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我有一点比较疑惑，还希望夏总给我解惑？”夏夜笑道：“有什么话就问，不必客气。”

    “咱们的这批新收学员，怎么不收贵点？十几二十块的能赚什么钱啊？”王野问。

    夏夜看了他一眼：“王馆长，咱的初衷就不是为了赚钱吧。”王野对

    “馆长”的称谓还是有些不习惯的，臊着脸挠挠头：“不赚钱，你做赔本买卖吗？这可不像是夏总您能做出来的事。”夏夜呵呵一笑：“确实，但也只是一开始不赚钱罢了。”

    “我的本意，是先把名号打出去，让姑苏地面上的人，都知道有我们这么一座武馆，平时没事，可以来锻炼身体的一个地方，所以，男女老少，我们都收。”

    “毕竟，太玄功不是格斗之术，经过老王道长的改良和揉杂，以及林正英老爷子的参与，这门功法不需要什么门槛，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也能练。”

    “所以呢？”王野疑惑。夏夜：“先把名号打出去，积累口碑，再从这些来来往往的学员当中，挑选天赋好的弟子，作为真传，让大众看见，咱们武馆，是有东西的。”

    “等真传弟子多了之后，再多去参加一些格斗、武道比赛等等，把名声打出省外，才能正式的走向全国，然后再普及太玄功，不断地开分馆，你王野呢，到时候可就忙了，保证你脚不沾地。”王野：……

    “夏总还是打算教老百姓格斗之术？”夏夜想了想：“我们的目的，是普及太玄功，这种男女老少都能练的功法，太玄功是底子，以后你收得那些真传，则随便教点格斗术，武馆还是要向前进，还是要扩张的，这都需要钱。”以夏夜的手段，哪怕是做慈善，他也不会无利可图。

    武馆扩张、增收，打出名号，做口碑，这都需要收一批又一批学有所成的真传弟子，让他们出去崭露头角，用一双拳头，打响名号。

    有了声望，才能收更多徒弟。但格斗术，永远不是立馆之本。太玄功的普及才是。

    这一明一暗，双管齐下，着实是让王野惊叹于夏夜的商业本领。怪不得，他年纪轻轻，能做那么大的产业，在龙城，在姑苏……这都是他没有的本事。

    “可现在我们并没有真传，也只有这么些人。”王野看向场地里那批学员。

    他们虽然在很用功地站桩子，但时间一长，谁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哪怕是没有门槛的太玄功，也是需要以坚持为本，才能长期见效的。

    短期内怎么可能有效果呢？夏夜笑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师叔打电话了，会从武当挑选几名弟子前来协助你，他们都是你的师兄弟，还有一些，则是你的弟子。”王野一愣。

    他在武当山，也在教人练武。毕竟，王野是武当百年一遇的天才，又极有可能成为武当下一任掌门。

    所以想拜他为师的人，极多。这批人，王野教了一段时间，有极个别天赋卓绝的，被王正鹤瞧上了。

    他打算以武当山的名义，公派到姑苏大同馆，继续教学。王野还是不懂：“夏总，恕我直言，我的徒弟，他们或许不愿前来，否则的话，当日也不会上山，拜我为师了。”夏夜笑道：“小道长，你久不出世，低估了人心，有钱赚，自然会有人来。”王野凝眉：“有钱赚？”夏夜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国术凭什么会没落？”王野想了想：“师叔教导过我，因为社会发展进步，大多数人无需习武防身，也能很好的生存，再加上，社会运转处处离不开钱，而习武最耗费的就是时间和精力，有这个工夫，大家都会选择赚钱生活，而不是上山出家习武，空耗余生，当然，我们武当招聘道士也是需要学历的，连经书也无法倒背如流之人，进不得我武当。”说到最后，王野还很自豪。

    夏夜很无语，但还是点点头认可：“你说得很对，就是这个道理。”

    “也就是说，赚不了钱，就没人习武。”夏夜笑笑：“那我现在问你，如果习武能赚钱呢？你觉得那些武术学校出来的人，他们就业是怎么样的？”王野不傻，他虽然不入世，但很多事情他是知道的。

    “习武之人，出来之后，自然是当警察、武警、还有巡防、武校教练的工作，当然，也可以去做保安，老板或者明星的私人保镖，拍电影也需要武术指导，或者去从事特卫、安全顾问等等。”

    “不过这些，都太专业了，不但需要有文化，有些职位，还需要高学历，起码本科吧。”夏夜竖起了大拇指：“没成想，小道长深居山林，连这些都懂，说得头头是道的。”王野一头黑线：“我只是不入世，但不是避世，武当作为内家第一大门派，每天都有各大组织和机构找上门谈合作，很多世俗的杂务，师叔不想做，都是让我来做的，所以就略懂一些。”

    “不过，习武哪怕出来成功就业，也是很苦的，习武本身就是一个苦活儿累活儿，经年累月，或许还会搞得全身是伤，甚至还会遇到生命危险，所以，没几个人愿意做。”夏夜点点头：“因为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所以做的人少，但其实，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他愿意吃苦。”

    “我开设大同馆，一是为了普及太玄功，让人人有功练，野蛮其体魄之外，这二呢，也是为了你们武当，为了武道界着想。”王野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武当有编制的道士咱们且不谈，没有编制的人有多少，你心里有数吗？”王野沉默，这些，他当然是有数的，武当山别看就那么大，可围绕武当这个组织，而产生的各种利益团体和岗位、员工，数万人都是有的。

    这些人，哪个不是从小在武当山长大？夏夜：“我想让这些没编制的，习武在身的，出身贫寒的，老有所依，要让他们在社会上有个依靠，而未来的大同馆，包括咱们夜幕资本，就将是他们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