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四星难度 离婚五年他又遇前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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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浮夸的男人猛然眯眼,他将手插回口袋,话里带笑,嘴角弧度扯得生硬,“骆西楼,你没必要这样吧?”

    “啧啧。”他从上到下打量骆西楼,眉心揪成黑沉的一团,“都混到这个地位了,脾气还这么差,难怪…”

    郑映侨眉头慢慢展开,刻意重复一遍,“难怪,人家纪总不要你呢。”

    可惜,骆西楼完全没受到这不入流挑衅的影响,他开始拨号。

    入了局子,又会凭空多一堆麻烦事。郑映侨骂了一声,“行,你有本事。我不打扰了,行吗?”

    郑映侨把视线转到青黛脸上,“亲爱的,是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现在我人回来了,你不想跟我叙旧?”

    听到这句话,骆西楼情绪波动才浮上表面,对眼前男人的愤怒之余,更多是心脏被紧紧揪住的疼。

    他竟还想把青黛拉下水?

    “郑老板。今天不巧,我已经有约了。”

    青黛态度如常,好像对郑映侨口中的“叙旧”挺感兴趣,“下回吧。”

    郑映侨戴回墨镜,不太满意,“你们嘴里的下回,都是借口。给我个具体时间……”

    骆西楼横跨一步挡在青黛身前,他一指撑住眉骨,轻点两下,说话时眼里浸满轻蔑的阴火,“如果你脑子没坏,就别把手伸回国内。”

    “尤其是,别把主意打到青黛身上。”骆西楼忽然一笑,连双眼也微微弯起弧度,畅快得像撕破一切伪装的决绝风暴,“你也知道——郑老板,我骆西楼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不怕。”

    “…”郑映侨定定看他,却带了几分不屑地以手指天,示意暮光智途的整栋大楼,“你…什么都不在意?”

    骆西楼偏过头看了青黛一眼,再转回身面对他,近似于平淡地反问,“你觉得呢?”

    五年前就敢豁出一切的人,怎么可能在意这些东西。

    郑映侨早在他身上吃了不少亏。如今看纪青黛貌似态度松动,他才巴巴赶回国。

    只是…被骆西楼这个不识趣的东西盯上,那就不值当。

    郑映侨扯了个浮于表面的笑,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骆西楼慢慢攥紧掌心。

    凝滞的气氛下,一楼接待台周围员工皆纷纷遁逃,不敢在眼前的场景逗留。

    随后跟上来的助理见到自家老板罕见的动怒也深感意外,只能默不作声地垂眼等待。

    “骆总。”唯独青黛走到他身侧,与他一齐看向那个招摇背影,音量不大,面不改色道,“走吧。我们不是还要约会吗?”

    坐立不安的前台小姐姐眼睛一下睁大,竖起耳朵,身体逐渐前倾。

    骆西楼指间骤然卸了力,胸口簇簇燃起的火像是被一双柔软的手捧住了,忽明忽暗的火苗乖顺地低下了头。

    他垂眼,“青…”

    青黛先一步跨出去,“我们约哪间会议室呢?”

    她回头,眼中浮现玩笑得逞的喜色,“骆总?”

    “叮——任务达成进度50%”

    骆西楼刹那失神。

    特助低咳一声,骆西楼才不太自然地转开视线,大步跟了上去。

    他们最终没有选在哪间会议室,骆西楼直接把青黛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整个空间色调统一,办公区、会客区与休息区在偌大的区域里各自占领一角,冷静高效而不失格调。

    一门之隔的地方,还有间休息室。

    青黛潦草地观察一圈,心里逐渐相信骆西楼的确长久地住在公司。

    她又想起了29岁的大青黛。

    这使得她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两人分开的理由。

    骆西楼从茶几上递过一杯花茶,茶包挂在玻璃杯外壁,是青黛最爱喝的牌子。

    青黛喝了一口,道,“你可以继续讲你没说完的故事了。”

    骆西楼坐到她对面,声音像眼前热茶升腾的雾气一样缓缓,“婚后第三个月,DAISY的一个人工智能医疗项目,效益翻了百倍。”

    青黛吃了一惊。

    她当然记得那个郑映侨投资的项目。青黛来到29岁之前,两个人还为这项目忙得焦头烂额。它居然取得了百倍的收益?!

    以前期投入来说,百倍的收益相当于把DAISY半只脚干上市了。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青黛努力表现得与平常无异,“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骆西楼下颚紧绷,“郑映侨就闻到了这块肉。他不要先前约定好的六成利润,他要DAISY一半的股份。”

    怎么可能给他!

    青黛暗道。

    DAISY是青黛和骆西楼的全部心血,几乎相当于他们的孩子。郑映侨看DAISY商业前景大好,就想把孩子夺而分食,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

    玻璃杯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热茶下肚,现下青黛脑袋里都烧了起来。

    她说,“那个奸商。”

    骆西楼见她义愤填膺的模样,他微怔,“郑映侨如果只是奸商,那结局大概会好很多。”至少,他们不会就此分开。

    青黛再喝了一口花茶,她平常很理智,但现在十分遗憾刚刚郑映侨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没把他的魔爪掰折。

    “你接着说。”

    骆西楼垂眸,那段漫长而难熬的日子所经历的苦痛、悚然、焦虑与自责,像个密不透风的黑匣,把他和青黛各自关在了两个无敌的牢笼。

    那时,连“愤怒”都成了最简单,最没用的一种情绪。

    他道,“后面你也知道。郑映侨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他投入资金的来路不干净。”

    青黛的呼吸加重,虚浮气音化作了耳边响亮的轰鸣,炸得她头脑发昏。