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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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强大的宁王,为何还需要爷爷的投靠?爷爷可有曾想过?宁王确实如爷爷所想,有南宫将军却无像金府一样会赚钱的大世家。那么,爷爷该不会不知道兔死狗烹的故事吧?宁王若真夺了皇位,也信守承诺真的封赏了爷爷无上高官厚禄,爷爷可有曾想过,朝中那些在齐皇治下憋着一肚子委屈的朝官们可否愿意?
爷爷可有自信,以一人之力力抗满朝文武?”
金酒酒的话说的不紧不慢,每一句,都如一记重鞭狠狠的抽在金不换的身上,毫不留情。从小到大,她都未曾像今日这样说过重话。
金酒酒深深的看了眼金不换,便翻身过去闭上了眼。
独留金不换坐在床沿愣神。
许久。
“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断。都只是些你不想嫁宁王的劝慰之词,爷爷是历经半载之人,你说的这些爷爷岂会不知。这门婚事已经定下,无论你如何说道都已经是定局。你就安心的留在海棠院养你的伤准备待嫁吧。身为金家的嫡女,让金府发扬壮大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
金不换拂袖而去,带着一身无法掩饰的狼狈与愤然离开了海棠院。
金酒酒的话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可不是一般的响。先前,他不是没有想过事后宁王不认账怎么办。宁王自然也知道空口无凭不能让人信服,特意留下一封空白印信给他,承诺若是他日不肯认账,金不换可带此印信公告天下。
手中捏着这封印信,金不换忐忑的心立刻定了下来。
只是他只想了宁王会不会说话不算话,却没有想过宁王算话了,那满朝的文武不容他,他该如何?
金酒酒可管不着她的话将她爷爷给气住了,金不换走后,便睁开了眼,继续盯着床顶缠枝的海棠刺绣发呆。
“哟,这不是金小姐么,这才两日不见,怎的丑成这副德性了?”
东方泽斜倚在离床不远的一张海棠雕花椅上,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床上的金酒酒,口气不掩幸灾乐祸。
金酒酒眉宇一亮,偏头扫了眼门外,而后看向东方泽,“乱闯女子闺阁,东方府的教养还真好!”
“得,本公子今日来可不是与你扯嘴皮子的,看在你救了灵儿的份上,说吧,你想本公子怎么帮你?”
金酒酒眨眨眼,再次扫了眼门外,“你来,没有人看见吧?”
“你可以侮辱本公子的人,但不能侮辱本公子的武功。哼!”
金酒酒轻笑一声,“行了,知晓你本事大,否则我又岂会冒险找你。我要离开云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我弄走?”
“为什么?嫁给宁王为侧妃不是挺好的?干嘛要逃走?还是,你心里还想着白衍,想要嫁给他?”东方泽抖着脚,眉开眼笑的看着金酒酒。
前两天听爷爷说了金不换要将金酒酒嫁给宁王做侧妃的事,他还想着这丫头走****运了,居然一步登天混上了个王妃。
他还特意等在府中哪也不去,等着这丫头耀武扬威去府里炫耀呢。结果就听说她为了不嫁给宁王水米不沾,连药都不肯吃将自己给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消息。
金酒酒默了一下,眸光清亮的看着东方泽,“你不用套我的话。实话问你,白衍是不是就是你那个十三哥?”
“咳、咳——”
“看来是了。”金酒酒看着被口水呛的说不出来话的东方泽,笑着说道。
东方泽偏过头去,反正这不是他告诉她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有没有办法救我出去呢。”金酒酒面上虽表现的平静,心里却很着急。
“可是可以,只是你现在这身体,确定经受得住路上颠簸?”东方泽说到正事,也收敛起了吊儿郎当。
“这个你不用管,我想离开自然不可能是马上就走,总得等上几日。”金酒酒答道。说着话,又扫了眼门外,她虽然伤着天天躺在床上,但却也清楚,海棠院明里暗里多了许多的人。
“你先回去吧,等我准备好了,我会让人给你带信。”
“好吧。”
“仔细一些,院里大概有宁王派来的人守着,切莫让他们发现了你。”金酒酒叮嘱。
东方泽朝门外走了两步,听到她这话又退回来看着金酒酒,脸上是难得的认真,“你可想好了,你这一走,或许将连累整个金家。别我好不容易将你送走了,看着金家受难你又眼巴巴的回来,到时宁王追究起来……”
“我明白。”她要离开,自然想好了一切的可能。
“你明白就好,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东方泽的身影从窗口闪了出去,刚走,先前伺候她的婢女翠儿便走了进来,一进来便东张西望,“小姐刚才在与谁说话?”
金酒酒冷眸看着打算绕到床后去查看的翠儿,翠儿心中一紧,立刻跪到地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滚。”金酒酒捂着胸口,作出很痛苦的模样。
翠儿见她如此,哪敢滚,立刻上前来扶住她,“小姐,可是伤口又疼了?”
金酒酒就着她的手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垂眸问道:“翠儿,你到我身边伺候也有半年多了吧?家里母亲病可好些了?”
翠儿心脏猛的一缩,‘扑通’跪到地上,以头磕地,“承蒙小姐大恩,母亲的病已经好了许多。”
金酒酒也不叫她起来,垂眸看着素白的双手,自言自语说道:“好了就好。这人呀,就怕有个三病五痛的,一个疏忽,可就是要命的事。你说是吧,翠儿?”
“小姐说的是。”翠儿以头磕地,屋外炎热如火,屋内的地板却极冰,冰的她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发冷。
神智慢慢的就恢复了清醒。
猛然想起,当初她之所以会到金府卖身为婢,是因为她的母亲病重,无钱看医,幸得金酒酒垂怜,花了三十两银子的大价钱将她买下,并留她在身边,时不时赏她些碎银,就这样将养了近两年,她母亲的身体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这一想,冷汗立刻便顺着额角落到地上。
她,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小姐,奴婢知错,求小姐宽饶奴婢这一次。”翠儿重重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