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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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到来,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及第镇,常务副县长方世河走下车来。

    还不到早上八点,县领导就来了,顿时弄得镇干部们手忙脚乱。

    等人们全集中到会议室,才发现书记、镇长不在。

    “人还不全吧?”方世河冷冷地扫视全场。

    作为现场镇里最高领导,柏纤纤只好硬着头皮道:“徐镇长好像下乡了。”

    “好像?去哪下乡了,下乡做什么?很难确定吗?”方世河盯住柏纤纤,一连多问。

    柏纤纤本来只是替徐搏打掩护,哪能回答得上来?只得含糊着道:“不太清楚,只是一早见他的车出去了。”

    “他在车上吗?还有谁?”方世河紧盯不放。

    我怎么知道徐搏去了哪,本来就是替他胡扯的。

    柏纤纤怯怯地摇头道:“没看清,不知道。”

    “什么都没看清,就判断徐搏下乡了,身为副书记也太不严谨了。还是说,你故意在撒谎?”方世河语气很严厉,目光也很犀利。

    姓方的咋回事?咋就盯住我了?

    柏纤纤懊恼不已,干脆不再接话。

    事实上,柏纤纤理解错了,方世河不是专盯她,而是在盯徐搏。

    方世河今天一大早来,就是想打徐搏个措手不及,现在有素材可挖,自是不会怠慢。

    本来方世河与徐搏没有任何瓜葛,甚至在徐搏被曲耀宗打压时还略有同情,这次来找茬完全是因为一个电话。

    昨天晚上的时候,方世河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金不凡,言说是首都萧家人。

    对于方世河来说,首都萧家就是自己的顶级天花板,可望不可及。

    萧家人给自己打电话,简直就是天大的荣幸。

    方世河诚惶诚恐接完电话才明白,原来对方是让自己抓徐搏把柄,把徐搏搞臭甚至搞倒,报酬是上位声亥县县长。

    声亥县县长?

    方世河做梦都想这个职位,可现在已经不敢想了,完全放弃了这个幻想,因为他基本没了机会。

    方世河现年四十九岁,年龄处于劣势,曲耀宗又一直赖着县长位子,而且中间还隔着县委副书记乔亦峰。

    更关键的是,靠山已经退二线三年,在自己升迁问题上根本说不上话,跨县升职更别想了,甚至正处待遇都难以解决。

    就在方世河想要彻底躺平的时候,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焉能不大喜过望?自是极力表态配合。

    但在结束通话后,方世河又冷静下来,一是担心遇到骗子,二是担心兑现的问题。

    经过一番思考后,方世河厚着脸皮找到靠山。

    靠山并没责怪他见异思迁,反而很热心的发动关系帮他打听。

    打听的结果很理想,那个号码就是金不凡的,通话录音也是金不凡的声音。金不凡是首都萧家干外甥,也是省文化厅办公室副主任,刚刚被徐搏狠狠坑了一次。

    机会就在眼前,冒些风险完全值得。

    至于行为是否道德,根本就不在方世河考虑范围。

    方世河决定合作后,哪还能睡得着?天刚亮就喊上下属来了。

    不承想徐搏竟然有脱岗嫌疑。

    正这时,方世河注意到,有几人在窃窃私语,神色也不正常。

    于是,方世河不再追问柏纤纤,而是转向了章建河:“有什么可背人的,说出来大家听听。”

    章建河腮帮肌肉跳了跳,很勉强地说:“昨天有人看见,庞书记、徐镇长去玉凤饭店了,后来就再没见他俩,我现在就让人去找。”

    “不,我亲自去。不得以任何方式给他们报信,这是纪律,若有违反必定严惩。”方世河立即抬手阻止。

    随即又道,“这样吧,反正也得有人带路,干脆大家一起去。”

    听到这样的吩咐,镇里人们都不禁狐疑。

    这要干什么?难道发生什么了事了?

    柏纤纤更是不由得替徐搏担心。

    她倒不担心徐搏本身,知道他做事有分寸,而是担心方世河的故意针对。

    担心也没办法,而且还得带头执行,柏纤纤只能祈祷徐搏别被抓住把柄了。

    在四十多名镇干部陪同下,县领导步行在大街上,自然成了镇里一景,引得好多村民随行。

    方世河也一改严肃,不但没让人阻拦看热闹的人,还主动敬烟搭讪,好好玩了把亲民秀。

    时间不长,人们就到了玉凤饭店。

    饭店只是中午和晚上营业,现在根本没开门。

    方世河阻挡了属下砸门举动,让人找来在饭店帮工的杨二婶。

    杨二婶听说县领导要考察饭店,还可能会给予支持,毫不迟疑地打开了门锁。

    上百人一同涌入,饭店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方世河推开几间包厢瞅了瞅,没发现有人,直接穿过前厅,到了后院。

    后院正房没锁,但屋里没人。

    方世河正失望于一无所获时,忽然发现东屋拉着帘,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东屋从里面插着,窗上拉着布帘。

    方世河嗅到了浓重的白酒味,赶忙沿着窗台移动,希望能找到窥探之处。

    在来到房子西南角时,方世河忽然收住步子,双眼瞪得老大,喉头也不自觉地咽着唾沫。

    因为他透过窗帘边沿缝隙,看到了不堪的一幕。

    屋里沙发上,有两人搂抱在一起,从光溜溜的四条大腿看,应该是一男一女,而且什么都没穿,只有一件衬衫搭在腰上部位。

    靠,这他妈怎么回事?

    方世河不禁有些凌乱,稍一镇定后,马上把章建河拉到了旁边无人处。

    “你如实回答,这家几口人?”

    听到方世河这么问,章建河有些狐疑,但还是老实回复:“只有顾玉凤一个女人。前年他男人死了,孩子也由爷爷奶奶接走了。”

    方世河“哦”了一声:“她后来就没再成家。”

    “没,没有。”章建河隐含了后面那句“搭伙的不算吧”。

    方世河目光急剧变化,声音压得更低:“你去那里看看,记住不要声张。”

    章建河懵懂地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俯到了指定位置。

    靠!

    章建河看到了辣眼睛场面,不由得心襟摇荡,整个人从台阶上闪下来,好悬没摔到地上。

    怎么啦?

    柏纤纤就在章建河旁边,出于好奇心,下意识地上前两步,到了窥探的那个位置。

    “啊?”柏纤纤一眼看到了光腿和衣服,顿时惊呼出声,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因为她发现,那件衣服竟然是徐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