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8章 揍得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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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王妃笑道:“麟儿你不要管她,这有什么的,我小时候也这样。”

    团子歪头头看了她一眼,端王妃一副怀念的口吻:“我刚学武的时候,学得那叫一个快,师傅那叫一个夸,我天天鼻孔朝天地走路,结果有一天看不见路,摔了一跤,把门牙给摔断了,流了好多血,疼得我哭了三天。”

    团子:“!!!”

    她立马坐直了,眼儿睁得大大地:“牙牙?”

    她摸着自己的小牙:“摔断惹?”

    “对,不过这都没事的,”端王妃超慈爱地看着团子,道:“珠珠啊,你大概还不知道,人长大一点还会换牙的,所以小时候摔没了牙牙也不用怕,顶多就有一点疼,顶多就流一点血,不是什么大事儿。”

    团子:“……!!”

    团子小表情很复杂,立马低头喝粥,再也没敢抬头。

    端王妃憋着笑,朝父子俩人使眼色,意思是你娘还是你娘,治团高手!

    等珠珠儿吃完饭,被抱下去拍觉了,盛明麟才问端王爷:“查到什么了吗?”

    端王爷随口道,“哪这么快。”

    盛明麟问:“杨显荣那四个人,也没说出什么来吗?”

    端王爷看了他一眼:“奇就奇在这儿,这里头,别人且不说,杨显荣是明面上跟齐王有过冲突的,私下‘遇见’,被人知道的就有好几回,他又位高权重的,又爱财,按理说,很应该是被拉拢的一员……他现在,九族是必定保不住了,人都要死了,为什么不招?为什么不拉人垫背?我想不通。”

    盛明麟也想不通。

    两父子简单聊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隔天盛明麟一大早就去了鸿鹄卫的北院,仍旧是留了霍沉昭等珠珠起床。

    本来他们商量着,等团子起来了,吃过早饭,然后把那些小丫环们叫来,再等沈凌绝来,就可以直接在珠珠院中教她。

    但团子一听,小脑袋立马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珠珠不要,珠珠要跟小锅锅一起学!珠珠不去,他们学不会哒!珠珠很重要!”

    好说歹说,团子就是不乐意。

    霍沉昭哄团本事不高,根本哄不听,最后只能无奈的道:“那好吧,那你吃了饭,我带你过去学。”

    其实么,小孩儿的心,向来都是越玩越野的。

    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就知道伸手手往外指,要出去玩,这就叫天性。

    带她出过院儿,她就在屋里呆不住了;带她出过府,她就天天想上街了。

    当团子在众人面前当过碗里跳出来的天才之后,再让她在家里学,她当然不乐意了。

    霍沉昭只好把她抱过去了。

    沈凌绝一见他来,就冲他抬了抬眉毛,明显有话要说。

    霍沉昭八风不动,就站在了珠珠身边。

    其实那一伙半大孩子还是很欢迎珠珠的,这两三天他们也都打听过了,别人全都没他们学得快!

    这事儿,肯定跟小公主有关!

    所以都用热切的眼神儿瞧着她,珠珠被看得整个团子都膨胀了,责任感爆棚,立马道:“师傅师傅,快上课吧!”

    沈凌绝点了点头,板着脸道:“公主殿下昨天就已经练出气团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有没有人能成功!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昂藏七尺,输给三岁小姑娘,好不好意思!”

    吧啦吧啦。

    这要是换个人,仇恨值得拉满了,但因为这个人是个小姑娘,小姑娘站在最前头,都要乐开花了,还要强忍着,小胳膊小鸟儿一样抬来抬去,一群人都觉得可爱,也生不起气来。

    很快,沈师傅训完话,大家各自开始练。

    珠珠仍旧分到了树荫凉下头的蒲团,霍沉昭也找了个蒲团坐下。

    一抬头时,就见沈凌绝已经飞进了屋里,压低声音:“江白!江白!你输了!给银子!”

    秦江白可能是给了他,然后就听到沈凌绝压低声音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鸦奴那个招人欺负的性子,绝对磨不过珠珠儿的!到最后肯定得带珠珠来!”

    霍沉昭:“……??”

    他真的有点奇怪,为什么,他在沈凌绝心里居然是一个很好欺负的人?

    可能是上次揍太轻了吧,那下一次揍狠一点好了……霍沉昭平静地想。

    胳膊一沉,团子歪到了他身上。

    霍沉昭赶紧伸手搂住,看珠珠时,珠珠却并不是睡着了,反而好像正在运功。

    只是她太小了,身体不给力,盘膝坐不久,但,不盘膝却能运功……这本事也是很叫人羡慕了。

    霍沉昭索性双手用力,把团子抱过来,平放在了膝上,让她躺的舒服一点,沈凌绝出来看了看,也没有阻止。

    秦江白远远看了看,便负了手,慢悠悠往后头去了。

    盛明麟今早过来,他们就把昨天关起来那三个人,挨个儿提出来审。

    盛明麟没有审过人,于是秦江白先审了一个,盛明麟在旁边看着。

    从第二个开始,就是盛明麟审的,一上手就跟老手一样,所以天才什么的,有多可恶,别人累积好几年的经验,一下子就被他学走了。

    这边全都是些不会功夫,也没多少历练的少年人,哪怕不用刑也能审个差不多,正好用来给他练手。

    果然,等秦江白过去的时候,盛明麟已经把第三个审完了。

    秦江白问:“怎么样?”

    盛明麟摆了摆手,双眼放空,细细思索。

    最后这一个人,经历非常奇怪。

    他幼年时突染恶疾,然后恰好遇上一个要结阴亲的,就被买走了。

    买走了之后,结完阴亲,他在乱葬岗里醒过来,讨了几天饭,想回家呢,中途被人给救了。

    救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救了之后,对他也挺好的,还找了人教他,也不教别的,就只教一些言行举止,教得很严格,错了就会罚得很重。

    吃得倒是很不错,就是恩人有些奇怪,譬如说,有一次从外头回来,忽然就拿剑在他手臂上割了一道,割完了就扬长而去,半个字也不多说。

    一直教了三个多月,大约在两三年前,恩人突然就不管他了,然后他就成了下人。

    干了三年下人,又被卖进了牙行,最后又被他们买了回来,买回来之前倒是没有人找过他,他之所以神情异样,是因为他曾经见过这种受过大刑的人,所以一见就有些吓着。

    因为他那时候还小,这些经历,他自己都快忘了,是盛明麟觉得他举止有些奇怪,不像乡下人,所以才问了问,他这才细细说了。

    秦江白从头到尾看了,凝起眉,道:“你想到了什么?”

    盛明麟眼神奇异:“我忽然就想明白……杨显荣为什么不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