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接二连三的死人(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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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镇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泰山府君宫后,趁着夜色,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

    “范镇长。”

    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范镇长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惊讶的瞪大了眼:“你,你可以……”

    话没说完,一砍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砍刀被磨得很锋利, 直接连皮带骨,整个脑袋掉在地上。

    来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人头,拎着走向了泰山府君宫。

    这会儿才晚上九点,像京都、沪市那样的大城市,还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时候。

    但阎家镇没有多少可娱乐的项目,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只有窗户上明亮的灯光还没有完全熄灭。

    霍冬灵打了一个哈欠, 从床上起来, 因为鹿溪说晚上有热闹看,加上白天奔波太累,她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你在做什么?”霍冬灵凑近来看,“剪纸人,我也会,要不要我帮你。”

    “你剪的纸人没有用。”说着,鹿溪将手上已经剪好了的黄色小纸人,放到了桌子上,吹了一口气。

    只见,小纸人灵活的站了起来, 朝着鹿溪弯腰作揖。

    霍冬灵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小纸人, 嘴巴张成了O形,愣了半响, 才轻轻的伸出手, 朝小纸人碰了碰。

    小纸人人性化的牵住她的一根手指, 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爬,乖巧的坐在她的掌心。

    霍冬灵激动的捂住嘴, 她被萌化了,语无伦次:“鹿溪,我,它,它太可爱了。”

    鹿溪手上的动作没停,除了做一个纸人,她还用剩余的黄纸,做了一把袖珍小巧,正适合纸人拿着的刀。

    刀做好后,鹿溪朝小纸人招招手:“去吧!”

    小纸人从霍冬灵掌心跳了下来,她吓得连忙伸手去捞,就怕这巴掌大的纸人,摔出个好歹。

    虽然说,这真正的纸片人,肯定是摔不坏的。

    小纸人拿起为它量身定做的刀,身姿灵活,一蹦一跳的跑出了门。

    霍冬灵留恋不舍的看着小纸人的背影:“它这是去做什么?”

    “有些糟心的东西惹人烦,我去叫他解决一下, 省得叫那东西过来碍眼。”鹿溪边说着, 走到窗边,打开二楼的窗户,这个位置不错,正好看得到泰山府君宫。

    神灵供奉之处,被怨恨,恐惧,愤怒等各种负面情绪所形成的怨气和煞气包裹。

    鹿溪算了算时间,那个大凶之物,就要成了。

    汪道士以魂体之身,不过须臾几分钟的时间便赶到了镇长家的屋外。

    看着二楼亮起的灯光,汪道士脸上带出恶心的笑。

    他抬腿,用了张飞行符,准备上去。

    但魂体却在原地不动。

    汪道士疑惑的垂下眼,意外的发现一只小纸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脚面。

    “谁?”汪道士怎么说也有几分本事在手里,不会把眼前的小纸人当做什么人的恶作剧,这明显是一个被施了术法的小型傀儡。

    小纸人拿着它的纸刀,顺着汪道士的腿往上爬,爬到了他的腰间。

    “你想做什么?不……”汪道士想伸手阻止。

    晚了。

    小纸人一刀挥下,孽根被砍的一干二净。

    然后,飘然落地,根本不给汪道士逮住它的机会。

    肉体和灵魂息息相关,但又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封建时候宫里的太监,肉体残缺,但他们的灵魂是好的,到了地府转世轮回后,还能做个完整的人。

    可若是灵魂有了残缺,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拯救,修炼个百八千年,还是能够修炼回来。

    但若是没有那修炼的天分,那也就只能做个太监鬼了。

    且不说像这种人有没有转世轮回的机会,就是幸运一点阎王开恩让他轮回,下辈子也只能当个死太监,中看不中用那种。

    汪道士捂着下面,痛苦哀嚎,嚎到一半,他的心脏处出现一个窟窿。

    别误会,这回可不是小纸人下手。

    对于畜生,鹿溪向来喜欢慢慢折磨,杀人诛心为最上之计。

    像这么痛快的事,鹿溪一般不愿意成全畜生。

    “是谁?是谁害了我的肉体。”汪道士大吼,他狂奔着向着泰山府君宫而去。

    肉体死亡的时候,所带的伤痕也会浮现在魂体上,这是阴魂的死亡之相,并非真的魂体受伤。

    阴魂可以保留自己的死亡之相,也可以保留自己生前最好的样子。

    刚一进门,汪道士便觉得身上如坠千斤,整个灵体被压的动弹不得。

    “刚才外面是什么声音?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有人在惨叫。”霍冬灵走到窗边,探出头去看。

    外面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没有。

    反倒是刚才才出去的小纸人,爬着窗子又回来了。

    霍冬灵欣喜的连忙伸手去接。

    小纸人却避开了她的手,一蹦一跳的走到一旁的的水盆,然后给自己好好的洗了个澡,尤其是把心爱的刀里里外外的洗了下。

    霍冬灵像个痴汉一样的蹲在水旁边:“好神奇,它明明是个小纸人,不怕水不说,还会洗澡。”

    小纸人洗完澡后,抖干净身上的水,这才顺着霍冬灵的手指头,重新坐回她的掌心,歪着脑袋,萌哒哒的看她。

    霍冬灵一颗心都化了,双手分外小心妥贴的捧着小纸人,扭扭捏捏的朝鹿溪看去:“那个,这小纸人好可爱,鹿溪,你能不能卖给我,我一定好好待它,我可以打欠条。”

    在欠条这条路数上,霍家小公主已经游刃有余。

    鹿溪摇了摇头,并非拒绝,道“这回不用你打欠条,你们两个有缘,可以让它陪在你身边。”

    霍冬灵喜不自胜,连今晚已经开场的好戏都忘了。

    直到,外面传进来几声尖叫,叫声不歇。

    “死人了,死人了。”

    其余嘉宾们和节目组的人全部被惊醒,阎家镇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光。

    不过片刻的时间,便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很快所有人便聚在了一起。

    “王家小子,大晚上的你嚷什么,把大伙儿都惊醒了,谁死了,死了就拉去埋,叫唤个屁。”赵大嫂披着衣服走出门,从睡梦中被人吵醒很是不耐烦。

    王家小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多岁。

    半大的小子,胆子比谁都大,这会儿却是吓破了胆的样子,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圆范。

    被赵大嫂吼了几句,王家小子才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是,是镇长。”

    赵大嫂一下愣了神,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王家小子的胳膊,晃悠:“你瞎说什么呢?大晚上的说梦话呐!镇长,镇长怎么可能会出事?”

    王家小子被晃的站都站不住,使劲儿甩开她的手,大声道:“就是镇长,镇长被人砍了脑袋,身体就跪在泰山府君宫前。”

    “不可能。”赵大嫂大叫了一声,冲着泰山府君宫冲了过去。

    阎家镇不大,镇长家在镇中心,府君宫也在镇中心,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千米。

    赵大嫂很快就到了,到了后,一眼便看见了跪在大门前,作赎罪状的范镇长。

    范镇长头上的脑袋不见了,被砍断的脖子还在扑哧扑哧往外冒血,血流了满地。

    “当家的。”赵大嫂扑了过去,停在血泊外,伸出手,但不敢去碰。

    血泊之中,还有一道痕迹是往外延伸的,路上滴滴答答的血痕,一时延伸进了府军宫里面。

    跟随找大嫂一起来的,还有镇子上的人。

    鹿溪他们也在。

    鹿溪看了看地下的痕迹,脸上没多大表情,自作自受罢了。

    干了缺德事,自然要承受苦主的报复。

    赵大嫂也注意到了地上的痕迹,咬咬牙,埋头向府君宫里面冲去。

    正殿,供奉的是泰山神,金身雕刻,但神灵的面容模糊,眼睛闭着。

    一同进来的鹿溪看着这泰山神像,难怪这神灵的庙宇,满是污秽之气,而她也没有接到半点香火。

    神灵没有开灵,就只是一尊金子雕像,人为的吉祥物。

    死物神像面前的供桌上,摆放着的正是范镇长的脑袋。

    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血丝的瞳仁中,还有残存的惊讶。

    或许是因为死的太干脆,反而没有恐惧。

    在外面大声叫唤的赵大嫂,进了里面,看见摆在供桌上的范镇长脑袋,反而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下子没了声音。

    “砰!”赵大嫂跪在了地上,双眼空洞,又哭又笑,“作孽啊,这下报应来了,报应,都是报应。”

    鹿溪看了她一眼,问:“报应是什么?”

    赵大嫂身体抖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没有看被他们敬畏供奉的泰山神像,而是看向了神像后面,通往后面厢房的通道。

    她没有在哭叫,但也没有说话,呆呆愣愣的。

    “死人了,镇子口好多死人。”

    “出事了,汪道长被人杀了。”

    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

    声音的主人分别是镇子口住着的单身汉,和府君宫伺候的道童。

    “大柱,镇子口谁死了?”人群中有镇民问。

    “不认识,是外乡人,几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相较于少数人关心镇子口的死人,更多的人在乎的是道童的话。

    “汪道长是怎么出事的?”

    道童吱吱呜呜,手指在里面,半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镇民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朝后面的厢房跑去,其余人也一窝蜂的跟上。

    厢房其中一间门大大的打开,站在门边,便可以看见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汪道士。

    他心脏的位置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利器直接穿过了他整个胸腔。

    亲眼看见汪道士真的死了,在场的镇民变得惶惶不安。

    “肯定是泰山神发怒,完了,我们都完了。”

    “都是董家人的错,泰山神选上董家丫头她不知道珍惜,现在可害苦了我们。”

    “一定要让泰山神息怒,马上选新的圣女,多选几个圣女,泰山神一定会原谅我们。”

    ……

    还是白日里的说词,愚昧无知的让人可怜。

    大概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是被驴踢了的脑袋,也没有这么蠢的。

    “出来,给我出来,别以为你鬼鬼祟祟的躲着,我就拿你没办法,你要不出来,我就先拿你老娘陪葬。”

    外面,恶声恶气的声音传进来。

    “是孙道长。”

    “孙道长这是在做什么。”

    “孙道长肯定有办法平复泰山神的怒气。”

    “有孙道长在,我们有救了。”

    然而,等他们出来一看,却傻眼了。

    孙道士的手上拉着一个人,手还卡着人的脖子,恶狠狠地四处乱吼。

    “吕婆子?”被拎着的人是严家镇有名的可怜人,哑巴婆子,早些年生了病,意外的成了聋子哑巴。

    哑巴婆子半身都是血,血不是她的,因为她手上还拎着一把泛着冷光带着杀气的砍刀。

    “孙道长你要做什么。”

    孙道士没有理会这些人,手上不断用力,被他半拎起来,有气出没气进的哑巴婆子,脸变成了青紫色,但她嘴边却带着痛快的笑。

    眼看着人快不行了,一道红色影子出现,赫然是白天出嫁的新娘子。

    “放了我妈。”

    “让我放人?”孙道士狞笑,“都给我去死。”

    拂尘自他身后升起,朝新娘子而去。

    这是孙道士的本命法器,不是一个刚刚化为厉鬼的新魂能够抵挡得了的。

    好在一山更有一山高,他能够仗着一身修为在这里为非作歹,自然也有比他更有本事的。

    一张黄符挡在拂尘面前。

    “破!”随着鹿溪一声厉喝。

    黄符猛地燃烧,根本无法被熄灭的火焰瞬间缠上了拂尘,三下五除二便烧了个尽光。

    孙道士本命法器被毁,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哑巴婆子趁着这个机会,抬手一刀捅进了他的肚子里,然后猛的抽了出来,第二刀更快,插进了他的心脏,第三刀,第四刀……

    孙道士很快成了个血人,嘴巴不断的呕出血,身上也都是血窟窿,眨眼间便断了气,身体倒在地上。

    “哈哈哈,死了,都死了。”哑巴婆子大笑,也能说话了。

    她朝新娘子伸出手:“佩儿,妈给你报仇了。”

    董佩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哑巴婆子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慢慢地垂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