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天下大儒震惊(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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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玄心中雀跃,夸赞道:“原本我认为,父亲去邀请,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办到。没想到,父亲真的办妥了。而且,连郑玄这样的大儒宗师都来了。不愧是父亲,名望高,天下敬重,都给您面子。

    陆康哼了声道:“你这个臭小子,别给老夫戴高帽子。我告诉你,这一回,你的事很麻烦。”

    陆玄问道:“什么麻烦?”

    陆康叹息道:“天下的大儒名士,虽然答应了老夫的请求,来了舒县交流学问,畅谈各自对经典的理解。可是,这些人本质上,还是冲着你来的。”

    “可是你小子回了舒县,忙着你军队的事,忙着你的婚事,宁愿先娶甄宓,也不去见这些大儒。”

    “尤其坊间传闻,你好色如命。恐怕这一次,汇聚在舒县的诸多大儒,会刁难你的。或者说,他们会询问你,试探你,进一步了解你的为人。”

    陆康忧心忡忡的说道:“你想让他们留在舒县,让他们在舒县讲学,传授学问,不让他们服气,不让他们认可你,这些名士大儒就不会留下。”

    陆玄的脸色严肃起来。

    再无嬉笑神情。

    父亲的话,相当有道理。他想要让名士大儒留下来,乃至于,进一步让许多的名士效力,采用的手段就又不一样,必须是堂堂正正。

    你要让他信服,就得彻底让他服气,才能让更多的士人信服。

    陆玄想了想,自信道:“父亲放心,我保证所有的名士大儒,都会认可我。”

    陆康摇头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每个名士的性情,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性如烈火,有的人沉稳大方,有的人阴沉低调,千人千面,各有心思。”

    “在这样的前提下,想让所有人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老夫就一个观点,尽力去做,尽人事,听天命,无愧于心就好了。”

    陆康说道:“另外,你邀请所有的大儒时,你的重心放在司马徽、庞德公、管宁、邴原、王烈和郑玄这些人身上。这些人认可了你,大部分的人就会认可你。”

    陆玄依旧自信,说道:“请父亲放心,我会成功的。既然父亲说了,我立刻安排,请所有的名士大儒来州牧府赴宴,宴请所有人。”

    陆康道:“你安排吧。”

    陆玄起身就离开去安排,一封一封的请帖不断的送出。所有名士的联络,都是陆康在负责,陆康知道所有居住的地点,所以陆玄请人很轻松。

    这一次邀请的名士大儒,多达三十六个人。好在陆家的大厅够大,左右各自三排,一排坐六个人,刚刚能容纳所有来参会的人,而且不显得拥挤。

    正上方,设立两个位置。

    一个是陆玄。

    一个是陆康。

    两人是东道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个个名士云集在大厅中,各自落座。

    庞德公、司马徽先一步抵达。

    两人在侍从的引导下,到了自己的位置落座。两人距离很近,司马徽微笑道:“庞公,听周围的一些士人议论,很多人对陆玄有意见。这一事情,你怎么看?”

    庞德公捋着胡须,自信道:“这样的事,根本没什么好多说的。陆玄这个人,你也见过的,厉害得很。不知道他的人,和他对上肯定吃亏。”

    “咱们这一次参加,只看不说,看热闹就是。而且现在的陆玄,立下了赫赫战功,已经不是刚去荆州的小年轻,是诛杀袁术,剿灭吕布,夺取徐州的一方诸侯了。”

    庞德公打量着周围,说道:“这是我的观点。”

    司马徽捋着胡须道:“你的看法,我也赞同。”

    庞德公轻轻一笑,静静等待。一个个大儒来了,没多久,管宁、邴原、王烈到了,最后来的是郑玄。

    郑玄的年纪和陆康差不多,已经六十开外,奔着七十岁的年纪去。在士人中,郑玄如今的名望独一无二,因为他是不仅是大儒,更是经学大家。

    郑玄的老师,是上一代的大儒领袖马融。

    郑玄自身,是这一代的士人领袖。

    这样的身份,谁都无法比拟。

    郑玄进入大厅的时候,所有士人起身行礼,没有一个人敢坐着。

    郑玄微笑着点头致意,感谢厅中的士人,然后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静静的闭目养神。

    在郑玄到了后,陆玄和陆康跟着就来了。只是,陆玄进入的时候,大厅中的氛围有些压抑,没有人起身迎接,不像刚才郑玄抵达的盛况。

    陆玄和陆康落座,陆康没说话,一副透明人的模样。

    陆玄眼神明亮,他扫了一眼在场的士人,列席的人大多数都是三四十岁,还有些人五十多岁。当然,坐在右侧首位的郑玄,是最为苍老的。

    陆玄察觉到这些人眼中的审视,并没有放在心上,微笑道:“诸公来到舒县有些日子了,只是我刚回舒县,实在是太忙,抽不开身。所以拖延到现在,才得了空闲邀请诸位先生,请诸公海涵。”

    “海涵?”

    人群中,忽然就有声音传出。

    管宁的声音传来。

    管宁穿着普通的衣服,可是他身长八尺,长髯漂亮,眉眼锐利,给人极有威严的感觉。

    管宁盯着陆玄,直接质问道:“我等来舒县,是因为郑玄先生也来,才跟着一起来讲学切磋。另外,我们之所以来,也是看陆康公的脸面,才来舒县的。”

    “陆使君主政一方,你主动安排的事情。可是你回到舒县有些日子,拖拖拉拉的,到现在才接见我们。陆使君有时间纳妾,没有时间见我们,真是让人唏嘘。”

    一句话,直接引发议论。

    管宁直接发难。

    他对陆玄这样的年轻俊杰,其实挺有好感的。可是,陆玄先纳妾,再接见他们,实在是有些不妥当。因为在管宁看来,这是为了私欲,而不顾公事。

    大厅中,有了哗然声音。

    许多名士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过来,落在了陆玄的身上,一副审视模样。

    陆玄面对管宁的发难,打算怎么应对?

    陆玄神色从容,没有任何的慌乱,询问道:“敢问先生贵姓?”

    管宁回答道:“在下管宁。”

    陆玄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是管仲的后人管先生,刚才管先生的话,我必须要辩解一番。”

    管宁昂着头道:“陆使君尽管辩解,只要你能让我信服,我管宁不再质疑。”

    陆玄从坐席上站起身,回答道:“管先生,我迎娶袁绍的义女甄宓,这是既定的安排。不是说我回到舒县,就满脑子的女人,就只知道纳妾,而不管诸位先生。”

    “表面上看,是我贪恋美色,实际上,先纳妾是因为要和袁绍缓和关系。”

    “如果我和袁绍不联姻,拒绝袁绍的请求,甚至于晾着袁绍的义女。那么,袁绍就要让他的长子袁谭,率领大军从青州南下攻打徐州。”

    “届时战事发生,不知道又有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不知道又有多少的士兵死在战场上。所以我和袁绍的联姻,是为了安抚百姓,是为了减少战事。”

    “这是急切纳妾的原因。”

    陆玄神色柔和,不急不缓道:“管先生不了解情况,你误会我,指责我,我都不怪你。”

    管宁眉头上扬,很意外陆玄的回答。

    陆玄的理由说得过去。

    管宁也没有胡搅蛮缠,他抖了抖衣袖,就直接坐下,没有再质疑陆玄。

    “陆使君,我倒是听说了不一样的消息。你一贯就好色,不是忧国忧民的人。”

    人群中,又有一个名士站起身。

    这人名叫王烈,和管宁是好友,念旧也是北海郡的人。

    王烈五十出头,年纪苍老。他站出来后,眼神锐利的盯着陆玄,掷地有声道:“陆使君先娶了糜环,又娶了曹操的女儿,现在再娶袁绍的义女。”

    “你接连的娶妻纳妾,完全就是好色之辈。另外,你带着军队四处征战,引发冲突,哪里像是为国为民忧国忧民呢?恐怕无数的百姓,是因为你死在战场上。”

    陆玄眼神肃然。

    王烈的问题,更有针对性。

    只是,陆玄依旧神色轻松,不急不缓的说道:“王先生的话,误会我了。”

    王烈不苟言笑,拱手道:“老夫洗耳恭听。”

    陆玄神色不卑不亢,高声道:“王先生指责我好色,殊不知,我迎娶曹操的女儿,这是双方的联姻,是为了避免战事扩大,联姻袁绍是一个道理。”

    “不论是袁绍,亦或是曹操,都是他们主动联姻,不是我主动去求娶的。”

    “我如果拒绝他们的请求,袁绍和曹操就会坐立难安,就会针对扬州。届时,袁绍和曹操挑起战事,扬州的无数百姓,都会因此遭灾受难。”

    “糜环的事,发乎情止乎礼,男欢女爱,我不认为有错。”

    陆玄从主位上走下来,来到王烈的身前,说道:“我娶了个喜欢的女人,不曾滥情,不曾勾搭有夫之妇,怎么就好色了呢?”

    王烈略微皱眉。

    陆玄的话,没有任何的问题,王烈很难反驳。

    他直接岔开话题,进一步道:“可是你带着军队,四处征战,造成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造成无数的士兵死亡,堪称是穷兵黩武。这一事情,你怎么说?”

    陆玄更是摇了摇头。

    他叹息一声,道:“我陆玄用兵以来,总结起来,主要是剿灭了袁术这个心思叵测的人,再诛杀了吕布这个三姓家奴,以及恢复了徐州的稳定。”

    “没有我灭掉袁术,九江郡无数的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

    “没有我北上兖州,曹操还被吕布突袭,兖州就不是干旱那么简单,必定更是惨烈,无数的百姓都会惨死。”

    “没有我稳定徐州,笮融还会劫掠百姓,徐州还会内乱。”

    “有我的出兵,才解决了扬州的动荡,平定了兖州的内乱,安抚了徐州的百姓。因为有我的出兵,才有了百姓的安稳,而不是颠沛流离。”

    “我出兵讨伐四方,的确造成了士兵的损伤。可是,这都是以小家换大家,用士兵的性命,才换来了无数百姓的安稳,才有扬州的稳定。”

    陆玄眼神明亮,高声道:“如果遇到事情,就软弱怕事,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无数的百姓受难。以斗争求和平,才有安稳和平,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轰!!

    大厅中一片议论声。

    一个个大儒眼神诧异,纷纷看过来。他们看着挥洒自如的陆玄,都很是震惊。

    惊讶于陆玄的自信。

    惊讶于陆玄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