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大权,改制新政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可做曹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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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朕首肯什么?”

    刘辩脚步不停,径直走入了茶馆。

    曹操,何咸闻言,转头看去,见是刘辩,神色齐变,纷纷起身,抬手道:“臣参见陛下。”

    不远处的掌柜、伙计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的出来,噗通跪地道:“小人参见陛下。”

    刘辩摆了摆手,在桌前坐下,道:“茶馆里喝酒,二位卿家好雅兴啊。”

    何咸紧张的手足无措,头上冒出虚汗来,呐呐的说不出话。

    曹操镇定的多,立在刘辩身前,抬着手道:“回陛下,何县丞想要从军。”

    王允站在刘辩身侧,目光冷漠的盯着曹操。

    这会儿,潘隐将那掌柜、小二带去了后面,只留下了刘辩,曹操,何咸等人。

    刘辩瞥了眼何咸的妻子尹氏,确实是一个风韵独到的少妇,目光转向忐忑不安的何咸,淡淡道:“朕听母后说,你刚刚生了儿子,取名何晏?”

    何咸紧张的大汗淋漓,颤颤巍巍的道:“是是是。”

    他不能不紧张,他父亲何进的‘入宫’、‘告假’、‘致仕’再到‘病故’,发生的太快,太隐秘,也就是在去年年底之前,才有关于‘何进已死’的消息透露出来,在那之前,何进是一个人人不能、不敢提的禁忌!

    谁又不知道,当初他父亲是何等的权势滔天,眼前的陛下根本不放在眼里,是可以指着鼻子教训的存在。

    现在,他父亲死的不清不楚,哪怕与刘辩是亲表兄弟,何咸仍是整日提心吊胆,恐惧哪一天也会突然‘病故’。

    刘辩见他这副模样,训斥道:“慌张什么?站好了。母后喜欢小孩,没事带着何晏进宫,陪陪母后。等朕的孩子出生了,让何晏进宫伴读。”

    何咸又惊又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辩皱了皱眉,这位表兄还不如他父亲。

    他看向曹操,淡淡道:“怎么?有点功劳了,可以提携朕的表兄了?”

    曹操脸色微变,抬手道:“臣不敢。”

    刘辩冷哼一声,道:“你不敢?朕听说,你在尚书台,与王仆射针锋相对,冷嘲热讽,口气大的很?是朕太纵容你了吗?有了点功劳就目中无人了吗?”

    曹操狭长双眼一睁,目光紧凝,绷直脸角,噗通跪地道:“臣糊涂,请陛下治罪!”

    王允见着曹操伏地,目中冷意一闪,心中大是痛快。

    刘辩看着曹操的后脑勺,语气不善,道:“袁绍那小妾,被你接进府了?”

    那小妾,便是当初袁基用来陷害曹操的。

    曹操头磕在地上,黝黑的脸色如铁,双眼圆睁,一片冰色,道:“是。”

    刘辩冷哼一声,道:“功劳不大,女人倒是不少。从即日起,你纳妾之前,先通知一声朕,再敢乱来,你去交趾,一辈子别回来了。”

    曹操心头涌起阵阵寒意,眼神惊恐,极力保持语气平静道:“臣领旨。”

    在以前,不论他犯多大的事,眼前的陛下从未有一句斥责,反而多加安抚、重用。

    在刘辩面前,曹操是第一次感到害怕!

    王允心中出了一大口恶气,暗暗嗤笑:没了陛下护佑,你曹操算什么动西!

    何咸在一旁,冷汗如雨,双腿打颤,俨然一副站不稳的模样。

    尹氏粉嫩的脸渐渐发白,悄悄躲到何咸身后。

    不大的酒馆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刘辩看着曹操,心中道:这样一番敲打,应该会有作用吧?

    对于曹操,刘辩是抱了极大的希望,这种希望,是超过荀彧,甚至于超过所有人的!

    但曹操也是一个极其不可控的因素,必须要恩威并重,不能一味的施恩。

    “陛下,”

    潘隐悄步上前,低声道:“刘璋到了。”

    刘辩嗯了一声,站起来,俯视着跪地的曹操,道:“去青州之后,谨慎行事,对于朱使君,要尊崇,不得妄为。”

    曹操双眼盯着地面,呼吸短而用力,声音平静的道:“臣遵旨。”

    刘辩又瞥了眼何咸,道:“洛阳县事情那么多,好好用事,不要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

    “臣臣臣遵旨。”何咸顾不得擦汗,颤声道。

    刘辩没再理会他们,转身出了酒馆。

    “臣刘璋,参见陛下。”一出门,白白胖胖,憨厚模样的刘璋,一脸拘谨的抬手道。

    刘辩淡漠的神色陡然变得春风和煦,笑着道:“刘卿家,随朕走走?”

    他这次出宫,主要目的,便是这个刘璋。

    刘璋连忙侧身,道:“是。”

    王允审视了刘璋一眼,神情漠然,心里思索。

    刘焉出任益州牧,独揽军政大权,不止是对朝廷不理不睬,各种弹劾他僭越天子器物,居心叵测的弹劾,从来没断过。

    这刘璋被送入京,其实是一个‘质子’。

    刘辩踱着步子,右手摩挲着腰间的佩玉,慢悠悠的道:“刘卿家,在京里住的可还习惯?”

    刘璋憨厚一笑道:“京中有陛下照拂,臣吃好喝好,近来又胖了几斤。”

    刘辩笑着回头看了眼,点头道:“嗯,确实胖了。刘卿家有给卿家来信吗?说了什么?”

    刘璋跟在刘辩边上,低着头,笑容不减道:“回陛下,都是些家长里短,嘱咐臣按时吃饭穿衣,家父也说,他老了,总是爱唠叨。”

    “没有提及陛下吗?”王允忽然插话道。

    刘璋一怔,连忙抬手向刘辩的后背,道:“有有,家父信中说,陛下英明神武,乃旷世明君,要求臣忠心为陛下用事,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还有还有就是,要臣谨小慎微,切莫给陛下添乱,宁可少做,也不能做错,凭白给陛下添麻烦……”

    刘辩看着不远处的招贤馆,转身往南走,道:“哦,刘卿家对朝廷的新政是怎么看的?”

    这里的‘刘卿家’,指的便是刘焉了。

    刘璋脸角动了动,似乎极力回忆,好一阵子道:“臣臣,臣或许是忘记了,待会儿回去,一定将家书再看一遍。”

    “卿家对盐政怎么看?”刘辩道。

    刘璋微微抬头,看着刘辩的后脑勺,暗自秉着一口气,知晓今天刘辩召见他的目的了。

    他毫不犹豫的道:“这是利国利民的善政,臣十分赞同。”

    “朕要派盐官前往益州,接管盐场,统管盐的产、运、销,刘卿家会赞同吗?”刘辩语气平淡,轻飘飘的传过来。

    王允瞬间转过头,注视着刘璋。

    刘璋脸上的笑容仿佛没有减少也没有增加过,恭谨的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陛下诏书抵达之日,益州上下无不遵从。”

    刘辩看着不远处的蔡府,满意的点头道:“有卿家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加卿家为巡盐御史,总理益州盐政,一年收个一万万应该是可以的。卿家现在去尚书台见户曹何尚书,他会与卿家交代详细政略的。”

    刘璋面露欣喜,抬手大声的道:“臣领旨,告退。”

    刘辩眉头一挑,转头看着低着头,缓缓后退的刘璋。

    刘辩双眼半眯,心中道:是没听明白,还是早有对策?

    等他走远,王允冷哼一声,道:“陛下,这刘家父子不可信!”

    刘辩嗯了一声,道:“朕也没指望一道诏书便令刘焉俯首就擒,暂且只需要他不添乱。”

    王允明白了,思索一番,道:“陛下,臣还是担心冀州那边。”

    盐政关乎两个地方,一个是益州,一个是冀州。

    冀州也是多灾多难之地,先是有黄巾军肆掠,后面又有黑山军侵袭,甚至于迫使冀州不得已的将治所迁到了靠近司隶的邺城。

    “青州不定,冀州难定。”

    刘辩望着北方,道:“朕这次派曹操前往青州,就是要平定、铲除这个根源!”

    黄巾军现在的势力范围,几乎遍布北方七州,其中以青州最为炽盛,势力最大,实力最强,时不时溢出,祸乱周围州郡。

    王允本还想阻止曹操前往青州,闻言不再纠缠,反而道:“陛下,朱使君在青州一年多,尚且举步维艰,曹操此人行事鲁莽,不计后果,加上钱粮不足,臣虑不足,当再遣将领。”

    对于王允的转变,刘辩深为满意,笑着道:“暂且不急,看看再说。朝廷主要的平叛对象,还是扬州的袁术。”

    提到袁术,王允下意识想要反对任命袁绍为主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刘辩余光看了他一眼,道:“天色渐晚,卿家且回吧。”

    王允迟疑片刻,抬手道:“臣告退。”

    他今天是喜忧参半,忧的是刘辩调走了李儒,喜的是刘辩钦点他长子王盖为守宫令、并且当他的面训斥曹操,为他树威。

    等王允走了,刘辩与潘隐道:“盯着刘璋,一万万少一分,朕就砍了他的头,送给刘焉!”

    潘隐不动声色的躬身,道:“是。”

    刘辩轻吐一口气,笑着向蔡府走去。

    他的两个女人都怀孕了,不能厚此薄彼。

    这会儿,曹操已经回到府里,与郭嘉对坐,讲述今天的事情,尤其是刚才酒馆里发生的一切。

    曹操端坐着,面沉如水,狭长双眼里涌动着不安。

    郭嘉面无表情,轻轻喝了口酒,道:“我一直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人,却没想到会是袁绍。咱们这位陛下行事,果然是出人意表,难以揣度。”

    曹操倒是不在乎袁绍,沉声道:“奉孝,陛下,是对我有所不满吗?”

    郭嘉看向他,顿了片刻,道:“未必是不满,或许……”

    曹操见郭嘉欲言又止,忽的神情恢复平静,语气简单直接,道:“奉孝,还请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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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