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李纨没去给贾母请安，素云说是大奶奶夜里着凉。

    “病了？”

    王熙凤心里纳罕，却没说什么，贾母也只是吩咐素云：“让你家奶奶好生养着，听说你们从仙界带了一些药物回来，看着用了，倘若不行，再去找大夫医治。”

    素云应下，低着头离开了。

    王熙凤也在不久后告辞，回到家立刻把平儿叫来：“昨儿你说见到楚大爷和大奶奶在散步？”

    “不是我见到，是底下一个小丫鬟见着，回来跟我说了！”

    “去叫她来……不了！”

    王熙凤又改口，沉吟片刻，说：“你去问她，有几个人见着了？叫她们别对外声张！”

    平儿惊讶看向奶奶，“楚大爷难道……”

    “哼，等会你再和我去看望大嫂子！”

    王熙凤酸意十足：“让厨房去煮一碗滋补身子的汤，再拿些治腰酸的药膏！”

    平儿红了脸笑着，出门去办事。

    下午，两人来到稻香村，隔着纱帐听到了李纨沙哑的嗓音：

    “难为你们来看我，我的身子不妨事，休息两日就好。”

    四下无人，王熙凤坐在椅子上，朝床上避而不见的李纨笑道：“嫂子当真是着凉了？”

    床里沉默一阵。

    “瞧这凤辣子，我就算敢骗伱，我还敢骗老太太和太太不成？”

    “这可不一定！”

    王熙凤又露出得意的神情，“我问你，昨日你可有跟楚大爷在一块？”

    床上的李纨猛地坐起身。

    王熙凤越发得意，下巴抬起，笑道：“你还瞒我，园子和府里什么事我不知道？”

    “哼！”

    李纨回击道：“你少来拿我的错，上回我们去宋姑娘家住，楚大爷夜里当真是睡客厅？”

    这回轮到王熙凤惊站起来，瞪眼看着床半晌，李纨拉起纱帐，荣国府两位年轻美貌的少妇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哎哟，大嫂子可别来笑话我！”

    王熙凤走过去坐她床上，拉着李纨的手，看着她凌乱发丝，又看她脖颈上的吻痕，哪里还有往日素面朝天的模样？

    此刻的例外，不施粉黛，却妩媚娇艳至极，宛若受了雨露滋润的花朵，开得正艳。

    王熙凤一时说不出话，下意识想到，那日之后，她也是这般模样？

    或者说，她每次与楚祯圆房，第二日都是这般娇艳动人？

    “你要说些什么？”李纨也不遮掩了。

    王熙凤这才回神，恳切的笑道：“嫂子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特意准备了些礼来看望嫂子，我若是想笑话，何必亲自来？嫂子可别把我想成那样的坏种，我实在是体谅嫂子的难处！”

    “……罢了。”

    李纨语气也软下来，脸色微微羞红，道：“事情已成这样，再说什么也没有，我也不怨谁，你的事我也给你瞒着。”

    王熙凤笑道：“亏我还以为瞒得好，谁知却被嫂子早发现了！”

    李纨看向她，见这凤丫头粉面含春，体格风骚的模样，忍不住起了些好奇，低声问她：“你是什么时候……？”

    王熙凤无奈道：“我欠他银子，无奈之下，只能被他给糟蹋了！嫂子想来也是？”

    李纨甩开她的手，道：“那几日我每次夜里到客厅，总不见楚大爷身影，我看你分明是乐在其中！”

    王熙凤红了脸，不好辩驳，干脆一把扯掉李纨身上的薄被，让她那被糟蹋一晚上的身子显露出来。

    李纨惊叫着背过身去。

    王熙凤又看到她雪白玉背上，也满是痕迹。

    掌印在臀儿。

    “大嫂子还来笑话我不？”

    王熙凤又得意的说。

    她特意来看望李纨，为的就是这一刻！

    楚祯将李纨给糟蹋了，王熙凤吃醋的同时，心里也有一股畅快感，这下不单是只她一人遭殃，连李纨也遭了毒手！

    “好个凤辣子！”

    李纨咬着银牙，“等楚大爷再去你那，我叫他也让你第二日下不来床！”

    羞人的闺阁话，加之眼前李纨模样，让王熙凤竟有些期待起来，还嘴道：“我会像你一样不经事？第二日起不来的是他！”

    “奶奶就别犟嘴了，哪一回奶奶不是哀求着让楚大爷去弄秦妃？”

    平儿端着热好的乌鸡汤进来，淡淡说了一句。

    王熙凤抬手去拧她。

    听着这对主仆的浑话，李纨原本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若是真暴露了，她就和凤丫头一起说出来。

    且，只要她受得住，楚大爷的身子不会有亏空的担忧。

    就如他在自己耳边说的一样，以后日子还长着……

    ……

    第二日，李纨听说王熙凤也“病倒”了，去到她的含芳阁一看，分明好端端的躺在那。

    李纨也掀开被子看过，见上面果然痕迹遍布。

    “我就不该挑衅他！”

    王熙凤捂着脸，李纨笑道：“他是神仙，你哪能跟他比？不过，我瞧凤丫头你是想受用。”

    王熙凤背过身去，李纨看向床上的另一個睡着的女子，是平儿。

    昨晚是主仆两人伺候楚大爷？

    不止。

    李纨又去了侧殿，果然得知秦可卿和宝珠瑞珠两个丫鬟都在睡着，还未醒来。

    而楚大爷已经去潇湘馆，找林妹妹聊天解闷去了。

    “唉。”

    李纨轻叹气，朝身边跟着的素云低声说：“下回楚大爷来时，你跟我一块服侍。”

    素云满面羞红，期期艾艾的答应下。

    ……

    楚祯在园子里住了几日，天气越发热了，最怕热的宝钗每次来他这，额头上都会出现少许香汗，要在风扇前吹，身子才舒适。

    每次给她解毒，滑溜溜的胖鱼宝钗，都会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莺儿每次都要准备清水，让她中途能喝了补水。

    这日午后。

    楚祯从行宫出来，往潇湘馆走去，一路走在树荫中，徐徐清风从河面吹来，天上云彩三朵五朵的飘着，正是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楚祯没有带别人，进了种有千百翠竹潇湘馆，清幽凉意扑面而来，令人好不舒服。

    “老爷？”

    香菱惊喜的看向他。

    “嘘。”

    楚祯阻止了香菱想要去通报的动作，笑道：“林妹妹呢？”

    “回老爷，姑娘在屋后纳凉。”香菱展颜笑道：“姑娘说风扇吹风是热的，还是乘凉舒坦些。”

    楚祯点头：“吹空调都比不过自然风，你去忙吧。”

    香菱犹豫了下。

    “怎么了？”楚祯问她。

    “老，老爷。”

    面容姣好的香菱抬眸看向他，眼睛带着羞涩问：“这回我想跟姑娘一起去。”

    “想去就去啊，还害羞什么？”

    楚祯笑起来。

    香菱抿着薄唇，低头说道：“老爷进去吧。老爷不讨厌我就好。”

    最后那句话很小声。

    楚祯没太听清楚，抬步进了屋内，见紫鹃歪在炕上打盹，也没惊动她，再走进林妹妹闺房，见没人，再从后门走出，刚好与抬起头的林妹妹对视。

    “你怎么来了？”

    黛玉小脸上写着惊讶，就要起身来。

    “你躺着，我也躺着！”

    楚祯笑着握住她纤弱的肩膀，让林妹妹重新躺回凉榻上。

    刚才进来时，楚祯就被这一幕惊艳到：

    身段纤弱娇小的林黛玉，正侧躺在屋檐下，在凉榻上看书，腰肢儿纤细，香肩软滑，罗袜裹着的玉足纤巧优美，潇湘馆的后院阳光正好，梅花与芭蕉树被风吹动，使得地上的影子也在摇曳着。

    楚祯把另一张凉榻搬来，与林妹妹拼接在一起，侧躺下，面朝她，用手枕着脑袋。

    黛玉噗嗤笑了，把自己的凉枕分一半出来，水雾蕴着的双眼带着笑意看他，也不说话。

    “林妹妹真好！”

    楚祯枕过去，与林妹妹同一个枕头，紧挨在一起。

    黛玉与他面对面侧躺，不觉害羞，反觉得无比温馨，嗓音比往常更娇腻几分，问道：“你今儿怎不去栊翠庵乘凉？”

    前两天楚祯去栊翠庵，就是以栊翠庵凉快为借口。

    “我想陪着林妹妹啊！”楚祯哄她道。

    黛玉却不受，继续问：“既不去栊翠庵，怎不去蘅芜苑找宝姐姐？”

    楚祯搂住她，在两张凉榻上来回滚了几遍，黛玉发出清脆的笑声，软声求饶道：“好哥哥，饶了我罢！颦儿年纪小，不知轻重！”

    楚祯停下来，抱黛玉在怀中，双手环住她纤细腰肢，黛玉盈盈笑着看他，竟是主动凑来，樱唇吻上他。

    屋内的紫鹃听到动静，进来掀开帘子一看，见姑娘和楚大爷在亲嘴，又忙放下帘子。

    心怦怦跳着，“姑娘真是……越发跟楚大爷情深了！”

    想着两人要亲昵好一会，紫鹃就出了门外，吩咐丫鬟们谁进来都拦着。

    凉榻上。

    一吻结束，黛玉在他怀中吐气如兰，绝美小脸上泛着红晕，柔弱不经怜爱的模样。

    楚祯慢慢止住火，与她重新面对面侧躺着，情意绵绵的对视一会后，伸出手去，手掌落到林妹妹小脸上。

    “楚哥哥…”

    黛玉呢喃着，脸蛋蹭了蹭他的手掌。

    对这样的动作并不陌生，去年冬日时，楚祯每每都坐在她床头，抚摩她的脸与她说话，等她睡意上来才离开。

    但现在，却和去年不同。

    被抚着小脸的黛玉，也伸出手去抚摩楚祯的脸，二人眼神交织。

    也不知谁主动，两人又吻在一起。

    缓慢的，绵长的。

    黛玉似乎觉得天和地翻转过来，恍惚间又觉得置身火焰山，又像是沉进河水里，只能抓着身边的楚祯才能得救。

    她轻薄的衣裙被楚祯解下，放到了旁边，衣袖垂在地上，如同她散开的青丝。

    “楚哥哥……”

    黛玉呢喃。

    “我来教玉儿一些夫妻间的事情。”

    楚祯在她耳边轻声道。

    黛玉扭头到一边，含露目害羞的闭紧，用雪白纤细的手臂遮住眼睛。

    月牙白的中衣盖在刚才的衣裙上。

    她捂住了嘴，可没什么用。

    屋内，紫鹃诧异的看向后院，她似乎听到有黄莺在唱歌，可似乎又不像。

    紫鹃轻手轻脚的走路，慢慢掀开帘子，透过缝隙看去。

    姑娘一头浓密的青丝秀发垂在地上，如黑色瀑布一般，凉榻的两边，放着姑娘刚才穿的衣物。

    姑娘的两只雪白脚掌心，朝着天空。

    十根娇小的脚趾如珍珠般晶莹。

    “……”

    紫鹃悄悄放下帘子，背靠在墙上，手捂着胸口，生怕心从里面跳出来。

    隐约中，她听到姑娘软软的问楚大爷：“圆、圆房是这样子的？”

    “不是，离那还早着呢。”楚祯含笑说道。

    “那是怎样的？”

    姑娘问她的未来丈夫。

    想来姑娘此刻是依偎在他怀中，被楚祯拥在怀抱里。

    “是这样，我教你，来，这样子握住。”

    紫鹃悄悄离开姑娘闺房。

    好久好久。

    在紫鹃犹豫着要不要去跟太太说一声时，总算听到屋内的动静。

    香菱也回来了，被紫鹃嘘了一声，让她别说话。

    姑娘在跟楚大爷学洞房花烛夜的事呢。

    屋内。

    楚祯将黛玉抱回房，将她放到绣床上，用刚才解下的她的裙子和对襟褙子，盖在她身上。

    稍稍遮掩林妹妹那绝色身姿。

    楚祯轻轻了缓了口气，朝还在闭目轻喘的林妹妹低声笑道：“我出去端盆水来，为玉儿擦一擦。”

    黛玉摇头，睁开眼，羞于看他，看向屋外喊道：“紫鹃，你进来，莫要其他人！”

    “来了！”

    紫鹃连忙进来，见到屋内用衣裳当被子的姑娘后，又吓了一跳。

    黛玉声音无力的吩咐她：“你去烧一盆水来，我要擦下身子，除香菱和晴雯外，其他人都不许进来。”

    “是，姑娘！”

    紫鹃忙答应，又心疼的说：“姑娘且躺着，我去问下那些媳妇和婆子，看怎么办……姑娘放心，我派别人去问，她们不知道是姑娘经历了这事！”

    黛玉扭过头去，羞着说：“问她们什么？你自个都不懂……你别问，我没事的，楚大爷没有……”

    紫鹃看向楚大爷，见他坐在旁边笑着，不禁脸红起来，转身出外边。

    楚祯握着黛玉小手，和她说着话。

    “清姐姐也这样？”黛玉小脸羞红。

    “你说呢？”

    楚祯低声笑道。

    林妹妹是太害羞了，又是第一次经历，怕就她一个人这样做这些事。

    “宝姐姐，迎春姐姐也是……？”

    黛玉呢喃着，想通了许多事情——指以前在书里看过的，还有母亲曾经笑话她的。

    比如，她知道了为何会叫落红，知道了为何书上，圣人先哲们都说，勿要人沉迷于此，贤臣会劝皇帝不要耽于女色。

    原来这事……果真会让人醉心。

    更粗俗一些的，开了苞米，原来形容得如此贴切。

    还有那些诗词，男子原来真的会对三寸金莲着迷。

    她的丈夫就很喜爱。

    一会儿后，紫鹃和香菱端着水盆进来。

    “你出去。”

    黛玉用衣裳捂住身子，声音娇软。

    楚祯一笑，站起身出去，让紫鹃和香菱为她擦洗，说道：“我先回去，我也脏了，等会我再来！”

    脏了？

    黛玉终于回过神，又叫住他：“你等等，紫鹃，家里可还有他的衣裳？”

    “有的！”

    “为楚大爷换上。”

    黛玉终于换回楚大爷称呼，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身，香菱忙去搀扶——香菱的脸也已红透，她和紫鹃都是第一次服侍老爷与太太圆房。

    楚祯又笑起来，林妹妹终于不那么害羞了。

    只不过……

    更衣的时候，雄姿英发的他，让她们三人都是眼神乱瞄。

    黛玉干脆扭过头去，羞着说：“紫鹃，香菱，下回你们…你们也进屋来服侍。”

    顿了下，继续道：“你们都已打算跟我到楚家，若是反悔，此事就当我没提。”

    “我怎会反悔？姑娘问香菱就是。”紫鹃小声说。

    “我、我很早前就说，要跟姑娘和楚大爷……”

    香菱羞涩表明自己心意。

    黛玉朝她们笑道：“好，那下回他来时，你们也进屋来。”

    她看向楚祯，最后问他：“楚大爷可要她们当陪嫁？”

    紫鹃和香菱都看过来，神情有几分紧张。

    楚祯回答得很干脆，伸手就将为他穿衣服的香菱抱住，再走过去，打算将她们两个也抱住。

    黛玉却已经羞着用毛巾挡在身前，楚祯只能抱紫鹃，顺道亲一口林妹妹。

    再亲一下香菱。

    只一个潇湘馆就让他享受到齐人之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