通告。

    「在上东城区，一名罪犯用一辆油罐车，劫持了一辆载满学生的校车，请附近的警员前去处理……」

    这下，戈登和哈维迟疑了。

    因为他们所在的区域正是上东城区。

    而警用频道中，也并没有任何的警员给出回应。

    一边，是可能已经遭遇了袭击的哥谭警局。

    而另一边，则是校车中满载的学生。

    如何选择……

    最后经过两个人短暂但纠结的考虑之后，两人决定，还是去处理校车被劫持的案件。

    两人再次调转车头，转向在警用频道中提到的案件现场所在的位置。

    ……

    上东城区中。

    一个中年男人，正满脸带着癫狂的笑意，将油罐车中所装载的汽油不断喷洒，涂满整个校车。

    甚至就连在校车中，装载着的学生们，他也没有放过。

    在一声声尖叫中，这些学生们，浑身上下都被浇上了汽油。

    现在，仅仅只需要一颗微不足道的火星，便可以将这里化作人间炼狱。

    同时蔓延的火势将点燃整辆油罐车，引发爆炸的辐射范围，甚至足以将一半的上东城区都囊括在内！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杰罗姆手下的精神病罪犯之一！

    看之前被抓进黑门监狱的罪名，便是纵火犯。

    而这一场由罐车劫持行动，同样也是杰罗姆事先安排好的。

    他为的就是拖住戈登的脚步。

    李维院长给他下达过的三条命令中的其中一条，就是不允许他杀掉戈登和哈维。

    与考验自己的演技相比，杰罗姆更倾向于将戈登的脚步拖住，停留在警局之外。

    所以才安排了这一次的行动。

    至于这名劫持校车的手下，杰罗姆并不在意。

    准确来说，是杰罗姆并不在乎任何一名手下。

    如果他能在行动之后顺利逃离现场，那么就算他好运！

    如果不能，死了也无所谓。

    反正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戈登的脚步。

    戈登和哈维两个人，在一路狂飙下，仅仅只用了五分钟不到，便到达了现场。

    看到现场中遍地的汽油，以及喷洒在那些学生身上的汽油。

    两个人只能无奈的将警枪收了起来，这种情况下开枪，无疑是自寻死路！

    戈登和哈维对视了一眼，很快便从对方的眼神中达成了默契。

    哈维一边在跟这名中年男人沟通，不断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戈登则绕路通过另一个方向，试图接近这名中年男人。

    过程非常顺利，毕竟，哈维骂的很脏，深深地刺激到了这名中年男人脆弱的内心，让他的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与哈维的对骂中。

    但是就在戈登即将要接近校车的时候。

    「祝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或许是因为哈维骂的太脏了，无意之间戳中了这名中年男人的软肋，中年男人大受刺激，从兜里掏出一只防风打火机，就要点燃地上的汽油！

    一旦地面上散落的汽油被点燃，火势势必将会蔓延到校车以及油罐车上！

    到时候整个场面将无法阻止！

    戈

    登眼见此景，当下也顾不得考虑自身安全，直接快步冲向中年男人，向他飞扑而去。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名中年男人被哈维刺激的双手发抖，连着打了好几下打火机，都没有成功点燃。

    最终在戈登飞扑上来之后，打火机被他一巴掌打到了远处，同时中年男人也被他顺利的按在了地上，成功制止了一场爆炸和火灾。

    戈登警长再次破获一起重大案件。

    ……

    但是此时，另一边的杰罗姆等人，已经安全的离开了哥谭警局。

    他们只在警局的门前留下了一只摄像机，以及摄像机中装着的录像带。

    录像带中的内容，正式从杰罗姆他们进入歌坛警局后发生的一切。

    眼看着杰罗姆等人离开，那些围绕在周围的媒体记者们，并不敢阻拦他们。

    而是在他们离开之后，这些媒体记者们才上前捡起摄像机。

    当摄像机中的内容曝光在这些媒体记者们的眼前之后。

    所有在场的媒体记者都陷入了狂喜。

    没错，就是狂喜！

    在刚刚杰罗姆等人进入哥谭警局之前，大部分的媒体记者都已经离开了这里，只有他们还不甘心的试图找到独家新闻。

    虽然现在摄像机中的内容并不足以成为独家新闻。

    但是可以为他们带来的收视率，绝对要超过所谓的独家新闻！

    稻草人的奇怪能力！

    哥谭警局的警监和局长全部被杀！

    以及……杰罗姆昨天留下的谜语的正确答案！

    任何一条都足以吸引无数的目光！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件事报道回去了！

    至于杰罗姆为什么要留下这只摄像机？对方想要做什么？

    那与自己无关，我只是一个记者而已，我只想要新闻！

    经过在场媒体记者们短暂的磋商，他们达成了共识，共同报道摄像机中的内容。

    就在这群记者们离开之后。

    另一边的戈登和哈维，也刚刚将被劫持的学生们解救了出来，随后他们想要将这名试图纵火的中年男子塞进警车。

    可是偏偏就在此时。

    「砰！」

    伴随着一生声狙击枪枪声的巨响，从远处一栋大楼的天台上，一颗穿甲弹激射而来。

    穿甲弹即将命中那名正在被押上警车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脑袋瞬间如同一只西瓜一样，爆裂开来，当场死亡！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哈维与戈登将汽车停放的位置，距离地面上散落的汽油很远，所以子弹并没有引燃地面上的汽油。

    当戈登和哈维反应过来，，朝子弹袭来的方向看去的时候。

    ，两个人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大楼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