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现在这具身体的生日，她就是记性再好，对自己之前的生日记忆也淡了。

    人活的太久，时间的概念就会慢慢模糊。

    自从亲人全部去世以后，她再没有过过生日。

    这回答让花灼有些意外。

    她抿了抿唇，下意识问道：“你没有过过生日吗？”

    等问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如果是以前的问姜，她有可能是没有过过生日的。

    思及此，花灼心中泛起一点心疼，却看见问姜无所谓的回答：“没有。”

    记忆里宋迎沉给她过过日子，那是一段对原主来说也算美好幸福的时光，他俩都不知道自己生日，所以将相遇的第一天定位生日，每年的时候会买稍微好吃点的东西互相犒劳。

    只是这种记忆就和问姜之前的记忆一样，存在却不会挑动她的心情。

    偶尔的时候，她想起来，会为原主发出一声叹息。

    花灼眼神闪烁，她感觉自己好像问出了一个冒昧的问题，但为了补救，她立刻说道：“我……我知道你的生日，今年的时候，我们庆祝一下吧，我给你好好过一个？你觉得如何，你若是不喜欢邀请别人来，那我们就简单庆祝好了。”

    即墨霄孩子出生的时候花灼还在，自然知道孩子生日是多久。

    就是因为快到了她才突然提起这件事。

    问姜撇她一眼，不甚在意：“随你。”

    生日的事情自然由花灼去安排，问姜甚至没有问过自己具体是几号。

    这个时候，解凌彦自杀的事情也在解家闹开了。

    问姜就收到了零蛋的告密，解家老太太无法接受这件事，一下就受到刺激进医院了。

    估摸着刺激确实大，医生汇报的情况说要是治不好指不定最后的时间就在医院过完了。

    花灼按着人道主义的情况去瞄了一眼，回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零蛋说：「在病床上躺着还有力气骂你呢。」

    骂的不敢太狠，但问姜去解家没瞒着任何人，她前脚走后脚解凌彦就自杀，老太太肯定认为是问姜干的。

    她不知道解凌彦做了什么，她只骂问姜是个恶毒心肠，回到即墨家竟然就要解家所有人的命。

    这就夸大其词了，问姜觉得老太太纯属发癫。

    老太太这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否则花灼也不会连声都没吭。

    年轻的时候为了荣华富贵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纨绔子弟，要不是运气好碰见了即墨霄，即使在军队后面也很难和摆脱接家人，看结婚之后还没摆脱就知道了。

    解凌彦靠着即墨家捞了多少钱老太太哪怕不知情心里面也该有点数，她靠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一辈子想尽了荣华富贵，临到老了遭点罪是她该受的。

    何况。

    「在医院里面天天VIP病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叫遭罪？神仙也没她这日子。」

    零蛋以她贫瘠的数据容量思考了一下问姜的说法，然后表示赞同：「你说的对！」

    闲着没事问姜起了趣：「零蛋，要是我按照之前的路线走，老老实实待在宋迎沉身边，你觉得我如今会是个怎么样的下场？」

    零蛋：「……」

    问姜用的是下场。

    下场两个字用在这种地方肯定是不好的。

    世界之心推算的过程早就变了，零蛋也不知道，它支支吾吾的，结结巴巴的：「可……可能还在和大孙子……爱来爱去的？」

    这还是个含蓄说辞。

    往狗血道路想，指不定现在还在被没死的吴梵珈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再被宋迎沉折腾的。

    以前的零蛋不觉得，现在见多了问姜那副气势超强的模样，它都很难接受再走上以前那条路：「宿主，之前是世界之心的推演结果，不是我安排的呀！」

    「我倒是一直觉得奇怪，以你的体量，即使以前的我走上了那条路，要挣到给宋迎沉开A级卡组的积分也太难了。」

    以这个系统情绪积分的计算条件来说，堪称苛刻。

    何况最后还是要给宋迎沉走上最强男主这条路。

    仅凭系统自带的那些卡组，怎么可能呢？

    问姜轻笑道：「我其实觉得，世界之心，可能早就安排好了。」

    选中了她，并不是意外。

    在知道是世界之心救下自己后，这个想法便模模糊糊的冒了出来。

    既然是救了自己，世界上那么多人，将自己的灵魂塞给谁都有可能。

    她猜测一点，有可能，这个时空的问姜，是属于自己的平行世界。

    就好像两个世界都出现了大灾难，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而且，要达成这样的条件，必然非常苛刻，否则世界之心不必说，它废了很大的力气，让问姜接下了这个不容拒绝的任务。

    「啊？！」

    但这么一说，就把零蛋的CPU给干冒烟了：「早就注定了，是什么意思啊？」

    问姜知道说再多它也理解不了，简单挑明了说：「我一开始的路线就不是虐文女主，世界之心早就把你的核心任务给换了。」

    零蛋的所作所为一直在世界之心的监控之下，零蛋这个系统的作用并不是为了攒积分，很有可能就是给世界之心提供了一个和她交流的载体而已。

    不是零蛋，也可能是别的系统。

    零蛋大为震撼且不理解：「你是说世界之心一直知道我俩在干什么？」

    问姜：「嗯。」

    世界之心的有些交流零蛋是无法听见的，所以它不知道世界之心和问姜达成过交易。

    欲望之神的任务来的莫名其妙，这也是零蛋不解的原因之一。

    零蛋突然心虚了：「……那我……我干的事情它都知道啊。」

    那它想像天命系统上位这样的事情，世界之心岂不是也知道。

    问姜笑道：「一开始就没瞒住。」

    她最开始也猜测世界之心是不是坏的来着，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

    拥有那么大能量的世界之心，想毁灭一个世界易如反掌，它要的一定是更深的图谋。

    所以它挑中了问姜，只是因为问姜才有可能办到这件事。

    她甚至隐约猜中了唤醒欲望之神的一点儿真相。

    有可能，是欲望之神出事了，而这个世界，与祂出事的原因相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