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二星难度 带崽摄政王他虐恋情深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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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朝中文官皆坐不住了,七嘴八舌地为段序开脱,“摄政王殿下,无凭无据岂能随意抹黑丞相?段相和北邱根本毫无来往!”

    “段相一介文官,哪里来的权势反叛?莫不是以为人人都像摄政王殿下您这般兵权在握?”

    “丞相为南陵勤勤恳恳数年,一个叛国的罪名真是要压死人!”

    文官越说越激愤,平常个个清高的大人们争得面红耳赤。

    季璟川不置一词,只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

    凡是知道些内情的,都心虚地闭嘴。

    唯独官阶低下的依旧激动,势必要为他们心中清白的相爷争个分明。

    晏文锦沉下脸,“够了。”

    “摄政王,你说。”

    季璟川一躬身,“南陵城外有北邱人踪迹,段序几日闭门不出,怕是早做好了打算。”

    那群文官还要吵,晏文锦一握拳,“是黑是白,朕会自己看!”

    “吩咐下去,加重城防,看紧相府!”

    散朝后,晏文锦面色郁郁,长廊上站着一个朱红色身影,显然在专门等他。

    皇帝竭力缓和了表情,走过去,“表兄。”

    季璟川一颔首。

    晏文锦上下打量他,“表兄身体可恢复了?瞧着倒是比以往都精神许多。”

    “心头缺憾终得圆满,自然精神。”

    朱红色将季璟川英挺的五官衬得更加清贵威仪,他收起唇边浅淡笑意,此刻微微严肃,“文锦。有一事我要与你说明。”

    晏文锦惊讶。

    从成年以后,表兄就再也没有直唤过他的姓名。

    “是段序的事。”

    听到这,晏文锦又烦躁起来,不明白为何手下的心腹大臣会突然牵扯到叛国。

    季璟川向前两步,“边走边说。”

    “五年前你表嫂遇刺,天下皆传是他国刺客,只为除掉南陵摄政王。当时我并未否认。”

    “现今传闻不假,那日凶手是段序。”

    “什么?”晏文锦停住脚步,愕然看他,“你与段相……五年前关系不是好得很么?我以为你们是政见不合,才分道扬镳!”

    季璟川也扭头看他,眸色似漆,“你也说是五年前。”

    晏文锦惊出一身冷汗。

    “段序野心勃勃,从来很会做戏。”季璟川手中官袍衣袖捏起了皱,“从前不杀,如今他也该死了。”

    晏文锦一咽唾沫,“我明白了。只是……表兄,你还好吗?”

    表嫂在表兄心中有多重要,他再清楚不过。

    杀妻之仇难报,仇人还完好无损地日日在他面前,曾经那么骄傲的世子,是怎么硬生生吞下血泪,操持南陵,还将儿子教养得那般好。

    季璟川停下脚步,一双晕染了笑意的眼睛遥遥凝望前头庭院中的人,叹道,“再好不过。”

    晏文锦随着他的视线而去,庭院中两人一坐一站,梨花带雨的段雅正抱着青黛啜泣,“小七姐姐……”

    注意到他的视线,青黛抬起手,“好久不见,表弟。”

    晏文锦动作滞涩地转头去看季璟川,谁知这人一见到青黛,视线就跟黏在人家身上似的。

    原来这位是真表嫂。

    好好好。

    他算是明白了。

    什么叫“终得圆满”,什么叫“再好不过”。

    难怪今日穿了官袍,还束了发,原来不是为了上朝,是孔雀开屏,顽石遇春。

    青黛拍拍段雅的肩,“皇上来了,别哭了。”

    段雅仰头看她,跟十年前抱着她大腿摇晃的小姑娘重合,“小七姐姐,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傻姑娘。错的不是你。”

    段雅抹泪,“传闻我略有耳闻,哥哥他……”

    “若他真反了,你当如何?”接话的是晏文锦,他坐到另一条石凳上看她。

    她咬唇,直至唇色红得滴出血,她才回道,“真是逆反重罪,诛九族臣妾也无怨无悔。”

    晏文锦叹气,“你已入宫,九族哪里轮得到你。”

    他与季璟川一对视,试探着出声,“你想过出宫吗?”

    段雅拭泪的手停住,不敢置信地看他。

    到了晚间出宫之时,季璟川与青黛像寻常夫妻般两手交握,漫步在宫道的石子路上。

    季璟川一会儿瞧瞧青黛的脸,又一会儿看看两人的手,不说话,眼中无尽的悦色蔓延开。

    青黛仰头看天,天光之下是恢宏的皇城,“等段序一死,我要痛痛快快地大摆宴席,吃他五天五夜的流水席!和小伍小陆他们大醉一场!再好好陪陪子苓,教他箭术!嗯,习字?恐怕得你教……”

    季璟川听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宛若在弥补自己缺失的五年。

    等青黛反应过来,季璟川熟悉的清茶香气拂过她额头,轻柔地撬开唇齿,反反复复地轻蹭。

    “小七,还有我。多念念我,好不好?”

    他朱红色官袍加身,身形颀长挺拔,墨色腰带下一枚白玉佩和一个旧荷包,余晖照下来眉如墨画。

    青黛勾住他的腰带,一手摸上他的胸膛,将人扯得更近,“你不是一直在这吗?”

    季璟川闷笑,“嗯。一直在。”

    皇帝下令看守相府的第二日,果然出事。

    府内一切如常,不过最要紧的人物竟早就跑了。

    与此同时,北邱军队兵临城下。

    为首的赫然是叛逃的南陵丞相,段序。

    手握二十万重兵,段序胜券在握。他了解过,南陵城内可调动的人马最多在十万内。

    就算有一个季璟川又如何?就算他手下护卫皆以一敌百又如何?

    他已经迫不及待把季璟川那张天真到愚蠢的伪善脸踩在脚底下。

    日光刺眼,段序捏紧缰绳,在马上摇摇晃晃地稳住身体。

    城墙上站了两人,一人黑衣束腕,正拉满弓弦,对准他的方向。

    段序想调转马头,箭簇锋利地钉入他身下马蹄前半寸,马儿受惊地跃起,段序一时不察竟然在全军眼皮子底下狼狈地摔下马!

    泥沙混着尘土,段序扑腾着爬起。白衣脏污了大半,显露出原本的丑恶模样。

    他直直后退,退到北邱将领后,“保护我。按我说的做,定能攻下南陵!”

    马上五大三粗的将领不屑,暗中唾弃,面上恭恭敬敬,“遵命。段军师。”

    “哦,你就躲远点吧。省的将士们的马儿不长眼,万一有损军师贵体可怎么办?”

    段序不是听不懂他话中嫌弃。

    他咽下一口气,面色难看地退到阵后。

    等北邱按他的战术攻下南陵,这些粗人还不是都得给他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