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要致富,先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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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大壮绝口不提面见太守的事,池溪和田翠荷也都没有询问。当日席大壮便要求回家,池溪是不想他下床走动的。
史百草一脸无语嫌弃道:“好了好了,你相公壮得跟头牛一样,从我这里回去又不远,小心些便是了,在我这里躺着哪里有你自己家里躺着舒坦?”
池溪想想也是,沉思片刻后迟疑道:“咱们先说好,一定要小心些,若有任何不适,咱们便多休养几日再回家。”
“放心,为夫身体强壮,这点小伤不碍事。”
若是换成以前,即便受了重伤,也得带领士兵冲锋陷阵,与敌军拼杀,鲜血染红衣裳也不曾倒下。
这次他受伤并不算严重,但……前来刺杀他的人的剑锋定然是涂了药物,可以使他昏迷。
即便他还不是很清楚那些人的用意。
但能猜到一小部分。
池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席大壮往回走。
在半路上便遇到了送晚饭过来的田翠荷。
田翠荷见到他们便急忙迎上来,担忧道:“你们这是准备回家了?大壮身子骨还没养好,若是伤口裂开了该如何是好?”
“没事,娘,咱们回家吧!”
席大壮的胳膊搭在池溪的肩膀上,笑呵呵地说:“你儿子是铜墙铁壁之身,哪里有这么脆弱?还是咱们家的床躺着舒服,史郎中那床又窄又短,我连腿都伸不直。”
“行了行了,没事便好,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便赶紧回家吧!”
田翠荷上前要搀扶席大壮,席大壮摆手道:“娘你走前面,有我媳妇儿扶着就成。”
田翠荷犹豫着抬脚往前。
回到家中。
池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席大壮坐在床上之后,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口,确定没有崩开亦或是渗血的情况后,这才轻叹着说:“还好没事,我嫁给你这些年,还是头一回见你受伤这般重。你日后无论如何,都要保重身体,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天知道。
在听见苏明福说席大壮受伤严重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那种恐惧和伤心又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这辈子她都不想再有了。
席大壮知道池溪这几日异常粘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他身边,不仅是因为担心他心疼他,更多的是害怕。
“为夫知道,为夫日后一定小心谨慎。”
席大壮抬手摸了摸池溪的小脑袋,轻声说:“不过,为夫有个好消息要告知于你。石山开采权我已经向太守大人申请了,还有你说的烧制青瓦的土山,为夫也一并申请了。待为夫将伤养好,便能开干了。”
池溪没好气地瞪了席大壮一眼,轻哼道:“你现在还想着石山开采和烧制青瓦呢?我现在唯一的诉求,便是你能早点康复。你的平安和健康,才是重中之重!”
能得妻如此。
席大壮欢喜不已。
他勾唇握住了池溪的小手,眸光熠熠地说:“媳妇儿,你对我真好。”
“傻瓜,你是我相公,我不对你对谁好?”
池溪被席大壮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小脸通红,嘴角止不住上扬。
夫妻两人情意绵绵,气氛融洽,不自觉地越靠越近,眼瞧着都要亲上了,门外传来一道女孩子的哭声:“池溪姨,你在家吗?我爹和奶奶回来了,奶奶要将我娘卖给旁人做媳妇,你快去救救我娘吧!”
池溪浑身一顿,眨眨眼,望着就差一点点就亲上的近在咫尺的唇瓣,正犹豫着要不要先亲上去再说,一只大手突然扣住了她的下巴,薄唇压了下来,印在了她殷红水润的唇瓣上。
“池溪姨,救救我娘吧!除了你,没有人能救我娘了!”
汪晓暖的声音凄惨而又惊慌。
紧接着传来田翠荷询问她情况的声音。
池溪轻轻地推了推席大壮的胳膊,红着脸偏头,小声说:“大壮哥,你先歇息,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席大壮知道汪家母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德行。
很不放心地皱眉道:“不行,你一个人去会吃亏的,为夫陪你去!”
“你现在还受着伤呢,跟我去做甚?”
池溪笑了一声,狡黠地眨眨眼道:“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汪刚强和他娘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的相公能耐这般大,不仅能拳打野猪,脚踢野狼,还有这么多兄弟跟在身后!他们就算要惹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是不是?”
席大壮被池溪这番恭维哄得笑出声。
他抬手宠溺地揉了揉池溪的小脑袋,低声说:“你在去汪家之前,先叫人去后山将王大虎他们叫去,不然为夫不放心。”
虽然知道汪家母子不敢对自家媳妇儿做什么。
但世事无绝对。
安全起见,还是多叫几个人才行。
“好,那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池溪打开房门走出去,哭成泪人的汪晓暖便急忙跑上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哭唧唧道:“池溪姨,我奶奶说是她将我娘养大的,若是我娘不跟我爹过了,她便要将我娘卖去隔壁村给罗屠夫做媳妇儿。池溪姨,我娘说你是好人,你一定要救我娘。”
“好,我这就跟你去救你娘。”
池溪扭头叫来赵娟,让她去后山搬救兵之后,就牵着汪晓暖的手出门了。
田翠荷想要跟上,池溪便扭头对她说:“娘,这点小事,我能处理。大壮哥还没吃饭喝药,你在家里看着他吧!我让我堂婶去后山叫人了,他们母子翻不出风浪来。”
田翠荷抿了抿唇,随后道:“那你小心些。”
“好。”
池溪点头,牵着汪晓暖赶到汪家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刘翠梅的扯着大嗓门怒骂:“你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真以为傍上席家你就能反抗老娘了?你不想跟我儿子过了?我儿子还不要你这个黑心肝的小贱人呢!你是老娘养大的,你不跟我儿子过,老娘便将你卖去给罗屠夫,让你天天挨他走,他前面三个媳妇儿全是被他打死的,老娘倒要看你这小贱人嫁过去之后能撑到几时!”
“你凭什么卖我?”
游兰妹对汪家是死了心的。
她的男人靠不住,她的儿子骂她贱人。
她再也不想忍了。
多年来的怨恨和委屈瞬间化作怒火,熊熊燃烧,充斥着她的心脏,让她挺直了腰板,为自己争一争气:“你是养了我,但我这些年给你当牛做马早就还清了!你还想卖我?我告诉你,你个黑心肝的老毒妇,迟早遭报应!”
刘翠梅没想到一向懦弱可欺,只会哭喊救命求你别打了的游兰妹竟然敢指着她的鼻子痛骂,一时间震惊得瞪大眼,随后气不过随手拿着棍子又要扑上去抽人。
池溪冷漠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怎么?又想打人了!在你动手前最好想清楚,你能不能承担动手的后果!”
刘翠梅浑身一颤。
扭头望向眸光阴沉的池溪。
脑海中瞬间想起了那一日池溪阴测测的笑声和恶毒的话语。
“你……你……你来我家作甚?赶紧给我滚出去!”
刘翠梅是害怕池溪的,说话都哆嗦,底气不足地威胁:“你若是不赶紧滚出去,老娘连你一起打!”
她的眼珠子一转,没看见席大壮,瞬间脊背挺得更直了,幸灾乐祸道:“池溪,听说你相公被人砍杀,现在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你还敢到我家里来嚣张?也不怕遭了报应,应验在你相公身上!”
刘翠梅虽然害怕池溪,但更怕的是凶神恶煞的席大壮。
今日见席大壮没来,她内心的恐惧瞬间消弭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