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智扑任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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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原几次扑抓,却都被燕青轻轻闪过,如此几回,燕青便已知这任原在身形步法上与自己相差甚远。任原数击不中,早已是恼羞成怒,当下并力一拳直向燕青打去,而燕青此次却是不再躲闪,竟然双手张开立在身前,如抱圆球,作势要接任原一拳。
“找死!”任原见燕青要与自己对拳,立时大喜,当即一声大吼,拼尽全力一拳向燕青打到。
这一拳正打在燕青双掌之间,只听嘭的一声大响,燕青立如脱弦之箭一般向后倒飞出去,竟是从擂台中心飞到了擂台边缘。
眼看燕青就要被击出擂台,却见燕青身在空中伸出一脚踏在擂台的边沿之上,另一脚向后踢出,身子前伏,双臂展开呈现飞雁之势,竟已是稳稳地立在擂台的边沿之上。
燕青接了任原一拳,便已试出任原本力虽大,但内力却是不强,所用不过是外家功夫。
而任原见这一拳虽然未能将燕青打下台去,但燕青也已退到了擂台边缘,便又是一声大吼,当即纵身过来,飞起一脚向燕青踢去,想要将燕青踢下擂台。
燕青见任原一脚踢来,却是单足一点,身子贴地飞起,已是让过了任原一脚,接着用手一揽,挂住任原手臂,随后又在空中一个翻身,竟是伏在了任原背后。
任原见燕青贴在自己背上,心中不由恼怒,便伸手抓住燕青,想将燕青扯下摔死在擂台上,哪知燕青却如附骨之蛆一般粘在任原身上,任凭任原如何撕扯也是甩之不掉。
只见任原刚将燕青从背上扯下,便又被燕青缠在了手臂之上,等再将燕青从手臂上拉下,却又被燕青抱住了大腿,任原几番撕扯,却都被燕青或是搂脖抱腰,或是拉手拽腿,直如狗皮膏药一样牢牢粘住。
任原始终摆脱不掉燕青,自己却早已累得一身臭汗,心中更是气极,不由怒吼连连。
燕青与任原纠缠在一起,又僵持了一会儿,却终是让任原抓住机会,一把抓住了燕青腰带,任原双膀用力,猛然将燕青举过头顶,接着大吼一声,奋力将燕青向擂台上掼去。
眼看燕青就要被摔在台上,却见燕青在空中一个翻身,单手在台上一撑,接着忽地向任原踢出一脚,这一脚踢出的角度极为刁钻,速度又快,竟是正踢在任原的下巴上,而燕青也借着这一脚之力,早已飘出一丈多远。
任原本以为这次定能将燕青摔死在台上,不想燕青却在此时突如其来地踢出一脚,任原毫无防备,被燕青一脚踢得满口是血,牙齿都震得松了,脑中更是嗡嗡作响。
而燕青施施然站在远处,却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任原,又向任原招了招手。
任原不由更怒,一边挥起双拳捶打自己胸口,一边大步向燕青奔去。
而燕青此次竟也不再躲闪,而是迎着任原对撞过去,瞬间二人冲了个对面,任原忽觉眼前一花,却早已没了燕青的人影,紧接着便觉得右腿被人拽了一下。
原来却是燕青依仗身法轻灵,瞬间闪过任原,接着抓住任原的右腿拉了一下,此时任原奔跑正疾,左腿大力迈出,而右腿却突然被拽,立时便在空中劈了个大叉。
任原一声惨叫,双腿前后分开摔倒在台上,而燕青这一下实在扯得狠了些,任原只觉得自己大腿上的筋肉都已经被撕裂开来。
任原疼痛难忍,一时竟然站不起身来,但燕青也不趁机进攻,只是站在原地斜眼看着任原。
任原几番挣扎,终是爬了起来,但两条腿却都已使不上力,心中也早是怯了。
燕青见任原起身却再不容让,当即出招向任原攻去,此时任原腿上带伤,心里又早已有了惧意,哪里还是燕青的对手,被燕青连摔了数跤,便再也起身不得,只趴在台上喘气。
燕青见任原已经站不起来,便不再理会任原,转身就要下台,台下观战的百姓见燕青胜了任原,立时大声欢呼叫好,小舞、小虎等人自然是更加起劲。
但王伦却看见趴在台上的任原眼中寒光一闪,立时觉得不好,当即张口大喊道:“小心!”
却见任原猛地跳起身来,而且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向着燕青背心便刺,而燕青得了王伦的提醒,反应也是极快,立即向旁一闪,任原这一下偷袭便落了空。
任原一击不中,便伸臂将燕青自背后搂住,同时匕首向着燕青颈中抹去,却不想燕青竟是身如滑鱼,身子只是一缩,就已从任原的臂弯中滑了下去,任原一下搂了个空。
燕青身子下滑,却是飞一脚,使了个倒踢金钟,一脚踢在任原握着匕首的手腕上,那匕首被踢得倒转了回来,正刺在任原自己的咽喉上。
任原咽喉中刺,鲜血当即喷出,任原瞪大双眼,似是不敢相信这匕首竟然会刺在自己的喉咙上,只不过片刻,任原便已气绝,尸身轰然摔倒在台上。
燕青见任原身死,也是吓了一跳,一时愣在台上,王伦却在台下大喊:“快走!”
燕青这才反应过来,立即纵身跳下台去,而台下百姓见死了人,也顿时一阵大乱,王伦等人则趁乱向外便走。
擂台上那管事之人也看得愣住,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即大喊道:“快来人,那些人竟敢杀太尉府的人,必是反贼无疑,快快抓住他们。”
擂台上下本来就有太尉府的人在维持秩序,此时也都回过神来,纷纷向着王伦等人跑走的方向追去,街上巡视的暗影卫以及开封府的巡防衙役也都跟着追了下去。
王伦等人向着暗处跑去,直到没人的僻静之处方才站住,柴进便道:“我们杀了任原,太尉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立即便会开始全城搜捕,客栈也定是不能回了,我们现在去哪里藏身?”
王伦却笑道:“自有地方。”
柴进眼睛一亮,也是笑道:“你说的是李师师家?”
王伦道:“还有哪儿能比那里更安全。”
“正是。”武松也笑道:“任谁也不敢搜到皇上的姘头那里。”
小舞等人听说要去李师师家,也都是欢呼雀跃,当下便由王伦带路,直奔李师师家的方向而去。
王伦等人正走,却忽听身后五凤朝阳楼处一阵大乱,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五凤朝阳楼上不知何故竟是燃起大火,街上百姓见着了火,无不四散奔逃,立时乱成一片。
而皇上此时正在五凤朝阳楼上,不知安危如何,追捕王伦等人的暗影卫一见,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放下王伦等人,都向五凤朝阳楼奔去,开封府的巡防衙役也全都跟了过去,就只有太尉府的人还在追王伦等人。
王伦见有机可乘,当即招呼众人快走,忽地一道青烟飘过,却是时迁赶来与王伦等人汇合,刚才王伦等人看燕青打擂之时,时迁就不在近前,不知去了何处。
柴进见时迁过来,便问道:“五凤朝阳楼上的火是你放的吧?”
时迁嘻嘻一笑道:“你们看擂之时,我听说皇上到了五凤朝阳楼,我就摸了过去,想着能不能趁机顺点利物,可等我刚刚爬到楼顶,还不曾下手,却见擂台这边乱了起来,我想定是出了事,便踢翻了一盏花灯,点了那五凤朝阳楼,给他们添点乱,好助你们脱身。”
王伦早已想到这火定是时迁放的,心中对时迁的胆大心细也是甚为佩服,武松等人也都对时迁大是赞赏。
小虎却凑了过来,一把抓住时迁,急急问道:“你没把我老婆给烧了吧?”
时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虎说的老婆就是那个收了他打火机的九公主,时迁便哈哈大笑道:“放心吧,你的珠珠公主根本不在楼上,自然没事,而且就连你的老丈人也早被一众侍卫护着下楼去了,毛也没烧着一根。”
小虎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口中却道:“什么老丈人,我只要珠珠,可不想认什么皇帝老子做丈人。”
小虎说得众人无不哈哈大笑,王伦也笑着催促众人快走,众人脚下不停冲出闹市,一路七拐八绕,又走了几个弯路,终是甩脱了太尉府的追兵,再行不多时,便已到了李师师家外的竹林。
等众人进了竹林,将近李师师家宅门之时,却忽听林中小路上传来人声以及车轿晃动发生的吱呀声,王伦一挥手,柴进等人皆是机警之辈,便当即闪身隐匿在竹林之中。
过不多时,只见有十多个人护着一顶青衣小轿,从林中小路上出来,王伦看着那青衣小轿,心中却忽地一动,看了柴进一眼,柴进也是点头,二人都已认出这青衣小轿正是燕青打擂之时,停在擂台前的那顶。
这青衣小轿毫不停留,直到李师师家宅门之前,不等叫门,那门早已自开,小轿便直接抬进门去了。
王伦等人闪身出来,柴进便道:“那轿子里的人会不会就是李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