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028 名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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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公元前十六世纪,华夏大地上就出现了最早期的瓷器,因为其不论在胎体还是釉层的烧制都很粗糙,烧制温度很低,表现为原始性和过渡性,所以被称之为‘原始瓷’。

    瓷器脱胎于陶器。

    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一:瓷器经由高温烧制,特性更加稳定;二:瓷器有高温烧成的釉面;三:瓷器含有特殊的瓷石、瓷土等矿物质。

    三国时期,瓷器得到进一步发展……

    青瓷、白瓷、黑瓷的出现,标志着瓷器走向完善。

    盛唐,有了‘南青北白’的格局,工匠改进胚料、釉彩,让原有瓷器越发变的精致。

    宋瓷名窑……

    元青花。

    至明,华夏瓷器一统天下,古籍有载:“天下瓷器所聚,声震四野,炎火烛天、夜不能寐。”

    名窑、大家,层出不穷。

    建国初期,制瓷技术外流,内封锁技术、外互通有无,乃至华夏瓷器渐渐没落下来。

    今,

    得益于科学技术的发展,寻常百姓也可使用相对精致的瓷器,素胚、釉化学性质稳定。

    更有高温定时烤瓷机器的量产,乃至已无名窑。

    名家时代来临!

    “曲市号称瓷都,就有四大名家,千手邢家以彩绘著称、白瓷孙家的瓷器畅销全国……”

    油灯下,方正放下手中厚厚的书籍,若有所思:

    “瓷器一道博大精深,土、泥、釉,绘刻、手法、火候,不论哪一样都需经验积累。”

    “能成名家,无一简单!”

    “不过,这个世界的瓷器,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说着拿起一旁的瓷器,放在手里细细端详。

    兆南府宝瓷是魏朝一绝,固安县同样有做瓷器买卖的生意人,最出名的就是王家瓷器,以‘雷走红瓷’名传一方。

    所谓‘雷走红瓷’,就是瓷器表面有一层好似雷电劈砍过的痕迹,密密麻麻似蛛网。

    红瓷,则是说瓷器的颜色。

    色泽纯正、釉质不凡。

    以品质来说,王家的‘雷走红瓷’丝毫不比曲市四大名家差,有些地方甚至有超出。

    尤其是釉色,堪称极品。

    “看来这个世界在制瓷上,也有自己的门道。”

    方正手托下巴:

    “瓷器一行都言素胚易得、宝釉难寻,青花瓷之所以罕见,就是因为釉的配方难以复原。”

    古代受技术限制,烧瓷温度肯定没有现代技术高。

    而青花瓷据说以玛瑙上釉,可古代技术根本不能融化玛瑙,所以理论上不可能烧成。

    但确有青花瓷传世。

    所以有人猜测古人用了某些催化剂,让玛瑙融化的温度降低,进而烧成。

    这只是猜测难以证实。

    方正很好奇:

    “这个世界的匠人,又是怎么制作出这等上品釉?”

    很早之前,他就打算在固安县开一处售卖瓷器的铺子,用来给人解释自己的钱财来源。

    只是因为百日筑基法不得中断,加之习武,一直没有时间。

    现今腾出空来,不想竟有意外收获。

    “不过……”

    “我也不惧!”

    现代社会的瓷器经由数千年发展,尤其是科学技术的加持,可能很多方面比较中庸。

    但,

    好也好在方方面面。

    王家的雷走红瓷虽好,素胚却很差,釉下绘刻更是普普通通。

    方正带回来的瓷器,是优质素胚、机器印刻,单单上面复杂的花纹图绘就能让这里的人大开眼界。

    就连施釉,也极其稳定。

    “靠现代技术,在异世界打下一方基业不成问题,甚至能反向输出,做个两界倒爷。”

    *

    *

    *

    西市。

    方正背负双手,踱步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他走的不快,神情闲适,甚至有一种异于他人的惫懒,不时在感兴趣的摊位驻足询问。

    百日筑基到了后期,时间变的宽裕,难得有空闲,自然要好好转转。

    “唔……”

    不远处一道身影让他面露笑意,扬手招呼:

    “吴兄,好久不见!”

    吴海闻声回头:

    “是方兄弟,有段时间没见了。”

    两个世界的时间不一致,意味着两人上次见面已经是近三个月之前,这么久有太多事发生。

    “吴兄。”来到近前,方正上上下下打量对方,诧异问道:

    “你这是……在揽工?”

    “是。”吴海尴尬一笑,眼神闪躲:

    “闲着无事,出来找点活补贴家用。”

    “吴兄不是在孙家布庄吗?”方正皱眉,道:

    “难不成,真被不幸言中?”

    “哎!”吴海轻叹:

    “不瞒方兄弟,孙家对护院要求较高,吴某只在那里做了一个月,就被……赶了出来。”

    要求高?

    吴海应该是气血一变的武者,孙家对护院要求再高,也不可能这么高?

    至于品行吴海更是有目共睹,一路护送那么多人不离不弃,说是道德高尚都不为过。

    那就是……

    他的背景可能有些问题,让孙家不敢要。

    方正念头转动,状似不悦道:

    “吴兄见外了,当初说好如果在孙家做不下去的话就去寻我,怎么没去?留个信也好啊,我若知道肯定帮忙。”

    “这……”吴海搓动双手:

    “不太方便。”

    他确实想过去找方正,不过两人毕竟不熟,而且一直没见方正做什么差事,也就没有打扰。

    在吴海看来,方正同样一事无成,就算有些家底哪能随随便便往外掏?

    “吴兄……”

    见对方态度,方正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不由摇头。

    吴海就是太老实了,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麻烦别人,这种性格有时候很容易吃亏。

    随即问道:

    “不知吴兄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篙师、缆夫、信差都做。”吴海道:

    “每月也能入手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这工钱不低,已经比得上不少年轻掌柜,做苦力能挣这么多,怕是一个人分成三个用。

    方正面露不解:

    “吴兄急缺钱?”

    “还行。”吴海低声道:

    “有位兄弟家的孩子需要资助,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人……

    方正无语。

    自己都已经过的这么艰苦,还要帮助其他人?

    “吴兄高义。”

    拱了拱手,他慢声道:

    “正好,方某打算盘下一个铺子,做些瓷器买卖,不过我自己没那么多时间照看,不知吴兄愿不愿意帮忙。”

    “一个月一两五钱银子,年底另有酬谢。”

    “啊!”吴海一愣,随即面泛狂喜:

    “方兄弟说真的?”

    “当然。”

    “我愿意,愿意!”吴海身体轻颤,急急抱拳:

    “吴海,见过主家!”

    “别。”方正虚拦:

    “叫我方老板就行。”

    “对了,先跟我搭把手,方某这段时间修炼了些许武功,正要请教一下其中的关窍。”

    “好说。”吴海重重点头:

    “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