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华生听着曾警司的话，笑了起来：“一下子給他这么多，給的太多了吧？会不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你懂个屁。”

    曾警司没好气的呵斥一声：“现在不拉拢他，难道等着林怀乐当上话事人的时候再去拉拢他啊？谁还搭理你啊？”

    “再说了，我的东西就那么好拿的？你觉得很轻松就吃进去了？”

    华生悻悻的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伱跟冼伟渣他们熟，辅助他们尽快把鱼头标那边的生意打开，先铺开市场。”

    曾警司说话不停：“剩下的，全力撑林怀乐争夺话事人，等他坐上话事人的位置，和联胜地盘那么大，少不了咱们的利。”

    顿了顿。

    他又思考了一下：“对了，吴志辉这个点先放一放，这个人可以利用一下，林怀乐争夺话事人，需要他的帮助。”

    尽管曾警司看吴志辉非常不爽，每天看着吴志辉特地开在警署对面的夜总会，气的牙痒痒，但是也只能咬咬牙忍着了。

    这个还有用，先留着，等林怀乐的事情搞定，再跟吴志辉一次性旧账新账全部清算！

    “马军。”

    曾警司思考了一下，又道：“你去跟油尖旺那边的警署接触一下，帮林怀乐处理掉飞机这件事，安排个人顶进去吧。”

    “没问题。”

    马军应声点头，忍不住道：“林怀乐这都可以忍？开枪射他的人他还留着。”

    “他需要人做事嘛。”

    曾警司撇撇嘴，能够看懂林怀乐这么做的用意：“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能打？他林怀乐身边，需要一个能够做事的手套。”

    “帮他解决掉飞机这件麻烦事吧。”

    “YES Sir！”

    马军跟华生两人提气应道，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一个人的被重视度，从来都是以你的价值来衡量的，只有你的价值足够高，才会得到更多的倾斜。

    林怀乐在搞定鱼头标以后，当上话事人的概率更大了，展现的机会越多，曾警司自然也会跟着加大筹码，这只是其中一方面。

    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原因。

    鬼佬女皇与上面接触，接连谈判都以失败告终，连续失利摆在面前，结局已经落定。

    虽然联合声明还没有公告出来，但是在鬼佬内部，已经开始弥漫着一股子挫败感了，下面的人不知道，但是曾警司他们早就有所预感。

    不过，这个结果对以蔡元祺为首的本土华人警察影响不是很大，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回归之前，最大化的提高自己的位置。

    自然而然，蔡元祺跟鬼佬的合作就多了几分，双方不断的加重利益对换。

    原本，鬼佬秉持着挟持社团造成不稳定社会因素去裹挟谈判的目的失败，所以他们干脆准备彻底放手，把这里搞烂了再说。

    所以。

    鬼佬更迫切的对那些大的社团能够控制住，在社团有话语权，达到他们将香江搞的稀烂的目的。

    原本就在计划之中、香江最大的社团和联胜自然成了目标首选，尤其是正处于和联胜换届选举的时候。

    高级警司鬼佬约翰斯的压力給到了蔡元祺，进一步提高了交换的筹码。

    利益交换嘛，筹码加大，蔡元祺当然愿意了，欣然点头应允下来，示意曾警司务必操控住这一届的和联胜话事人选举。

    所以，曾警司原先給林怀乐允诺的那些东西，随着林怀乐的第一步成功迈出，所以根本不用林怀乐主动提起，曾警司就已经安排人在跟他接触了。

    林怀乐这几天很忙，首先就是去把儿子丹尼的移民手续办了，笑呵呵的从单位出来，脸上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

    他骨子里是一个倾英崇拜者，但是他自己并不想离开香江这个地方，年纪大了嘛，落叶归根的思想浓重很多，但是他的儿子，他还是希望把他送出去的。

    从单位出来，刚准备上车呢，曾警司这边的老细早已经在门口等待他了：“乐少，车子有些年头了吧？走，叫上你们的财务，一起去挑台车吧。”

    “是吗？”

    林怀乐看着西装革履的老细，欣然点头答应了下来，反正不是自己掏钱，不花白不花。

    他一点也不客气，带着老细就去选车了，目标明确，林怀乐中意一台车子很久了，英国汽车品牌捷豹，今年刚上市的XJ-S系列。

    今天既然有人愿意帮自己掏这个钱，他林怀乐是当然不会客气了。

    选了车子以后，老细又安排人跟林怀乐的财务沟通了一下，爽快跟他的财务公司转账了一笔钱进来，用于“商业投资”。

    林怀乐脸上笑容浓郁，一时间，用绷带挂在手臂上中枪的手好像都没有那么让他心烦意乱了。

    医院。

    林怀乐抽空来了这里一趟，看望躺在病床上的飞机：“你开枪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帮你搞定了。”

    飞机目光闪烁的看着林怀乐，张了张嘴还是问道：“为什么不杀我？我差点射死了你，你应该非常生气才对。”

    “杀了你又能怎样？！”

    林怀乐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摸出香烟来用纱布吊在脖颈上的右手抓住，左手摸出香烟点上，吸了两口然后塞进飞机的嘴里：“古惑仔不用脑，一辈子都是古惑仔，要动脑的嘛，杀人就能解决事情，天天都有人扑街啦？！”

    林怀乐自己又点上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重新坐回在了位置上：“出来混如果只知道打打杀杀，怎么赚钱？！”

    他的目光看向了飞机：“虽然你开枪射我，但是我不杀你，我救你一命，从今以后，你欠我一条命。”

    “为什么救我？！”

    飞机听着林怀乐的话，很明显，这句话理论上就是说不通的：“或者说，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很欣赏你。”

    林怀乐重重的吸了口香烟，吐出长长的烟雾来，抖了抖烟灰，看着飞机：“你看看你那个样子，混的那么差，以你的实力，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完全有更好的更高的成就，但是你没有跟对人，跟着鱼头标，他只知道利用你罢了，利用你做事，出事就毫不犹豫的推你出来顶罪，跟着这种人干什么？！”

    “你有本事，敢打敢搏，又足够狠，跟着我林怀乐，你以后的出息会大的多，我中意的就是你这种人。”

    他看着飞机，直接就伸出了手来：“跟着我帮我乐少做事，我保证你飞机从今以后，人人见你都叫你一声飞机哥。”

    “我林怀乐最重视人才，也最愿意給人才一个平台，你知唔知？！”

    林怀乐叼着烟，冲飞机伸出了手：“帮手我，帮我争话事人，跟着我乐少一起荣华富贵、冚家富贵，还是冚家铲，怎么选，在你。”

    “啪！”

    飞机目光闪烁的看着，不带任何犹豫的伸出了手来，跟林怀乐握在了一起。

    林怀乐的话说的飞机非常心动，林怀乐说的就是他飞机迫切需要的。

    最主要的是，林怀乐給了他飞机很大的肯定，他飞机需要的就是这种肯定，他很希望证明自己，但是鱼头标从来不会认可自己，这是以前他跟在鱼头标后面所听不到的。

    林怀乐对付飞机轻而易举，以林怀乐这类地区领导人，CPU人的本领普通人都招架不住，更不要说飞机这种本来就没有脑的人，很能一针见血直接拿捏飞机。

    飞机义不容辞：“从今以后，我飞机这条命就是乐少你的了，我全力撑你。”

    “好。”

    林怀乐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笑容浓郁。

    其实。

    林怀乐也不全是在CPU飞机，平心而论，林怀乐对飞机确实有几分欣赏的，飞机够敢搏，够不要命，他林怀乐需要这样的人才。

    和联胜这个大一个社团，存在这么久，能够一直源源不断的传承下去，其实就是有社团的这么一套独特的理论在里面。

    社团的来源与大小，就是由无数个马仔组成，社团之所以能够占地盘揾食，靠的不是林怀乐、邓伯这样的聪明人，靠的是下面的马仔。

    这些马仔需要管理吧？林怀乐他们作为最顶端的人，要管理社团，他们需要像飞机这样的人来帮他们掌控。

    这是他们的一套独特理论，林怀乐就是这套理论的操作者，他要站在最高层，手底下就需要飞机这种人。

    与其说他林怀乐欣赏飞机，倒不如说欣赏飞机这么一种群体的人。

    社团底层的马仔是社团的重要组成部分，而飞机这类敢打敢冲不要命的人，是社团治理基层的重要组成部分。

    飞机对社团价值的崇拜，他认为只要你敢打就能够上位，他无疑就是一个传播者，也是社团这套理论的最忠诚和重要的维护者。

    当林怀乐作为这套理论的操作者，他需要的就是飞机这种这套理论的维护者，施加利益操作飞机这种维护者，才能稳坐他的位置。

    所以。

    林怀乐在利弊权衡以后，选择了收下飞机，而飞机在自己的价值被肯定以后，也会越发的卖力帮林怀乐做事。

    林怀乐进入社团这套机制中，要想融入进去玩转进去，就需要飞机这种人，只有掌控飞机这种人，林怀乐才能真正拥有社团这个体制所带来的力量。

    于是，两者一拍即合。

    一眨眼。

    两个多月时间过去了。

    随着曾警司的加大资金投入，林怀乐一下子就富有了起来，有了钱那么就很好办事了，与跟自己关系近的几个地区领导人拉近关系。

    有这些领导人帮忙说话，如此一来，支持他的叔父辈跟老细也就越来越多，现在支持林怀乐的呼声相比较以前成倍增长。

    林怀乐这边进展迅速，曾警司这边也没有耽搁，鱼头标既然已经坐上了卖白粉的名头，当即就安排越喃仔冼伟渣找了个中间人跟鱼头标接触。

    有林怀乐的暗中帮助，白粉业务也跟鱼头标接上了线，順利的铺开，从阿山手里抢来的这批货短时间内开始变现了一部分。

    吴志辉这边，同样属于他的那一份也没有落下，他的酒水生意跟菜场生意短时间内迎来了快速扩张。

    要说最戏剧性一幕的就是原本跟吴志辉闹的很不愉快的鱼头标了。

    鱼头标竟然也把自己的地盘放开了，娱乐场所让吴志辉的酒水进来，另外还放了门头給他做菜场生意。

    上一次承了吴志辉的一份好，再加上鱼头标现在也开始卖白粉了，对话事人的执念放下了也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们本来就是注重利益，只要有钱赚，跟谁合作都是一样的，放开了让吴志辉进来。

    林怀乐肯定是非常不爽的，鱼头标安排人射了他一枪，他不追究了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所以对吴志辉跟鱼头标的合作很不满。

    虽然林怀乐对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满，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毕竟，还有一个官仔森与自己竞争，自己需要吴志辉的支持，两人的合作还要继续。

    吴志辉的作用之所以显得重要，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现在官仔森这边发展同样迅速。

    官仔森手底下的吉米仔做事越来越醒目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一手翻版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靠着往内地走私翻版碟的生意，如日中天。

    当然了。

    吉米仔的成功跟香江时代背景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时候的港片依旧火爆，武侠片虽然开始有些走入下乘，但是林正英系列的僵尸片开始爆火，以及黑帮题材、警匪片的电影开始大放异光。

    于此同时，VCD光碟这个东西的出现，促成了家庭影音市场的扩张，一定程度让吉米仔有了更好的机会。

    所以，内地这个庞大的电影市场促成了他低廉翻版生意的快速爆火，再夹杂着一些黄色影片，简直不要太好做了。

    还有一点，就是吉米仔这个人了，不得不说这个人做生意还是非常有手段。

    吉米仔具体怎么样外人不知道，但是他能够把让官仔森把一家夹杂着卖肉生意的夜总会，光明正大开在警署外面不远的地方还安然无恙，就说明这个人其实足够有头脑会做生意的。

    所以。

    随着吉米仔这个新生代的醒目，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投奔吉米仔，跟着他揾食，势力快速扩张，官仔森手下有这么醒目的小弟，他官仔森就更不要说了，大家都想跟着揾一笔，越来越多的人跟他接触。

    而且。

    最近和联胜内部流传出了一个传闻，吉米仔在内地的生意越做越好了，翻版碟让他大赚以后，吉米仔的目光进入大陆，准备在深市买地修建物流园，要做更大的生意了。

    这种信号流传出来，对官仔森非常有利的，压力一下子給到林怀乐。

    所以，林怀乐就更需要吴志辉这种角色的支持了，必须跟吴志辉绑在一起。

    吴志辉也在抓紧时间，利用林怀乐跟吹鸡的关系，利用自己被需要的这个节点，最大化的跟和联胜的九区领导人接触。

    不说全部都关系很近，但至少混了个脸熟，正儿八经的认识了吴志辉，不仅限于一面之缘。

    吴志辉也没有大肆扩张，着急着推广自己的业务，选择了稳扎稳打，在林怀乐、吹鸡、鱼头标的地盘上，业务全面推进。

    他要做的，就是在十二月来临之前，在和联胜彻底站稳脚跟。

    吴志辉看着墙上不断被撕下来的日历看着上面变动的数字，越发的期待。

    两个月时间过去。

    吴志辉期待的日子，来了！

    1984年12月19日。

    中英正式签订《中英联合声明》，回归已定！

    想当初，鬼佬在接连的谈判失利以后，曾试图做出提高华人地位、提高华人警察在警队的职位、地位等一系列措施，试图拉回支持。

    但是一系列措施失败以后，随着《声明》的发布，回归已定，鬼佬贼心不死，开始放逐，试图搞乱这个盘子。

    这些东西有很多方面，其中的一环就是香江特色社团这个领域。

    和联胜这个目标开始越发的备受关注，和联胜话事人换届选举这个节骨眼上，一下子就越发的备受吸引目光。

    两双眼睛都盯着和联胜这个盘子，暗中出招。

    吴志辉等待的也就是这个时候的来临，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十二月二十三。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冬月了，即便是在香江，天气多多少少也转冷了几分，大街上的行人纷纷穿上了长衫。

    傍晚。

    吴志辉刚刚从安保公司出来，就接到了任擎天的电话，电话里，任擎天语气轻松，笑呵呵的说道：“阿辉，你小子忙完了没有？”

    “刚从安保公司出来。”

    吴志辉听着任擎天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任擎天笑的跟弥勒佛一样的笑容：“今天就到这里吧，不想跑了。”

    “你小子，很久没有来我这里了吧？！”

    任擎天龇牙笑了起来：“你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把我这个大佬都忘记了，很久没有来我这里了吧？！”

    “哎呀，天哥你别这么说了。”

    吴志辉闻言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我阿辉怎么敢忘记天哥你啊，这不是忙着做事嘛，各种生意都需要关注，每天早出晚归。”

    他呵呵笑道：“我倒是也想跟你一样啊，但是没有天哥你这么好的福气。”

    “臭小子，还是你会说话。”

    任擎天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今天晚上吧，有时间没有，来我别墅，我安排一个私人晚宴，大家一起聚一聚，好久没有跟阿辉你饮酒了。”

    “行啊。”

    吴志辉思考了一下，今天晚上确实没有什么安排了，当即点头应允下来：“那我一会就过来，带着大D跟阿积，三个人。”

    “没问题。”

    任擎天欣然点头。

    吴志辉挂断电话，看着身后跟着出来的大D跟阿积：“走吧，晚上带你们去天哥家里食饭，免费的。”

    “好嘢。”

    大D龇牙笑了起来：“大嫂厨艺很好的哇，去尝尝。”冲阿积招呼一声：“走，去买点礼品过去，总不能空手去吃白食。”

    下午六点半。

    吴志辉带着大D跟阿积两人出发，驱车朝着任擎天别墅去了。

    晚上七点。

    佐敦。

    林怀乐的住处。

    厨房里。

    灶台上火苗跳动，煲汤盖子的透气孔往外面冒着腾腾热气，一股子肉香味在房间里飘荡开来。

    林怀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左手夹着香烟，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醒目，右手拿着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他手臂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一枪没有打中要害，不影响手臂的正常功能，唯一不好的就是美观了。

    大黑星撕裂能力很强，手臂中枪的位置康复以后，表面很丑留下了狰狞的疤痕，这是林怀乐不喜欢的。

    好在平时衣袖都遮盖住了，别人并看不到。

    今天晚上儿子丹尼还没有回来，林怀乐煲好了汤在等儿子回来，嘟囔了一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自从得到了曾警司的支持，林怀乐同样也是风生水起，今日的他已经不是往日而言了。

    但即便这样，林怀乐还是没有换房子，依旧住在这个老房子里面，环境虽然没有变，但是他的生活质量明显提高，有钱了嘛。

    小区楼下。

    一台黑色轿车停在单元楼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从车上下来，拽了拽夹克下摆，扫了眼停在车位上的新款捷豹XJ-S，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儿，抬头看了眼六楼亮着灯的房间，跨步走了进去。

    身后。

    两个黑西装的年轻男子腰板笔挺的跨步跟上，两人跟在中年身后，走路动作却出奇的统一。

    如果你站在侧面看过去，一眼看上去就只能看到只有一个人一般，衣着、身高、走路的步伐、肢体动作完全高度统一。

    三人沿着楼梯而上，来到六楼，朝着林怀乐的住处就走了过去。

    房间。

    沙发上。

    “切！”

    林怀乐眯眼看着报纸上的《声明》新闻，不屑撇嘴嗤之以鼻，随手把报纸丢在了茶几上：“联合声明？什么东西，哼。”

    林怀乐这个人是有反骨的，而且亲英，不然也不会迫不及待的給儿子操作移民的事情。

    儿子丹尼移民的事情搞定，他早就在英国置办了房产，以后只要儿子想，随时都能从这里离开。

    就在此时。

    门被敲响了。

    林怀乐看了眼门口，以为是儿子回来了，起身打开门，但是却不是儿子丹尼，而是三个陌生人。

    他扫了眼门口的三人，前面的黑色夹克戴着眼镜的中年，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后面两个站的笔直腰板笔挺的黑西装，一看就是负责安保的。

    这两个保镖給人一种极其不一样的感觉，給林怀乐的第一感觉就是两个字的反馈：专业！

    林怀乐扫了眼三人，目光落在黑夹克身上：“你是？”

    “林怀乐？对吧。”

    黑夹克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儿，粤语说的不是很地道：“专门来找你，进去聊一聊？！”

    “当然没问题。”

    林怀乐心里隐约有了猜测，让开身位来：“里面请。”招呼着他进来：“家里有点乱，不要介意。”

    “很有家的气氛。”

    黑夹克呵呵一笑，跨步进来，两个黑西装一人站在了门口，一人跟着黑夹克来到沙发前，腰板笔挺的站在黑夹克身后，目光落在了林怀乐身上。

    “很香嘛。”

    黑夹克吸了吸鼻子，闻着从厨房洋溢出来的肉香味：“今天炖了好吃的了。”

    “哈哈哈”

    林怀乐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一起吃点？”

    “太客气了，不用了。”

    黑夹克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林怀乐刚刚茶几上的报纸，扫了眼上面繁体的《声明》讯息：“林生也很关注讯息的嘛？！”

    “没关系。”

    林怀乐看着黑夹克：“可以说普通话，我也会说普通话的，而且说的不错。”

    “那谢谢了。”

    黑夹克应声笑了起来。

    晚上七点。

    香港仔。

    任擎天别墅。

    “到了没有阿辉？”

    任擎天电话打了进来催促道：“酒菜都已经摆上来了，就等你小子过来了。”

    吴志辉直接掐掉电话，透过车窗对着前面的别墅大声说道：“过来了过来了，别催了天哥。”

    平治开进别墅停在了院子里，吴志辉从车上下来，看着里面出来的大嫂阿媚，打着招呼：“大嫂，很久不见，大嫂越来越漂亮了，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哼。”

    大嫂阿媚哼哼一声，幽幽的投过去一个眼神，一语双关，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的话：“就你小子嘴甜，光动嘴厉害。”

    “呵呵。”

    吴志辉笑了笑，不说话了。

    还别说，阿媚真的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身材保养的极佳，今天的她穿着一条黑色的上窄下宽的鱼尾裙，上面搭配着一件薄款的白色罗纹Polo领针织美利奴羊毛衫。

    Polo领很好的修饰了她的颈部线条，罗纹的针织面料轻薄贴身，将身材曲线勾勒，凭添了几分女人的成熟线条美。

    “大嫂。”

    大D跟阿积两人跟大嫂阿媚打着招呼，从后备箱里把带上的礼品往家里拎。

    “辉仔，不用这么客气。”

    大嫂阿媚客气的说道，领着吴志辉往里面走，冲坐在餐桌上的任擎天打趣埋怨道：“阿天，都怪你，每次阿辉过来买这么多东西你都收了，搞的阿辉现在都不敢过来了。”

    “每次过来都要带这么多东西，换做我我也不来了，钱包哪受得住啊。”

    “阿辉买点东西孝敬一下我怎么了。”

    任擎天不服气的回嘴：“哼，满口胡言，什么话都乱讲，被老许跟阿成听了去，他们会在外面说我任擎天压榨自己的小弟啊，让人笑话。”

    “哈哈哈”

    众人顿时哄笑了起来。

    餐桌，除了任擎天，新记坐馆老许、白纸扇石则成两人已经坐下了。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吴志辉的便宜大舅哥，置地集团的舒奕霖。

    吴志辉看着在座的阵容，属实有些意外了。

    大圈豹的石则成的工作业务能力很强啊，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跟自己的便宜大舅哥都勾搭上了。

    “快快快。”

    大嫂阿媚招呼着大D跟阿积落座：“坐下吃饭，就等你们了，来的刚刚好。”

    “天哥，石总、许总，大舅哥。”

    吴志辉跟任擎天他们打着招呼，领着大D跟阿积依次坐下：“不好意思，来的稍微晚了一点。”

    随着几人坐下，餐桌刚好坐满，正正好一桌，座无虚席，一个人不多一个人不少。

    桌子上，酒菜都已经准备好。

    桌子最中间的位置，酒水跟香烟占据了中间的位置，丰盛的美食围着中间的酒水摆成了圆圈。

    今天的酒水跟香烟都很有特色，白瓷瓶红封盖的茅台，红包装的中华香烟，很是显眼。

    “不晚不晚，刚刚好。”

    任擎天摆了摆手，拿过茅台酒打开酒来亲自倒酒，酒水倒在杯子里，酒花四起。

    “阿辉，好久不见，又靓仔了。”

    石则成摸出桌上的中华香烟，撕开塑封派了一圈以后，自己叼了一支在嘴里：“在和联胜过的同样风生水起啊。”

    “阿辉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

    老许笑呵呵的看了吴志辉一眼：“和联胜未来，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老许这个人有意思，好像跟吴志辉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之前那档子不愉快的事情一样。

    “没有没有。”

    吴志辉矜持的摆了摆手：“大家太捧杀我了，随便做做。”

    他伸手把任擎天推过来的杯子放在面前，拿着杯壁装着杯身，凑上去闻了一下：“茅台，这酒可是很少有的喝啊？！”

    “我托人带过来的。”

    石则成笑了一声，主动开口接话：“尝尝吧，味道挺好的，在香江你们或许都中意喝洋酒，但是白酒的滋味，喝起来也是蛮好的。”

    “好。”

    吴志辉端起杯子，众人举杯：“来来来，大家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