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人命关天,恕我不能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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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大人,你这是抗旨!?”

    侍卫统领提醒了一句,他已经听说失踪的那一个只是靖轩侯府的一个婢子,虞凤之竟然为一个婢子跟云安王妃作对,还要违抗圣上的命令,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件事结束,我自会与圣上解释,人命关天,恕我不能从命!”

    言罢,虞凤之又扯着曲青青朝树林深处走去。

    “虞大人,我们奉命行事,得罪了!”

    侍卫统领不可能空手而归,抽出腰间佩刀,朝虞凤之冲了过去……

    闪电撕开夜空,照亮了整个皇城。

    圣上坐在御桌前,愤怒地将桌案上的砚台砸在了地上。

    “竟敢抗旨拒捕,好大的胆子,五城兵马司的人呢?都给朕去抓,她若再抗旨不从……格杀勿论!”

    姜语维见父皇是真的怒了,提裙要去给虞凤之求情,一旁的如贵妃知道她的心思,瞪着眼睛将她拉住,低声道:

    “你给本宫好好呆着,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本宫不许替那虞凤之说半句话!”

    姜语维急道:“母妃,她是儿臣的侍卫!”

    “那又怎样!她抗旨,是杀头的罪过,你敢趟这趟浑水就莫要再叫本宫母妃!”

    姜语维垂下头不再言语,如贵妃以为劝住了她,满意地笑了笑,不料她刚一松懈,姜语维就大步走到了殿上,朝圣上跪了下来。

    “父皇,虞侍卫不是鲁莽的人,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请父皇给她一次机会吧!”

    圣上起初并没有多么生气,可天威不可受到任何侵犯,他可以纵容虞凤之,但绝不容许虞凤之抗旨不遵!

    “你不必再多说,再替她求情,就滚去殿外跪着!”

    姜语维暗暗捏了捏拳,然后十分端正地给圣上磕了一个头,起身朝殿外走了出去。

    圣上身边的太监急道:“圣上,外头可是下着大雨呢!殿下的身子不好,得了伤寒可怎么办!”

    圣上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可这种事不能妥协,这是天威!

    他瞪了太监一眼,太监立刻就噤了声。

    一个多时辰后,跪在雨中的姜语维身体都开始摇晃了,圣上看得心疼,如贵妃却完全没有反应。

    在如贵妃看来,这些都是姜语维自找的,若她早点听自己的去和亲,怎么会被虞凤之连累。

    她正打着哈欠,无聊得想要离开时,外面又有了动静,鼻青脸肿的侍卫统领和虞凤之走上了殿来。

    两人一齐跪在地上,对圣上道:“参见圣上!圣上万岁!”

    圣上虎着一张脸,冷眼看着笔直跪在地上的虞凤之,气道:“万岁?有你这种臣子,朕能活到万岁真是稀奇!来人,把她给朕拉下去,先杖责三十,再拉去天牢听候处置!”

    听到这个处置,云安王妃还颇为不满,她觉得应该立即把人拉去砍头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害怕夜长梦多,云安王妃看向圣上道:“圣上,虞凤之可是抗旨,三十大板是不是太轻了一些!”

    三十大板对一个女子来说已经不轻,再往上加,这条命也许就丢在杖下了。

    圣上沉着脸一言不发,谁也不知他是在对虞凤之犯下的错而愤怒,还是不满云安王妃的话。

    这时,虞凤之跪直了身体,将肩上刻着麒麟头的甲胄摘了下来,平整铺到地面上,然后郑重向圣上磕了一个头。

    起身时,虞凤之目光坚毅地道:“圣上,臣确实有错,甘愿领罚,可在臣领罚之前,还请圣上容臣将整件事的经过说出来,之后圣上要如何处置,臣绝无二言。”

    云安王妃咬了咬牙,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也不想给虞凤之狡辩的机会,于是急道:

    “圣上,您休要再听着女子胡说八道,不管什么事,天威不可冒犯,她抗旨就是大逆不道,更遑论私闯云安王妃之罪,圣上,下旨吧!”

    见云安王妃催促自己,圣上眼中的寒芒更胜,脸没有扭转,但眼睛却向她斜了过去。

    “皇嫂要替朕拿主意?”

    云安王妃被圣上这威严的气势给震慑到了,本能地抖了一抖,连忙摇头道:“不,不,臣妇不敢!”

    圣上又收回目光,沉声对虞凤之道:“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莫怪朕无情!”

    闻言,虞凤之暗暗松了口气。

    她也不是全然在赌,那日进献沙盘时,她让圣上注意到了她绘制舆图的本事,所以她猜圣上还想要用她,不会不听她解释就杀了她。

    得到圣上的恩准,虞凤之快速的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从那日在首饰铺与云安王妃发生冲突讲起,到阿欢如何失踪,她出城救人被人埋伏,再到云安王妃寻人,以及景安庄救人的全部经过,她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圣上越听脸色越沉,早就把那一炷香的规定抛在了脑后。

    云安王妃不仅私自掳人,还雇佣了那么多杀手刺杀朝廷命官,也难怪虞凤之会怒闯云安王府!

    云安王妃怎能让虞凤之一人把话说尽,急道:“虞凤之,你莫要血口喷人,你为了一个奴婢羞辱青青,本王妃都没有与你计较,你还要栽赃于我,你安得什么心!”

    虞凤之冷道:“我说过,阿欢她不是婢子,就算是婢子,那也是一条有血有肉的生命,也是爹生娘养的孩子,只是因王妃不喜,就能随意结果了她的性命,王妃又拿王法当成什么了!”

    “我没有!”云安王妃极力的否认,“谁知道那婢子得罪了谁才遭此一劫,你凭甚把这罪名扣到本王妃的头上来!”

    说着,云安王妃朝圣上跪了下来,抹着眼泪哽咽道:“圣上,那婢子大胆包天的勾引臣妇的小儿子,打死都不为过,虞凤之竟然为了那么一个腌臜货大闹云安王府,您听听,这像话么!”

    事到如今,云安王妃也不觉得打杀一个被赎了身的婢子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们是王爵,是大黎朝最尊贵的存在,不就是要谁生就生,要谁死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