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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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珩今日回来的格外早,午饭后没多久就匆匆回来,只是刚回来大夫人就让人来请去了正院。正院内,大夫人坐在上首,看着顾容珩问道:“听说魏姨娘怀了身孕,可是真的?”
顾容珩靠在椅上漫不经心的点头,一颗心全在玉清院里。
赵氏就笑着点点头:”虽说魏氏只是妾室,但到底也怀上了你的第一个孩子,这些日子我看她还算守本份,若是到时候生下长子,就抬她为贵妾吧。”
微微有些冷淡的看了赵氏一眼,顾容珩淡淡道:“长子不长子的不过是些陈旧规矩,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会抬高孩子生母的位份。”
赵氏看了眼顾容珩,这么明显的护着魏氏她哪能看不出来,当初魏氏还没名分时他就护得人厉害,现在她也不想多管了。
叹息着妥协的点点头:“目前子嗣是最重要的,魏氏既然有身孕,暂时就不去正妻那请安了。”
顾容珩的脸色这才缓了,看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
赵氏看了看顾容珩神色,又道:“听说作夜玉清院出了事,你将若芷关起来了?”
顾容珩眉头一皱,看向了赵氏:“这件事母亲不要插手。”
话一说完,顾容珩就连忙往玉清院去。
一进了玉清院陈嬷嬷就赶忙迎过去道:“大公子,姨娘今日到现在也没用一口饭,老奴也劝不了,大公子快去瞧瞧吧。”
顾容珩听罢,一皱眉就往内室去,一进去就看到四月穿着单衣背着他侧躺着,摆摆手让里面的人都出去。
过去一把将人捞过来抱在怀里,四月未反抗他,只是也没有看他。
心没来由的一刺,他看着一脸憔悴的四月叹息:“怎么不用饭?”
久久也得不到回应,顾容珩不由皱眉,声音冷了几分:“四月,别再闹了。”
四月眼波也不曾动一下,无神眸子半睁着,仿佛没有听见顾容珩的话,只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玉石头。
软硬不吃的模样让顾容珩难得没了法子,他稍有妥协,问她:“你怎样才肯说话。”
四月依旧不说话,这脾气闹的有些过了,不由掐了她的软腰,又低低重新道:“我让你说话。”
偏偏四月铁了心不会再理顾容珩,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只想离开他。
惹他生气了倒好了,即便他送她去塞外,她也没什么要怕的。
顾容珩气的不行,在她面前低声威胁着:“四月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将你大哥贬到苦寒地去。”
四月这才微微有了些反应,眼神看向了顾容珩,一行泪又落下来,细声恹恹道:“大公子权势滔天,贬了我大哥又如何,大不了我死了去,只当我对不住他。”
顾容珩咬牙切齿,捏着四月的下巴恨声:“我自然不会让四月死,我会让人将四月的手脚用铁链锁住,四月不用饭,我就撬开四月的嘴灌进去。”
“要是四月敢咬舌自尽,干脆我先拔了四月的舌头,这样四月就再也死不了了。”
四月惊恐的看着顾容珩,眼泪落的更加厉害,抓着顾容珩的衣襟颤抖骂道:“你不是人……”
顾容珩冷笑着握住四月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四月,我早就对你说过,只要你听话,我什么都愿意顺着你,你为什么还是不懂?”
四月受不了顾容珩这样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又不是他的奴婢,她为什么要听话。
她一下子挣脱着从顾容珩身上起来,随手拿了杯盏摔到了桌上,碎片落到了顾容珩的脚边,四月又哭着吼道:“我不懂!我恨你,我恨你……”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就往外面冲去。
顾容珩有些意外的看着脚下的碎瓷,再抬头见四月已经跑了出去。
心没来由一跳,往日四月即便再怎么闹脾气,软硬哄着总能见好,这次她不一样了。
外面守着的丫头听到屋内的动静也不敢靠近,接着就看到四月从里面跑了出来,她们还没来得及拦住,再回头,就见大公子阴沉着脸出来。
四月只穿了身粉红圆领的内袍,单薄的身形在雪色里格外萧肃,顾容珩看着四月站在院中的身影,眼里终于显现了丝害怕。
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颤音,他看着那抹脆弱的身形问道:“为了一个丫头,值得你这样?”
四月脸色木然,风雪吹到脸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手中的瓷片划在颈上,四月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四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放下了。”
“是你一直逼迫我,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与其再留在这里被你折磨,我宁愿现在就一死了之。”
前尘往事一起涌上来,四月索性一股脑吐了出来,她哭道:“从来没有人爱过我,家里人只当我是给大哥铺路的工具,母亲更是连正眼都没瞧过我。”
“只有春桃对我是真心的,明明我都已经认命了,明明昨夜的事情不是我的错……”
“可是你还是要逼我……”
“我明明这么听话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满意…”
“我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不会再被你威胁了!”
“我再也不想看着你们的脸色活着了!”
顾容珩心一痛,身体想要上前,四月却后退一步,眼眸里是让顾容珩惊恐的决然。
他看着她决然往颈部上划过去,顾容珩扑上去时已经晚了,他捂着她纤细的颈脖,血从他的指尖漫了出来。
一瞬间的心痛让顾容珩的声音都险些发不出来,他大喊了几次才听到声音:“快去请御医……”
“快去请御医……!”
长林听着顾容珩失了声的声音,在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顾容珩身体颤抖,看着脸色苍白已经没有意识的四月,红着眼睛咬牙将人抱起来往屋子里冲。
陈嬷嬷赶忙去拿白布,顾容珩就一把拽过来飞快的将伤口缠住。
床上已经满是血迹,顾容珩站起来想要为四月盖上被子,可他刚一站立就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要不是及时撑住床柱,恐怕早已倒了下去。
陈嬷嬷见顾容珩这样子心疼不已,想要开口却又止住。
四月的手极冷,十指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上一刻还在他怀里的人,现在身子竟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