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四星难度 黑化权臣他心有初恋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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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前述职一事后,废太子与五皇子两派风雨欲来,先前是暗斗,如今处处明争。两边参与派系斗争的官员皆莫名其妙折损了好几位。

    也是从那日后,青黛就不曾再见过靳鹤浊。

    青黛换了一身紫色官袍,腰间金玉带,已是天盛三品以上的权臣才能有标配。她坐在御史台殿内,案前是吏部送来授官文书。

    “清风峻节,举世无双。”

    她抚过授官批词,字字珠玑,熟悉的笔墨间流露的尽是那人隐晦而不留痕的情意相思。

    青黛道,“尚书令大人可有说什么?”

    面前小官吏心底惊讶。

    容大人怎知这授官文书是尚书令大人亲手交给他的?

    小官吏毕恭毕敬,“回大人话,我们大人不曾说什么。”

    “好。有劳你了。”

    “不敢不敢!”小官吏受宠若惊。临退出门口,他犹豫半晌,还是说道,“容大人,我们大人虽不曾说话,可这几日来,小的难得见他盈盈欲笑。”

    “对容大人升官,他莫约……也是欢喜的。”

    青黛视线重新落回文书,含笑,“多谢。”

    小官吏面红耳赤地跑了。

    吏部同僚所言非虚,这容青奚大人可真是个平易近人的好人!

    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在门后冒头,却不敢轻易出声打扰。

    “沈兄?”

    沈文慢吞吞从门后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下官御史台沈文,拜见御史大夫。”

    青黛支起脑袋,“沈兄这是?这般规矩,莫非闯祸了?”

    “不是。”沈文苦兮兮,“大人如今在外是御史台响当当的二把手,须得立威,哪能跟我等下属打成一片。影响不好。”

    青黛点头,“对内壁垒森严,确能立威不错。”

    沈文脊背耷拉。

    “但……”青黛合起授官文书,推至一边,“我无所谓。”

    “御史台的做派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你们想如何做,就如何做。”

    “……说得好!”沈兄松了一口气,起身,“青奚,你果然有了做权臣该有的气派。好啊,太好了!”

    他捶打自己的后背,“御史台有了老师和你坐镇,怕是要硬气许多了。看看谁还敢塞人!”

    “他们不会塞人了。”青黛随手翻开的公文,又是哪位官员惨死家中,“现在两边斗得水深火热,他们对御史台的态度,要么客气恭敬,要么潜心拉拢。”

    沈文也略有耳闻,“那如何?我们……依旧是不站队?五皇子手上有兵权,吓人的很。”

    “不站。御史台好好查案便是。”

    “真不站?如今可都是人命官司,万一哪天……”

    “至少,明面上不能站。”青黛用毛笔的另一头轻轻戳公文,语气玄妙,像把出鞘的利刃,“谁做了坏事,便处置谁。”

    “喏,沈兄请看,这位惨死的食医,负责皇帝日常药膳。你看是谁的人?”

    沈文俯首,细细看了全文,“殿中省……是太子的人。”

    “他又是被谁所害?”

    “调查的口供写得清楚,是陈贵妃手下一位大太监的命令。”

    青黛递过公文,“那便对了。抓人吧。”

    沈文瞪大眼睛,“这么粗暴直接?这案明明身后还有陈贵妃指使……”

    “这等身份的贵人,便留给他们大人物去斗罢。”

    “可你抓她爪牙,就不怕五皇子一派……”

    “御史台只是奉旨查案,并无偏私。若不服,闹到天下百姓,乃至皇帝面前,御史台也无错。”青黛说着,展开了下一本公文,“我懂的道理,他们岂会不懂?”

    “要做坏事可以。有能耐,别留下尾巴。”

    沈文吸气,“活该你升官。”

    青黛眉眼一弯,“多谢。”

    受贿案的关键人物张秋怀被押在刑狱,关于他与陈家的瓜葛,青黛已经查清楚。

    等时机一到,自然会“水落石出”。

    她料想的不错,接下来一月有余,两派在朝廷上彻底撕破脸,是装都懒得装了。

    趁皇帝染上风寒,几日未曾上朝,陈大将军在疆外的精兵竟进驻了皇城,弄的百姓人心惶惶。

    也不知陈贵妃哪来的本事,居然说服皇帝,在这个时候把尚书令靳鹤浊调离了皇城。

    太子的东宫皆换上了铁甲士兵。

    大战一触即发。

    一日,青黛刚下朝,就被废太子的人请去喝茶。

    同样许久未见的陈逢酒突然出现,拦她去路,“容御史,留步。”

    他身上的苏合香浓郁了些,掩盖了血腥气,大概受了伤,“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早。你……自己当心。”

    没头没尾,但他知道青黛听得懂。

    青黛没什么表情,“陈小将军,你……”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别多管闲事?”陈逢酒捂着束腕,转动关节,“你和靳鹤浊都让我别手下留情。所以,我没留情。”

    “什么意思?”

    “哈哈哈。”陈逢酒仔细盯她表情,“意思是,靳鹤浊已被我重伤,性命垂危。”

    青黛唇边淡淡扬起冷冽弧度,“朝中未报,小将军可别吓我。”

    “没骗你。也许,你很快就能听到消息了。”陈逢酒垂眼,“我没想到,他身手不错。可惜啊……他身有旧伤。”

    陈逢酒呼吸沉重,“他打不过我。是我赢了。”

    青黛转身就往东宫的方向走。

    “容青奚!”

    青黛没停。

    “容青奚……我也受伤了。我还想问问你,靳鹤浊和我,你是不是更在意他?”

    “可凭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陈逢酒越说越轻,“我把你当作我唯一的……知己。”

    青黛陡然转身,她的语速从未这么快,“凭靳鹤浊从未有过主动害人之心。他只想与家人相伴而已,他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