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19章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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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北朝的七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周夕夕还没来及感受,便迎来了八月。

    周岁岁的亲事彻底定了下来,时间是明年五月份。

    周夕夕婚事已经说定,但具体时间还待商量。

    二夫人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周夕夕成亲的嫁妆和一应事情她交给了柳娇娇。

    但是,周岁岁那边的嫁妆可不简单。

    京城这边离苏杭太远,女方打的家具需要年前便出发往那边送。

    二爷找了京城一家有名的家具坊,给二姑娘订的全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家具。

    家具的款式和尺寸由二夫人来定。

    毕竟苏杭那边的规矩和京城还是有所差异。

    忙完家具的事,二夫人便马不停蹄开始张罗起二姑娘的嫁衣和首饰,以及嫁妆事宜。

    因为时间紧张,让二姑娘自己绣嫁衣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二夫人也不会去冒这个险,她找了一家江南苏绣坊,将嫁衣被褥这样的活都交给那边统一置办。

    而二姑娘这边,只需要绣一些手帕荷包,和给那边姑嫂的见面鞋袜。

    饶是这样,二姑娘的时间也被安排的满满的。

    周岁岁那边忙起来,便没了写话本子的心思。

    好在,周夕夕这段时间准备的足够支撑书楼一段时间。

    这日午后,周夕夕去了周岁岁的依兰苑,那里菊花已经开放,四色菊把院门口装点的非常漂亮。

    周夕夕随手摘下一朵,给周岁岁戴在头上。

    “哎哟!别闹了,这几天净扎头做活了,这脖子都快弯了!”

    周岁岁说着话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周夕夕随意拿起一个荷包,端详半晌,心说打死自己都绣不出来。

    “母亲也是,嫁衣被褥都交给绣坊了,这鞋袜帕子荷包咋就不让那边整个承包了!”

    “你懂什么!”周岁岁瞪周夕夕一眼,“这些东西是向那边表诚意的,哪能经其他人之手!”

    周岁岁看了周夕夕一眼,又说道。

    “你不用,长公主府估计也用不上你绣的鞋袜,只是你好歹学着点吧,难不成以后四妹夫的袜子、里衣你也要经他人手?”

    周夕夕想说那有何不可,不过想着她也未必不能尝试做一做。

    周夕夕岔开话题。

    “二姐姐,你有没有跟我未来的姐夫商量一下,等你嫁到苏杭那边把咱们的书楼和棋牌室也开过去,到时候你也在那边开个分部,找几个精明的人看着,也好有一项收入。

    我这边有了好本子也会定期托人给你带过去,你那边有稀奇的东西也传过来。”

    周岁岁还真想过这个问题。

    “我提过,他说先回去琢磨琢磨,等过段时间来这边看看书楼和棋牌室的经营情况。”

    “那太好了!苏杭那边地界大,姐姐也可以发展其他下线,到时候多开几家,也可多赚银子!”

    周夕夕从依兰苑出来,经过二房的小库房,见丫鬟婆子正往外搬东西,大多都是瓷器之类的东西。

    二夫人从库房出来,看到周夕夕招了招手。

    “来,看看喜欢哪种,摆你屋里几样,也添添喜气。”

    周夕夕以前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现在稍稍有所改变。

    姑娘的闺房总不能像她那边一样,一进去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周夕夕随手挑了几件,都是女孩子们喜欢的欢脱的东西。

    二夫人也没有舍不得,让记事的丫鬟把账上这几样东西划到四姑娘屋里。

    从西院出来,周夕夕实在无聊,就到花园里转悠。

    在花园凉亭这边竟然见到了大少奶奶。

    而大少奶奶身边坐着的竟然是周朝朝。

    “大嫂、三姐姐,巧了呀!”

    周夕夕走进来跟两位打了招呼。

    “四妹妹快坐!”

    方氏热情的招待周夕夕,“家里捎来的干果你尝尝。”

    相比较方氏的热情,周朝朝脸色带着不自然。

    像是有些羞涩。

    周夕夕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说啥呢,这样热闹,也加我一个呗!”

    周夕夕这话一出口,周朝朝脸色红透了,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周夕夕有些丈二和尚,倒是把方氏笑的肚子疼。

    等支开身边的丫鬟,方氏才小声说起来。

    “我爹身边大掌柜家二儿子今年十八岁了,这些年跟着我爹四处跑生意,亲事一直未定。

    我娘写信让我给张罗一个。

    这个人我见过,长相虽不出挑,一般人,但吃苦肯干,做生意也精明,我爹打算让他在京城管理分铺,这边有一大滩事,也是好营生,我爹还承诺给他几个点的分红。

    主要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跟自己孩子没啥区别,也是信得过的人。

    我琢磨着给三姑娘说说,只是怕父亲母亲那嫌弃是商户出身!

    不过这人一家子都是自由身,我爹从来不让手下人卖身!

    生意这东西跟做人一样,合则来不合则散,没必要分出高低贵贱的身份!”

    周夕夕觉得方家爹爹真是个奇人,这样先进的经商理念他都懂,还愁日后生意做不大吗?

    “我觉得这门亲事好,不怕嫂子笑话,如若没有长公主请旨赐婚,那这门婚事就是妹妹我求之不得的呀!

    咋地,我三姐姐不愿意?”

    不等方氏回复,便听周夕夕身后人说道。

    “四妹妹这话可是真心?”

    周朝朝跑远了,觉得多少不礼貌就又回来了,两人的话她都听到了,尤其是周夕夕那句求之不得的婚事。

    “那当然真心了,三姐姐以为我会虚情假意?”

    周朝朝愣了愣神,随后摇了摇头。

    “你不会,我自然信你。”

    方氏有些发愁起来。

    “这事我该咋样跟父亲母亲去说?”

    大房的二位如果能有二房的二位那样明理就好了。

    周夕夕转了转眼眸。

    “我有主意,不如嫂子去跟祖母提一提,就说想找位合适的姑娘,也别提具体找谁,祖母肯定不会让大姐姐嫁,那就剩下三姐姐咯!”

    方氏问道:“那要是祖母这给找一位其他家合适的姑娘咋办?”

    将军府的人普遍自傲,骨子里都不太瞧得起经商的人。

    所以,方氏颇为为难!

    周夕夕眼眉一挑。

    “那就要看那位二公子了,他如若想跟三姐姐结亲,自然不会再相看其他家里的姑娘了!”

    方氏把手一拍,“还是四妹妹这主意好,我先去探探祖母的口风。”

    方氏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走就走,挺着肚子仍然行动自如。

    “多谢四妹妹不计前嫌,姐姐目前身份尴尬,有这个机会也是难得。”

    周夕夕站起身准备走,又停下来。

    “三姐姐,没见过那位二公子,还有没有板上钉钉的事,姐姐也不要太抱希望,希望太大失望也就最大,以后即便嫁人,姐姐也要随着自己的心意过日子,这样才不会太累!”

    周朝朝大为震撼,她站起身朝周夕夕欠了欠身。

    “四妹妹这话姐姐自然懂,我也相信亲事这种事也是注定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无用!”

    又过了大约七八天,大房那边传出来三姑娘的亲事有着落了,说是找了一位大掌柜家的公子。

    周夕夕这些天忙着书楼那边的事。

    月初,书楼正式开张,周夕夕作为东家之一,隔三差五就要过去一趟。

    这天,她坐马车刚到书楼门口,人还没下车,便听书楼门口有人叫嚷。

    这是来闹事的?

    周夕夕乐了,长公主的地段竟然有人闹事,她活得腻歪了吧!

    周夕夕戴上围帽走下车,便见佳宁郡主的马车横在书楼门口。

    她这辆车在京城过于独一无二,只要熟人没有不认识的。

    那辆跟花孔雀有的一拼的马车往门口一停,其她要进书楼看书的姑娘就被堵在外面。

    可是人家是佳宁郡主呀!

    这帮大姑娘小媳妇还真就敢怒不敢言。

    周夕夕走过去,绕过车头,便看到佳宁郡主一身鹅黄色秋装,正坐在丫鬟铺了厚厚三层椅垫上,她身边两位丫鬟,一人捧着一串葡萄,一人捧着茶杯,伺候的甚是周到。

    见周夕夕走过来,佳宁郡主故意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到她脚边。

    “哟!本郡主当是谁呢,这不就是将军府的小庶女吗?”

    很多人听闻过周夕夕的名号,但没见过真人。

    周夕夕与慕容博的婚事前段时间轰动全京城,简直激碎了多少少女的心梦。

    如今看到真人站在这里,那些姑娘眼里赤裸裸的敌视毫不掩饰。

    周夕夕将头仰了仰,连要给佳宁郡主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佳宁郡主身边以为长脸丫鬟叉着腰指向周夕夕。

    “大胆,郡主在此,你一届小小庶女竟也不磕头请安!”

    周夕夕呵呵呵笑了几声。

    “让我给犯人请安?这大北朝没这理儿吧!”

    佳宁一听“犯人”,眼睛瞪的跟铜陵似的。

    “你说啥?谁是犯人?”

    “你!”

    周夕夕懒得多说一个字。

    这么直白的回答,倒把佳宁郡主给说愣了。

    “你大胆,放肆!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带走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佳宁这次抓住周夕夕的错处,准备咬着不放。

    这段时间她心里的委屈可要一并发作了。

    谁知,周夕夕慢悠悠说道。

    “好啊!那就报官吧,我们也理论理论,身为皇亲国戚滥用职权,妨碍商铺合法经营,这在大北朝也算是触犯了法治的!俗话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佳宁郡主你觉得你地位高还是皇子地位高?”

    佳宁郡主哪知道啥法治,堵人门口这种事不是常发生嘛!也没见这就被官府抓走的!

    “哼!你骗谁呢,今日这门我堵定了,还有你个大不敬的罪我也治定了,看谁敢保你?”

    佳宁朝前走了一步,在周夕夕耳边轻声说道。

    “长公主如今在宫里,慕容博在外办案,本郡主就是打死你恐怕也没人敢管!”

    难怪有恃无恐来闹事,原来都做好了准备。

    周夕夕冷冷笑了一声,顺手将围帽摘了下来。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咯!

    周夕夕一张小巧的脸刚露出来,围观的人里发出一声惊叹。

    佳宁郡主咬牙正要呵斥,便觉眼前一晃,一只冰凉的钗子已经怼到了她的脖子上。

    周夕夕将佳宁郡主抵在墙上,还是以一种弯腿捶背的姿势。

    “郡主!”

    丫鬟婆子被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明眼人已经看到佳宁郡主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一到血印。

    佳宁郡主更是吓得腿软。

    “周……周夕夕你要干哈?”

    周夕夕冷冷一笑。

    “哟!郡主还知道我有名字呀,还知道我名字并不带庶女两字?”

    “你真大胆,当街挟持本郡主,这命是嫌长不是!”

    佳宁郡主试图威胁周夕夕,她不信这位周四姑娘真敢对她动手。

    “啊!”

    佳宁郡主话一落,便觉脖子被狠狠扎了一下,便觉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周夕夕丝毫不惧。

    “郡主最好别冲动,我这是为了保护郡主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佳宁:……

    这样僵持了一刻钟,便听有马蹄声传来。

    “让一让,官差办案,闲杂人等请后退!”

    佳宁郡主一听官差来了,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腿软整的就出溜到了地上。

    半个时辰后,佳宁郡主和周夕夕,以及目击几人被带到京兆府。

    京兆府尹一看,一个小小庶女竟然当街行凶,还刺伤人佳宁郡主,这案子不用判呀,直接定罪就行。

    因着有佳宁郡主在场,这次审案并没有在大堂进行,而是只在府衙里侧的小厅堂里。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也不下跪,你可知你触犯的何罪?!”

    京兆府尹宋田罗不怒自威,这一嗓子把围观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佳宁郡主坐在一旁木椅上,太医正给她上药。

    周夕夕毫无所动,一双鹿眼滴溜溜盯着宋天罗看,眼睛一瞬不瞬。

    宋天罗心说,面前这位漂亮姑娘莫不是个傻子,哪有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的!

    宋天罗颇不自然的咳了咳!

    “咳!本官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

    周夕夕收起目光,朝四下看了一眼。

    “官在哪?本姑娘咋没看到?”

    宋天罗:……

    差点被气个倒仰!

    我这大个人站在这儿,你是眼瞎不成?

    “本官在此,你敢蔑视本官,罪上加罪!”

    周夕夕像是刚听明白宋天罗的话。

    “哦!你是官呀!民女一直以为官爷都是高大威武,玉树临风,俊朗非凡的男子。怎的?会像个农夫?”

    四千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