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四星难度 军阀少帅他搞强制爱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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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厅众人表情各异,六姨太高挑眉梢,坐回主位喝茶看戏,宁维远脸色赤红,先前那一巴掌仿佛响亮地扇到了他脸上。

    宁知桑眼皮低垂,没有犹豫,“好。那今日便叫二妹消气为止。”

    她语气如常,自然到宛若没听见青黛那句继续打,“知榆,跪到你二姐前头认错。”

    宁知榆眼里含着愤怒的泪水,像被压扁的熟桃,脸皮下的艳红怎么也盖不下去,“打我不够,还要我跪着认错!”

    “我不过说了她几句,竟要这样羞辱我!”

    青黛指尖绕着发丝转圈,闻言抬头,“羞辱?”

    “我一没在外坏你名声,二没把你当疯子戏耍轻贱。”

    “那三妹教教我,你嘴里的羞辱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神从漠然转为嘲讽,“我如何你了?是我打的你?还是我叫的你上沉家道歉?”

    宁知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一下不知如何反驳,气得心口炸疼,只咬死她,“宁青黛!明明就是你!是你害的我!爹和姐姐那么疼我,从不舍得让我委屈半分!都怪你!”

    宁知桑斥她,“住嘴。”

    青黛摇头,“看看,又不懂礼貌了。”

    “没事,不用让她跪了。”她对宁大微微一笑,颇为优雅地提起黑色裙摆,走到宁知榆身前,“我亲自打吧。”

    “二妹!”

    “宁青黛你敢……!”

    青黛面不改色抽了她两掌,垂落腰际的长发荡漾起漂亮的小弧度,又迅速归于平静,“你该叫我什么呢?”

    宁知榆这下连哭爹喊娘都忘了,傻傻捧着发烫的侧脸:“……”

    宁知桑忙过来拦人,“……二妹,有话好好说,亲姊妹间这样做到底不体面!”

    青黛挥开宁大的手,抄起桌上的茶盏砸到她脚边,用力地踩过一块瓷片碾上去,“好好说?大姐,你自诩持正不阿 ,所作所为都是为顾全宁家脸面。”

    “可我有话时,你为何总听不见呢?”

    “女佣下人把我往池塘脏水里摁的时候,宁三坑害我罚跪祠堂数日,不给我吃饭的时候,你听不见。因为你巴不得我这个宁家污点去死。”

    茶水和瓷片飞溅,六姨太脸色一白,下意识反胃,连忙退远开。

    幸好她没插嘴!

    宁父则没反应过来,一动不动傻在原地。

    宁知桑愣愣看沾湿的裙摆,发黄的茶水迅速爬上她雪白色的连衣裙,张牙舞爪,像她人生里一块怎么也洗不掉的污迹。

    她抿唇,“二妹……”

    青黛拾起地上一片碎瓷,礼貌道,“大姐,所以该闭嘴时就闭嘴哦。否则我可能要先教训你啦。”

    宁知桑长久地沉默。

    “三妹。你该叫我什么?”青黛又问。

    她摩挲着价格不菲的青花瓷片,“我是个疯的,可三妹你是个伶俐人儿,总不该几次三番都学不会这点礼数吧。”

    “……”

    “嗯……”青黛扬起瓷片。

    “二姐!二姐!你是我二姐!”宁知榆一说话就发疼,左右两边脸皮拉扯得她有些崩溃,“你为什么非要揪住这点不放啊!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知死活地冒犯你,坏你名声。我错了还不成吗!”

    回她的女声很冷静,“虚的握不住,实的总要抓。”

    青黛不需要宁家人来爱她、把她真心实意地当作女儿,但她就得是宁家正牌的二小姐。

    否则那被丢弃深山的八岁小孩多可怜。日日等,夜夜哭,也抓不住一个本就属于自己的身份。

    青黛扔开瓷片,坐回去,“所以,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见她终于“冷静”,宁维远忍气吞声,上前,“青黛……”

    “哎。你一说话我就头疼,我一头疼,就容易生气。”青黛摊开手掌,无奈道,“换个人来说。”

    “你……!”

    “好。二妹,我来说。可以吗?”宁知桑站在一地碎瓷里,柔声道。

    青黛眼神从宁维远面如土色的脸上扫过。看来宁家是真摊上大麻烦了,居然还没跳脚。

    宁知桑便道,“二妹你也知道,我们宁家做的生意多是辗转不同地方的交易买卖。如今司令和少帅不在,多地动荡再起,我们家的生意……”

    青黛揉额头,耐心告罄,“说重点。是要钱?要多少?”

    宁大神色尴尬了一瞬,“要五千两。还有……可能需要少帅府亲兵护卫。不用多,有十人足矣。”

    前厅安静无声,墨发披散的女人忽然笑弯了腰,她边笑边鼓掌,“我竟不知宁家这么会做生意。”

    掌声响亮,像扇到他们每人脸上的耳光。

    六姨太见她神色,立马站得更远。

    宁大,“什么……”

    “宁维远啊宁维远,你用一百两卖了个女儿,如今竟想在她身上捞五十倍的钱!”

    青黛笑容满面,神色里尽是无法掩饰的嫌恶,“你们都恶心到我面前来了。我现在……好想生气哦。”

    “二、二姐,”宁知榆结巴道,“你先前不是还去了兰华斋吗?你是有钱的对吧!以前是我们不好,你就帮我们这一回,往后你就是宁家的大恩人!爹、姐姐和我,我们都对你好!”

    事关宁家生意兴亡,宁维远接话,“爹从前不是个好父亲,千错万错是爹的错!这难关过去,我们就好好做一家人。”

    青黛起身,细致抹平裙摆褶皱,“尽是废话。早点滚。”

    说着,竟真的抛下几人走出前厅。

    “二妹!”宁知桑喊住她,“莫不是五千两太多?那……那有少帅的亲兵护卫也成!”

    青黛一顿,乌黑黑的眼珠转回六姨太身上,“是你叫他们来的吧。”

    六姨太头皮发麻,简直要跪,“……不是。”

    “不管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请来的,就怎么把人扔出去。”青黛瞅了一眼六姨太身边一樽价格不菲的花瓶,笑笑,“你大概不太想沉家和宁家一样,家宅不宁吧?”

    六姨太咬牙,朝佣人使了个眼色,把宁家人赶出去。

    被请走的宁知桑不甘,难免加大音量,“二妹,你不是同意帮忙了吗!”

    青黛笑容不变,“哦,没有呀。”

    “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悲惨祸事,来高兴高兴呢。”

    宁父气晕。

    青黛回了平章馆,阿梅扶住六姨太,“太太,这贱人是不好对付!连至亲都捏不住她!”

    六姨太不屑,想起前线战事电报,“哼。她不过是仗着沉家大少奶奶的身份罢了!等沉之川一死,我看她能得意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