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于渊 第十一章 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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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徐夫人疑道:“且说来听听,老夫有什么能帮你的?”
白止略一沉吟,恭敬一礼,道:“在下想请前辈,帮我打造一柄剑。”
闻言,徐夫人眉头皱起。
他沉声道:“你既得了水寒,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何还想着换剑?”
老头儿心生不喜,心里泛出一种自家宝贝被玷污的感觉。
白止剑眉略蹙,倏而展开,他澹澹轻笑,解释道:“您误会了,前辈。水寒于我,十分契合,在下没有换剑的打算。我想请您打造的,是一柄软剑。”
“软剑?”
徐夫人恍然,这倒没什么问题。
行走江湖历来艰险,不乏有人身藏软剑以备护体。
临阵反击时,软剑常有奇效。在他想来,白止亦是有这个打算。
旋即,徐夫人朗然笑道:“此事简单,不知你可有剑型图样?还是由老夫随意发挥?”
以他的水平,铸造一柄最顶级的软剑,也顶多三五日的功夫。
若再细致些,找班大师帮帮忙,制作一柄暗藏机关的软剑也不是难事。
白止略加思索,脑中生出一个想法。
他看着徐夫人,道:“晚辈倒是有些想法,敢请前辈参详一二,看看是否可行?”
徐夫人捋须轻笑,道:“无妨,请说吧。”
了解剑客的需求,是铸剑师的职责。一柄剑合适与否,自然是要听听主人的意见的。
白止组织一番语言,清声道:“晚辈需要的软剑,剑长二尺半,宽约二指即可。
最好剑柄可与剑鞘勾连,形如腰带,便于掩藏。若能锋锐耐用一些,自然是最好的。
至于具体的图样,前辈请看。”
语罢,白止拔出腰间水寒,以剑代笔,在地面勾勒出一柄剑的图样。
徐夫人略微看了两眼,已将其记于心中。
他打量一眼白止,笑道:“你身高体长,这柄剑却如此短狭,恐怕不是要自用的吧?”
白止点点头,清声道:“前辈慧眼,此剑确实是用来送人的。”
徐夫人苍髯带笑,语气促狭,道:“送给女子?”
白止面色一顿,顿时有几分羞意,摆手道:“这柄剑,就全拜托前辈了。”
世间女子千千万万,白止亦有美人相随,但能让他羞怯者,只一人尔。
想起那一抹明媚活泼的笑容,白止亦情不自禁,心底泛起欢喜。
徐夫人见多识广,哪里看不出白止求剑的目的。
他哈哈一笑,朗声道:“看来这柄剑,你是要送给一个重要的人。罢了,老夫这次便认真一回,铸一柄最好的软剑于你。”
徐夫人神色认真了许多。
他本只打算铸一柄品质不错的剑给白止就好,但见到白止被他促狭调笑时,脸上的羞意,一时间多了几分感怀。
少年人朦胧的爱情总是如此美好,戳中了他深埋的青春回忆。
尤记得,他年轻时,也是以一柄自己铸的最好的剑,求取了心仪女子的欢心,方才喜结连理,鸳鸯并蒂。
白止自不知道老头儿的浪漫往事,他见徐夫人郑重承诺,心底顿生几分欢喜,于是感激道:“那,在下先提前谢过前辈。”
徐夫人点点头,微笑道:“行了小子,老夫就不留你了,你等半个月后再来寻老夫,届时必定令你满意。”
白止知道他忙碌,便拱手一礼,缓步退出剑庐。
剑庐一行,白止出来时已是昏暮时分。
步履伴着月升,人影昏昏。
白止到家时,惊鲵与离舞已备好饭菜,静等着他。
白止信步来到中间坐下,扫一眼风情迥异的二位美人,轻笑道:“今日回来的迟了些,等急了吧。”
离舞滢滢玉手,乖巧的替白止摆好碗筷,而惊鲵娴静美丽的玉容上浅浅清笑,道:“不晚,用饭吧。”
捧起尚还温热的木碗,白止心底浮起一抹暖意。
用罢饭后,离舞自去收拾碗筷。
而惊鲵柔柔起身,她迈步路过白止,凝水秋眸盈盈落在白止身上,意味莫名。
她轻声道:“跟我过来。”
“嗯?”
白止挑眉,升起几分疑惑。
见惊鲵也不解释,身影翩翩穿过屏风,向里间走去,白止只好起身跟上。
屋内。
惊鲵端坐床沿,她素白衣裙,秋眸清冷,落在白止身上,幽深如水,不见丝毫情绪。
白止身子一僵,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许久不见惊鲵这副情绪,白止顿生不妙之感。
迎着惊鲵幽冷目光,白止面露虚色,试探道:“婠儿?”
惊鲵不语,她定定看着白止,眼神意味莫名。
白止心底一寂,暗道:莫非是被发现了?
半个月来,他与离舞食髓知味,没少趁着惊鲵睡着寻找刺激。
“完蛋”,白止心底微叹一声。
见惊鲵不言不语,白止当即心下一硬,厚起脸皮在她旁边坐下。
“婠儿,可是想我了?”
他掰正惊鲵的身子,故作轻松的趣笑道。
惊鲵眸子落在白止身上,轻轻一笑,偏偏她嘴角向下,这一笑,令白止冷意丛生。
她轻声道:“离舞的嘴巴,软吗?”
“……”,有点慌怎么办?
白止打个哈哈,含糊道:“还,还行。”
惊鲵眼波幽深,她玉颜凝霜,樱唇微启,道:“那,在我门前,刺激吗?”
“完蛋辽”,白止心底一搐。
他几欲张口解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呐呐不语。
半晌,他羞愧道:“你都知道了啊。”
惊鲵瞥一眼白止羞畏面色,心底一动,脸上却仍挂着霜色。
她清冷道:“你那位小女奴,可不是个嘴巴严的。”
离舞对上惊鲵,那就是老鼠见了猫儿。
实力颜值气质完全被碾压的情况下,她如何敢反抗惊鲵的责问?
白止虽然回回时间掐的极准,但这段日子,离舞时不时娇颜彤彤如火,见她时羞中带怯,早就让惊鲵起了疑心。
她只吓了一吓离舞,便得知了二人这段日子做的一切。
惊鲵虽然知道白止风流,可这浑小子在自己门口找刺激,却着实气到了她。
今日,她要唱一曲三堂会审。
深吸一口气,白止怀着死就死吧的心态,厚颜道:“若是和你,一定更刺激。”
对惊鲵,白止是怀着宠爱和怜惜的。
相处日久,他是真的喜欢这个褪去清冷本性后,愈发娴静淡雅的女子。
因她身有负累,白止便忍着心中的欲望,一直舍不得吃掉这只鲵鱼儿。
他可以肆意的折腾离舞,却不舍得如此对待惊鲵。
但今日,他顾不得这许多了。
若不能一句话震住这娘们儿,她生起气来,恐怕自己就再难上她的闺床了。
惊鲵听他如此荒唐之语,娇躯顿时一颤,她雪白如玉的小脸儿上爬上羞红之色,撇头呵道:“你……不要脸。”
啧,女人,口嫌体正直。
白止深知,在女人生气的时候,若不能强势镇压她的小情绪,那矛盾就会像滚雪球,越积越多。
惊鲵玉颜一窘,她素白小手抓紧自己一角衣裙,又陡然松开。
她心虚的看一眼白止,嘴上却仍带着怨气:“谁叫你又欺负我?”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咬的有点狠了,她兀自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扭扭捏捏递给白止,也不言语。
白止接过她递来的手帕,素白玉帕织鸳绣鸯,闻着还有淡淡的清香。
他轻轻擦拭掉嘴角血迹,忍着疼痛,道:“婠儿,我做了错事,你又咬我一口,我们可算扯平了?”
这女人,下嘴真狠。
惊鲵闻言,却面色一急。她玉容含急,切声道:“这,这怎么能算扯平?”
白止眉峰蹙起,他星眸蕴月,目光幽幽落在惊鲵嫩白小脸儿上,轻道:“那,你说要我怎么办?”
“唔……”
惊鲵嘴巴一张,却默然无声。
她又不能真的罚白止什么,只是心里觉得委屈,想和他耍耍脾气罢了。
见白止面色凝然,惊鲵心湖颤颤,只觉得他怕是被自己咬疼,生了气了,心里更是一股委屈的感觉再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