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愿力。”

    圆球确认道。

    这并不是路远明第一次见识金色光颗粒，在入魔之境的时候他就第一次见识过了金色光颗粒，不过他吸收之后并没有任何卵用，成为巨引源级存在也不是因为金色光颗粒，所以久而久之他就将其的思考放下了。

    却不想在这时他居然又再次见到了金色光颗粒。

    这金色光颗粒非常特殊，和无色光颗粒与白色光颗粒都是不同，它既可以被吸收，又可以储存起来，而且它还可以在概念层显现出来，这是除了概念，手环以外，第三种可以在在概念层显现的东西。

    路远明对此自然极为好奇了，可是这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啊，那怕是独眼巨人一族也没有记录。

    想来想去，只有无限圆球最可能知晓这金色光颗粒到底是什么。

    无限圆球果然知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直接就回答了，不过这回答亦如过往，让路远明觉得其就是一个弱智。

    “所以……愿力是什么？”路远明再次问道。

    无限圆球晃悠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愿回答，或者是不想开口，但还是说道：“愿力是最秩序的信息流凝结。”

    “最纯净的信息流凝结？”路远明还是有些没听懂，他问道：“详细介绍一下，什么叫做最纯净的信息流凝结，以及这东西有什么用，珍贵吗？我能拿它做什么？”

    无限圆球沉默了一下道：“所谓最纯净的信息流凝结，你可以将其认为是天然纯秩序信息，到了你这个实力层次，你该知道你的变强，以及宇宙的增长，依赖的都是秩序，不是没有宇宙集是以混乱为资粮，但那种宇宙集是骤起骤灭的，强时极强，但是没有根基，不可持续性发展，不可复制，一旦弱时就可能直接破灭。”

    路远明若有所思。

    实力到了他现在的层次，确实已经可以感觉到许多东西，比如神本质所带来的概念无限制扩散问题，其实就是概念无法保持秩序化，因为混乱导致了反噬，类似叙事层其实就是这种混乱到极致的后果，所以不管是黄金神灵还是远古诸神对其的评价都是悲剧。

    所以路远明的变强必须要以秩序端为核心，必须要一步一步的调顺神本质的无限制概念扩散，同时也要调和魔本质的认知与入魔之境。

    想到这里，路远明抬起手来，他的一只手忽大忽小，却是神本质和魔本质，外加上他物质肉身的结合。

    路远明就冲无限圆球点了点头，就要离开概念层，无限圆球居然再次说道：“如果你能够确认，并且以你未来得道来发下誓言，我可以教导伱愿力与原力的结合之法。”

    路远明心头一动，就在无限圆球说未来得道几个字时，他心中某种预兆忽然间变得极为强烈，让他一下子呼吸都有些不畅，但是随之就是巨大无比的压力。

    “什么誓言？”路远明还是问道。

    无限圆球沉默了一下道：“若你得道，需得花费无数纪元为我们搜寻各個部分，将我们重新变成我。”

    路远明并没有立刻说话，他也是沉默了下来，良久后才说道：“若我得道，可拯救此世吗？”

    无限圆球沉默了一下道：“可拯救。”

    路远明再次问道：“若我得道，可与他们未来再会吗？”

    无限圆球沉默了一下道：“可挽回一切遗憾。”

    路远明第三次问道：“若我得道，当你们变成你，我可以阻止你所作所为的恶事吗？”

    无限圆球这一次沉默得尤其久，许久许久后才道：“可。”

    路远明就默默闭上了双眼，然后再度睁开道：“我以我未来得道发誓，当我得道后，必花费无穷纪元为你们重塑为你！”

    无限圆球沉默片刻后道：“愿力于信息宇宙集的表现就是无限秩序化信息，可作为永固概念集的核心，使得你的一部分无限制概念化为永固概念，若是得无穷愿力，你可超越神灵，去往不可思议境，所有一切概念皆为固有化，不再有概念扩散问题，只是所需愿力无穷无尽。”

    “原力则属于宇宙的信息矢量集，相信你看过高维时空后，对信息洪流也有着认识，对吧？所谓的原力，就是这信息洪流的方向，那怕有着无穷混沌乱数彼此冲消，但是信息洪流依然有着属于自身的方向，而这方向就是原力了。”

    路远明默默记忆，默默思考，他就说道：“愿力对我有用，按照你的说法，可以让我蜕变超越神灵，化为类似没有负作用的超级叙事层，那么原力呢？这东西似乎对我没什么用，对吧？”

    无限圆球沉默后道：“不，你错了，原力才是所有一切宇宙集，所有一切单宇宙，或者所有一切宇宙区域的最强之力，这其实用一句你熟悉的话来形容你就知道了……命运。”

    “真有命运？”路远明诧异的问道。

    无限圆球沉默后道：“就是你所熟悉的历史的车轮，不以个体意志所改变，此为大势，而人类现在就有着这大势，现在的你和人类就被这个宇宙的原力所眷顾，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做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所以人类和你现在可以事事顺遂，那怕你命中注定该被迫升维，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被拉回物质宇宙，现在的你所向披靡，宇宙无敌，任何与你敌对的人都将失败，此为大势，神通不及业力说的就是这个。”

    路远明仔细品味着这番话，他就问道：“所以……会消散，对吗？”

    无限圆球沉默后道：“原力不会始终眷顾一个方向，因为破灭也有原力，只不过你和人类现在占据着最大份额的原力。”

    路远明来回走动了一下，他就说道：“所以你的办法就是让我和人类保持着长久的原力，让其不消散，对吗？”

    无限圆球沉默了一下道：“不，你理解错了，你的智力逻辑太差，以至于和你说话好累……我的意思是，用你的愿力来中和吸收原力，以达成无限。”

    路远明又一次沉默于自己智力逻辑太差的言论，但是这时候有求于球，所以他还是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详细解释一遍！”

    无限圆球摇晃了一下，仿如人类摇晃了一下脑袋一般，它说道：“任何变强，不管是单体还是文明，都是秩序化的一个过程，这在你们口中称为科学，称为概念，称为诸神，在别的宇宙集又有另外的称呼，但是万道归一，其实就是秩序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体量逐渐增长，也就成为了你们口中的神级宇宙文明，概念之极，神灵等等。”

    这话路远明听懂了，他就点头道：“也就是说，愿力有着让这个过程加快，甚至是跨越某些临界点的作用，对吧？”

    无限圆球没有理他，只是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但是成也秩序，败也秩序，因为极致的秩序就无法容忍混乱，所谓的清之又清，纯之又纯，达到极致虽然也是巨大的力量，但是只要有清，有纯，有极致，那么就有最高的界限，而这界限就是宇宙本身，到得最后，也不过就是和宇宙体量等同罢了，在那之后呢？升无可升，上无可上，因为已到尽头，极致极致，极致就是尽头啊。”

    路远明心中震撼，一时间整个人都呆楞住了。

    他自从这一次入魔之境回归后，成为了巨引源级存在，更是可以肉眼看到高维时空的信息洪流，他对自己未来的变强与进步其实已经有了许多的想法。

    魔本质还要继续变强，待到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入魔之境质变时，就对其进行吞噬，每一次都不吞噬完毕，而是部分的将其吞噬，与自身神本质融合，从而形成这种特殊的神魔合一。

    同时，继续吞噬更多概念，完满神级宇宙雏形，获得更多信息丝，填充神级宇宙雏形，而自己也要继续猎杀各种怪物，物质梦魇什么的，吞噬白色光颗粒，由此继续增强神本质。

    按照路远明所设想的未来最强状态，神魔本质合一，人类成就九级宇宙文明，与神级宇宙合一，同时他也与其合为一体，如此一来，人类将成为这个宇宙唯一的神级文明，而他则成为人类文明的指引者，亦如诸神时代的远古诸神，黄金时代的黄金诸神那样。

    因为人类是唯一的神级文明，这就足以超越黄金阵营与诸神阵营，为人类的补天计划立下根基，而他的实力也将超越一切黄金神灵与诸神残尸，为该计划保驾护航，为人类拯救这个宇宙实现最强的力量。

    而这一变强的路线与想法，在这时却被无限圆球给说动摇了。

    无限圆球又再次说道：“山不让尘乃成其高，海不辞盈方有其阔，别人做不到超越秩序的极限，但是你却有了这么一线希望，愿力，原力都集中于你，神本质，魔本质也都集中于你，你本身就是于不可能中出现的那几乎为零但又不是零的可能性，这虽然很困难，但是依然有走通的可能。”

    路远明沙哑着声音道：“那如果没走通呢？”

    “身死道消，灭族灭种。”

    路远明就呼了口气道：“那算了，就按照我原本的想法走好了，仅仅只是为了我个人变强而冒险，这不值当。”

    无限圆球又摇晃了一下，沉默片刻后道：“也随你就是，至于你以后等原力眷顾消散后会不会后悔，那也不过是你的事情。”

    路远明自然知道，这都是选择，该如何做他心里已有打算，当下就准备脱离概念层。

    却不想无限圆球忽然又一次说道：“但若是破开了极致的极限，你可挽回一切遗憾。”

    “……什么意思？”

    路远明声音沙哑的问道。

    “意思就是说……”

    “那些本不可能复归，也再无法与你未来再会的他们，也可以与你再度相会了。”

    路远明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