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

    所有农户家的耕牛，全都被刘芒所征召。

    百姓们并不清楚，太子要做什么，莫非要吃牛肉不成？

    “老徐大哥，咱们农民若是没了耕牛，以后即便治好了病，也没办法活了！”

    “二赖子，瞧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太子为了救咱们，每日消耗多少药材？他是那种觊觎耕牛的人？”

    “可俺听说过，咱们太子最是喜欢吃牛肉！”

    “……”

    百姓们的讨论此起彼伏，碍于士兵们手中的长枪，他们最后还是将疑问咽了回去。

    此时的刘芒，还在带着医疗兵不断做着实验。

    即便他们再努力，城外的难民，还是因为救治不及时，已经出现了大批量的伤亡。

    “太子……休息一下吧！”

    “是啊，您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

    “光是盯着这些病牛，咱们能看出什么？”

    医疗兵本就稀少，这还是刘芒执意要成立。

    如今到了这等疫病时刻，终于看出来刘芒的高瞻远瞩。

    至少在新野城，疫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太子！新野城外，有一队人马求见，为首之人是个老头！”

    “等我前去一见！对了，若我二叔、三叔要来，一定拦住他们！”

    刘芒明白，这些时日关羽、张飞数次往返于襄阳和新野。

    这是父辈对于他的关爱，但他却执意驱赶二位叔父离开。

    毕竟他们年事已高，若是感染上天花，能否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至于赵云，刘芒一开始也不想带他，奈何赵云太过固执，直接走进了新野城。

    本着隔离原则，只能带着赵四叔一起。

    幸运的是，刘芒九世转生，早就避免了天花病毒。

    赵云则是防护到位，目前并没有发病特征。

    不过刘芒始终不敢大意，他担心城外的又是一群难民，打算亲自前去。

    “老人家，你们也是逃难到新野？”

    “我马上安排帐篷，你们放心在这里住下便是。”

    刘芒眼见带头的老人，很有防护意识，率先以帛布蒙面，鹤发童颜，保养得当。

    不过他还要回去观察牛痘，没空与老者闲谈。

    “早就听闻，大汉刘玄德以信义著称于天下！”

    “太子刘芒更是医者父母心，接济无数百姓。”

    “身为医者的老朽，不禁有些汗颜！”

    老者躬身一礼，身后众人同样如此。

    “老朽华佗，率弟子前来相助，望太子殿下莫要嫌弃！”

    华佗本想前往洛阳，帮助曹丕来救治难民。

    结果却听闻，曹丕直接将这些难民驱赶到新野。

    这打的是什么心思，众人全都心知肚明！

    华佗一气之下，号召弟子，直接赶往新野，前来助刘芒一臂之力。

    “有华神医相助，新野如虎添翼！”

    刘芒闻言大喜，“如今我军治疗天花，分为药石和针灸。”

    “另外，此等天花，最是容易飞沫传染，所以最好以帛布遮面。”

    华佗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老夫也曾观察这些病患。”

    “老夫与这些弟子们，全都擅长针灸，大可缓解医者不足的困境。”

    “另外，老夫发现有耕牛同样患有天花，却并没有致死！”

    不愧是华佗！

    刘芒深吸一口气，若是当年华佗没被曹操砍死，能让《青囊书》流传世间，想必后世的百姓能够好过许多。

    就连牛痘之事，华佗也已经发现了端倪。

    “华神医所言甚是，尚未得天花的人，还需要多加预防才是。”

    “我正在研究牛痘疫苗，到时候只需要接种，便可以完全杜绝天花！”

    刘芒此言一出，华佗只觉得震惊不已。

    别看新野这边的难民，全都稳定了病情。

    但是一路走来，华佗看到了不少身患天花的病人，不到半个月便在痛苦之中死去。

    唯有少部分身体过硬之人，才有可能扛过去。

    但大家多是普通百姓，又有几个能够侥幸存活？

    反观新野城中，每一个难民都得到了良好的救治。

    刘芒不惜从各地采购药材，更加大了人员投入。

    甚至有些医疗兵，都因为救治他人，反而感染上了天花。

    只是这群人无怨无悔，即便是华佗也心生敬佩。

    看到新野城的情况，华佗确信自己没有白来。

    “太子若能让天花杜绝，这可是造福天下万民之事！”

    “华佗不才，愿意与弟子五十余人，留在汉军之中，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这些年，大魏皇室并非没有招揽过华佗，后者总是委婉拒绝。

    当然，华佗能活到现在，还要多谢刘芒。

    若非刘芒的出现，导致曹操早亡，曹操迟早会寻华佗看病。

    此间之事，环环相扣，刘芒也感慨世事无常。

    “华神医加入，我自然欢迎！”

    “还请华神医与我一同去看看牛痘的情况！”

    华佗将弟子分成数队，让他们听从医疗兵的指挥，自己则随刘芒前往牛棚观察。

    只见刘芒戳破病牛身上痘疱，随后取出那些泛黄的浆液。

    “这针管……竟然能将痘疱的液体，注射到牛犊身上？”

    华佗哪里见过注射器，此番大饱眼福，让其忍不住大为感慨。

    刘芒此时又观察了几头牛犊的情况，果然也已经患上了牛痘。

    “不错……长此已久下去，定能助我大汉消灭天花！”

    刘芒这一次，则是小心翼翼地戳破牛犊身上的痘疱，用以保存浆液。

    “太子殿下，这是为何？”

    “华神医有所不知，这痘浆已经将所含病毒的毒力减弱。”

    “再用甘油保存起来，叫做痘苗。”

    “痘苗接种到人体上，可以预防天花，也叫牛痘苗。”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华佗简直是闻所未闻。

    “此等预防之事，老夫从未在医书上看到过！”

    “请太子殿下将这种方法告诉我，老夫要记载在《青囊书》中！”

    华佗目光之中满是炙热，他行遍天下，就是要救万民于水火，攻克各种疑难杂症。

    “华神医放心，我会将此事尽数告知。”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为我军主要将领接种疫苗。”

    听闻刘芒能够预防天花，使众人不再患病，士兵与百姓们全都前来观摩。

    刘芒本打算让普通士兵先行接种，谁知赵云却事先做出表态。

    “殿下，若我接种牛痘无事，这才有说服力。”

    “长坂坡在下尚且不惧，何况小小痘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