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黑暗入侵 第十五章:玄玉天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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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巨大的轰鸣声震撼星空,又在响起之后的万分之一秒内迅速湮灭。
腥红与碧绿的两道光线,在宇宙的无垠之中疯狂追逐、碰撞,交锋又分离,仿佛在绘制着绚烂复杂的函数图像。凶猛爆风亦不断在路途中延迟炸裂开来,每一次金铁交错都可使星月破碎,每一次锋刃铮鸣都会令虚空震裂!
杨云与蚩尤,人类与圣人,中洲队的队长与九黎兵主……以快打快,以力对力,两人的攻击竟超越了光速,将整个太阳系变成了他们的战场。建木与血光分别侵染世界,将各自的位面染上了己身色彩,使得整个位面都变成一幅巨大的阴阳鱼图。
噌——
伴随着一道光芒闪过,无数次交织与碰撞的两道光芒再度分开,化作人形落在了虚空之中。
但即便是再愚笨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杨云落在了下风。这不仅是因为此方位面之中,血色的圣道宛如那个名为“吃豆人”的游戏般,欲将金碧色的建木一口吞下;更是因为在交锋之后,蚩尤的魔神之躯傲然挺立,而杨云则是喘着粗气,狼狈不堪。
“天地有生灭,纪元有终结。”
身上气势足以吞天噬地的蚩尤正以一种冷酷的眼神,望着他身前半跪于虚空之中,喘着粗气的杨云。而在他的背后,血红的火光自天际喷涌而出,汹涌澎湃:“与作为末劫化身的我战斗,你毫无胜算。”
“……看出来了,这所谓的天地加成,还真是赖皮的能力啊。”
杨云刚刚自嘴角勉强挤出的笑容,在一口鲜血的喷洒中瞬间消散。而那血液在虚空中刚刚显现,便仿佛遭遇了无数把隐形的细小刀刃齐齐细碎斩割,转瞬间化为了虚无,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剩下。
按理说,凭借杨云自身强大的身体回复和仙灵力的治愈能力,即使是再重的伤口也能在片刻之间痊愈。但在蚩尤的圣道力量不断的侵蚀和磨灭下,即使是杨云,也感到此刻体内有如针刺一般的剧痛。这种痛感并非一时,而是在缓慢而持续地积累着,侵蚀着他的本质……
饶是落于下风,杨云的眼神依旧没有半点服输:“身为‘兵主’的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所谓的战斗不到最后一刻,是无法确定结果的。”
“那只不过是弱者的借口而已,再继续战斗下去,我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蚩尤漠然以对,血色圣道茫茫,她背后赤色凶星较最开始的尺寸,已然膨胀不知多少倍,仿佛一颗濒临死亡的恒星正在演化为炽热的红巨星:“末劫已至,天地松动,突破门槛自是比以前简单许多……而这,这或许给了你一种错觉,一种能与我相匹敌的错觉。”
“此方宇宙,仅能容纳一尊圣位,此刻正归于我身,你即便有所突破,也注定无法在本质上与我相提并论。”
圣位。
此时此刻,蚩尤说出了一个杨云早就知晓的事实。因为上限被堵死,导致迈向更高层次的道路也彻底断绝。所以就算杨云再怎么突破变强,他终究也只能在第四阶高级的境界中无奈停留,无法真正进入“圣”的领域……
而第四阶高级与第五阶的差距?想必羲和,烛九阴,夸这三位自高级圣人掉下来的强者在月球面对伪圣洛基时,再为清楚不过。而想要突破这层高不可攀的障碍,唯有——
“先天灵宝。”蚩尤再一次,说出了杨云的内心所想:“所以,你还在等什么?”
“在准备与我自己和解啊,你这脑子里全是肌肉的混球。”
杨云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而在这一刻,他手中的文王七星剑上,竟是浮现出一金一碧两道虚影。
一者是西方双手剑样式,剑身上雕刻着古老的符文,散发出夺目的金色光芒;而另一者则是东方长剑样式,整体以湛蓝为主,但在剑柄到剑身内部,隐隐流淌着一抹象征生命之力的绿色光泽……
“救世之剑,天晶。”
杨云凝视着手中与文王七星剑相互重叠的武器虚影:“以及拯救星辰的光辉圣剑,誓约胜利之剑。”
明明两者不过是自主神空间兑换而来的B级与双A级武器,按理说根本不足以在如今的战场上出现,然而这两把武器所承载的意义却远超其本身。在奇迹之光的映照下,两把武器的虚影仿佛蕴藏着旧纪元的因果,隐约之间还能听见生命之心的跃动,无限向着原本的正品接近,靠拢……
“嗯?”
察觉到杨云手中的不寻常气息,蚩尤微微皱眉,但以他的眼力,只是下一秒便明白了一切:“原来如此,是借用了属于自己的力量么。”
“毕竟那也是我,只是被‘现在的我’遗忘了的,‘过去的我’。”
杨云回应道:“而这两把武器,代表着我曾失落的回忆,以及这个逝去的轮回。”
下一瞬,天晶与誓约胜利之剑的虚影在杨云的掌中应声而碎,化作无数光点与碎晶,随即迅速汇聚重铸。黄金与水晶的剑身螺旋环绕着中心碧绿的玉尺,又有一颗翡翠的心脏在剑柄处跃动,蔓延出血管般的根茎,最终在文王七星剑的基础上凝结成了一柄全新的神兵……
“一同战斗吧。”
杨云朝着崭新的长剑伸出手去,一把握住。顷刻间,剑中之心与胸中之心交相起伏,奏鸣的旋律宛如过去与未来的交融,又是生与灭的律动,直至最终,两颗心脏彻底同调共振,只余下一个比之前更加嘹亮的声响。
与此同时,杨云身后的参天建木,此时也一分为二,接着又互相缠绕化作贯穿过去与未来的双螺旋!
“很好,虽然只是找回过去的记忆,但终究是一个好消息。”
蚩尤满意地点点头,而他浑身的气息猛然拔高,将手中的赤帝剑奋力一挥,太初灵气与焚世龙火在剑锋上纠缠激荡,阴阳二气激耀碰撞,迸发出无尽的威能,化作一股螺旋剑气,直斩向杨云:“那么,就用身体更好的回想起来曾经的一切吧——”
“碧落黄泉!”
“玄玉天晶剑!”
杨云毫不畏惧,他举起手中的螺旋之剑,将浑身生命力如薪柴般燃烧榨取,尽数注入其中,然后一剑斩出!
黄金剑芒与湛蓝剑气彼此缠绕宛如双蛇,而玉尺般的碧绿光辉则贯穿中轴,三位一体的光之斩击就这样直直迎向了焚世龙火与太初灵气的螺旋,两者激烈相击对撞,使得虚空破碎,蔓延出无穷碎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